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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9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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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不安地道:“殿下,王妃在院门外长跪不起,说她来请罪。”

    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王妃的为人嗤之以鼻:“你去问她,她又有什么花招。”

    小子走开,安王在原地踱步骂几声:“她还会请罪,今儿日头没打西边出来。”

    小子很快回来:“王妃说她夜来受到菩萨托梦,菩萨教训她不敬殿下,让王妃洗心革面,求得殿下谅解,不然王妃和文家都将大难临头。”

    安王直了眼睛。

    难道这是菩萨给他的好兆头吗?

    为了文家低头固然是王妃的为人,但这梦也暗合殿下所想。有朝一日回京来,把你们全家送西天。

    “殿下,您不答应,王妃说她长跪不起在这门外,直到您原谅她为止。”

    为了好兆头,也为了安王走的不惊动人。

    内城外城的门都打点好,今晚守城的人放殿下远走高飞。而安王妃一直跪在门外,安王怕走不成。

    “让她进来吧。”

    ……

    门帘打开的时候,安王倒抽一口凉气。这还是他的妻子吗?她是素衣毁妆的待罪打扮,垂着的身子看不见面容,但恭恭敬敬的姿势还真不多见。

    进来就跪下,嘤嘤开始痛哭:“求殿下救我,菩萨说殿下若不宽恕,要治我大罪呢。菩萨说须一早起来,往东南拜五十拜,取东南方园子里种上好的菜肴,再往西北拜五十拜,取酒窖里的好酒水。厨房里请属相对的人,年纪是这样的人,亲手做了,跪送而来,殿下吃了,这罪才能免除。”

    她的说属相对的人,恰好是安王的奶妈,本府里管事大娘子。

    一双手送上酒水,高举过头,安王就大意了。

    他素来对妻子是女人有轻视,也没有想到就是。

    教训两句:“以后不可以任性胡为,”把酒一饮而尽。

    共计吃了三杯,安王不耐烦:“可以了吧,这菜放下我慢慢吃,你回去闭门思过。我不叫你,不许出来,也不许你的人乱走动。”

    脑海里还想着晚上出门儿,不会再有王妃的人无孔不入,随时会在府中各处出现。身子忽然一麻。

    安王还没放心上,随手抖抖,以为是酒吃的急,却不想手一僵,再也动不了。

    随后腿也没了知觉,人往椅子上摔去,安王骂的话都是吃力的:“贱……人……”

    他摔倒在椅子里。

    安王妃抬起一直垂着的面容,有泪也是真的,小子们看到她悔过的脸儿也是真的。但是这会儿,她把手中帕子一抛,另换一个揩干净泪水,面上现狰狞。

    责骂乱的小子们:“慌什么!不用请太医!”手往外面一摆。

    院门外面,呼呼啦啦进来好些人,文家在京里的男人们走在最前面。

    有些人手执棍棒,把这里的小子往一个房里撵,小子们是殿下的人不服,外面打斗起来。

    当家爷们充耳不闻,径直进房,看安王嘴也歪了,眼也斜了,他们各有一块大石落下地,齐齐松一口气道:“他吃了?”

    “吃了!”安王妃恨恨中快意上来:“看他这模样,想来不会同他计较以前的错儿,这王爵只要还在,从此是我文家的。”

    当家爷们满面欣慰,当旁边眸光恶毒到可以吃人的安王不存在,和安王妃相对流泪:“辛苦你了,保住这个王爵真不容易。”

    管家大娘子闻讯后,风风火火过来,一见安王话也不会说,嘴角流涎的惨模样,尖叫一声,双手指甲往前,对着安王妃就扑:“我和你拼了!”

    文家的人拦下她,安王妃往她脸上狠狠啐一口,骂道:“老货!看你奶的好儿子!你知道他打算作什么!”

    手一指一个家人,时常帮安王出府办事的刘三也让拿下。安王妃破口大骂:“他准备逃出京城,他准备逃出去筹划兵马!老货,你应该谢谢我才是!没有我,他一走,全家只有让问斩的份儿!”

    管家大娘子大哭大闹:“你这该死的贱人,那你也不能下毒手!贱人,你一早说悔过求我做菜,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只可恨我没看出来。贱人,你还他的命来!”

    “我不安好心?我就去太子面前揭发他!让他一个人去死,我还落得个清白人!”安王妃冷厉瞪着大娘子:“别闹了吧!这个人从此给你照看,我不近他身边一步,你看如何?你可以放心了吧。他这样反而对大家都好,我也没有愧对去世的文妃娘娘,这个王爵还在!”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死了一定下油锅,贱人……”管家大娘子抱住安王哭的快要晕过去,连声说请太医。

    这个时候,药性发作已十成,安王妃也没有拒绝。只是威胁道:“你敢明说,我也明说,以他罪名只能问斩,就是下到狱里,养病也休想,你照看他也休想。还不如留着这王府,也方便你以后守着他。”

    ------题外话------

    昨天抽的太离谱,整个儿的抽。给大家带来不便,也让作者们着急直到恢复。这事,以后再不要出来了。

    ……。

    这算安王的结局。由算计起,由算计止。

    错字再改哈。

   

 第八百三十七章,安王府审案

    安王妃知道,安王的奶妈对他有如母亲。为安王着想,奶妈未必肯揭发自己。而蝼蚁也偷生,安王有罪,奶妈也跑不掉。为奶妈自己,她应该不会揭发自己。

    “这不是你我互相攀扯的时候。”安王妃再丢下这句,趾高气扬的去了。

    在她看来,这个家从此以后是她的了。安王倒下来,这位管家大娘子从此失势,再也不敢跟自己抗衡。

    对着傲然而去的背影,奶妈抱着安王又是一阵大恸:“我的殿下,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娶了这个女人!”

