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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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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掩耳朵,苦着脸:“别烦我!你家孩子个个呱呱叫,除去加寿我没抱,姐丈对不住你。福姐儿没抱,这不没遇上。你要是还不满意,校场上你点兵,当着全军我给你陪不是。就是让我清静会儿!”

    袁训后面跟的人全乐了。

    陈留郡王皱眉:“小弟,你这是带着人来理论不是?”把衣袍一撩:“好久没揍你,走,比试比试去。”

    “我来和你说正事,谁是来理论的。”袁训笑出满嘴白牙,不怀好意:“但姐丈你知道对不住我的寿姐儿,诚意在哪里?”

    陈留郡王想想:“那还是打架痛快,胜过让你零碎着切割。”

    “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袁训快快乐乐。从他回来路上,就是这模样。助长他快乐的还有小王爷和沈渭,三个人从早上吹到晚上,从马上吹到睡觉,吹到军营就成这样。

    嘴快合不上。

    对着他的笑,陈留郡王警惕性大增:“你让我合计合计。”举起左手:“以后让你烦死,”摇摇头。再举右手:“现在受你勒索,”寻思一下:“一时痛,胜过终身痛,”郡王痛快了:“你说吧,你又想打什么石头城,还是去抄板凳城。”

    “扒拉死人,你去不去。”袁训说过,回头示意跟来的人坐下。

    小王爷和除去葛通外的所有太子党、龙家兄弟,寻椅子坐地上,团团做一圈,对上陈留郡王的书案。

    “姐丈,你信定边郡王死了?”

    陈留郡王脱口而出:“不信!”翻脸骂道:“最狡诈的就是