    ……

    安王府上出事,除去文家的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个钟点上,太子在书房会见内城外城的守城将军,再一回把城防和城外的道路说了说。

    “放他走。”

    将军们回话和安王已约好今晚出京,太子按和太上皇的商议,淡淡的回话。

    说的差不多,柳至和冷捕头过来,太子示意将军们退出去。对着国舅和亲信冷捕头不再掩饰怒容。

    太子嘴唇哆嗦着:“十一弟,他竟然真的要离京,要让父皇伤心,要在天下人面前丢人。”

    柳至和冷捕头没有话劝,也没有太子对安王兄弟间的感受。不管亲不不亲厚,听到兄弟叛逃和别人的感受不同。

    柳至就道:“殿下息怒,说不好安王殿下想想,又不走了。”国舅自己也知道这是废话。

    又找补一句:“游侍郎已在边城紧跟东安世子,冷捕头路上照应。”

    这照应可不是“照顾”安王,相对于安王,沿途的百姓们更重要。冷捕头跟在后面,方便揪出和安王往来的人等,尽量避免他们沿途作乱。

    太子深深叹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

    一位殿下即将叛逃,放在别的执政殿下身上也轻松不了。太子难免露出沮丧,柳至和冷捕头认为留殿下静一静比说一堆无关紧要的话要说。

    说的再多,劝的再好,也不能阻止安王不离京。

    冷捕头是前来辞行,他将在城门外等候安王出来,在后面跟上。他一个人是不成,田光自从拿下林允文回京后,冷捕头讨他当帮手,这一回依然用田光。

    柳至是陪同冷捕头来辞行,听一听殿下还有什么交待。

    面对太子遮不住的气愤和难过,柳至和冷捕头对视一眼,躬身告辞。

    出得太子府大门,两个人走的方向不一样,就要离开时,冷捕头叫一声:“国舅随我走几步。”

    柳至聪明知关窍,一听就懂,道:“也好,刑部新的案子,我是要往那边去。”

    冷捕头的马由田光早牵去城外,柳国舅的马丢给小子随后跟随。跟的人退后,两个人并肩步行。

    有一条街是宅院的后墙,开的只有后门,听一听,墙内寂静无人声。冷捕头对柳至放低嗓音,干笑道:“这事儿国舅得帮我拿个主意。”

    “你说。”

    “安王是皇上命闭门思过,他出府门一步,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都是抗旨不遵。今儿晚上出了京城,再加上他以前的事情件件犯嫌疑,等皇上回来,这是叛逃的大罪名。”

    柳至道:“是啊,这还用说吗?你虽不在刑部,却也熟知本朝律法。不用来问我才是。”

    往两边看看,冷捕头尴尬地道:“国舅应该猜得出来,我想问的是,安王此一去,只怕回不来了。”

    “如果为这件,你放心吧。皇上有话,太上皇叫我去,也有话,太子也是这样说,他离京以后生死不论。”柳至皱皱眉头:“但是就我来看,到底他是殿下,你是不是把他尸首带回来?”

    但又苦恼上来:“万一皇上生气,尸首也不肯要……”有个想法出来,柳至想通,轻快地道:“那就让娘娘去劝皇上,由娘娘作主葬入皇陵,或者另择地方。”

    乍一听柳国舅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哄冷捕头还远。冷捕头听完这“四平八稳”的回答,勃然大怒,虽不高声,但一把揪紧柳国舅衣襟,逼到他耳边气愤不已:“我要的不是这句!”

    把柳至狠狠一推,眼看就要重重撞到墙上。柳至身子微晃,把他的力量消去,及时在墙前面稳住身子。

    冷捕头冷笑还在骂他:“你真不愧是国舅!是件事儿上都能为娘娘找出几分贤淑和得体。”

    “身为皇后,不得不如此。”柳至理着衣裳,还有逗冷捕头的心情。

    冷捕头气呼呼对他晃动拳头,耍起赖来:“我不管,你得给我拿个主意。”

    柳至微微地笑,摊开双手:“皇上没有明旨,我能给你什么主意?”

    冷捕头气恼的没有错,他要问的话儿,国舅心知肚明。

    “你想问我,如果发现安王勾结异邦,机会恰好,你杀是不杀?如果遇上安王殿下送死,机会恰好,你救还是不救?”

    冷捕头转怒为喜:“这样就对了,”苦巴巴着脸儿:“国舅,给拿个主意吧。”

    柳至和他对着苦笑:“不是刚对你说过,皇上没有留下明旨。只说随他去吧。这话可以听成随安王葬身在哪里,但又没明说机会恰好,救他,或是杀他。你让我怎么拿主张。”

    冷捕头希冀地道:“你是国舅我才问你,太子的意思?”

    “老冷,你让什么拘住,全没有往日的决断。你应该想的到殿下也为难。殿下要让安王死,皇上可能会说殿下残害手足。殿下要留安王命,身为储君,又怕皇上说他心太软。”

    冷捕头喃喃:“是啊,皇上五十岁出去的人了,离上年纪不远。人老了想的会变个样儿,万一皇上盘点儿子,少的去了哪里,回头找找,当这差使的是我,是你,是太子。皇上怪太子的只怕少些,怕你国舅的又少些,只怪我没把活的安王带回来,或者没带回他的尸首来,我可怎么办呢?”

    “随机应变吧,老冷。”柳至诚恳地安抚他:“你是跟出去办这事的人,真的皇上如你说的,人老了想的掉个过儿,”

    柳至和冷捕头一样,都不肯说人老糊涂这话。但他们都明白对方话里的做多错多。

    就这二位自己家里来说,如今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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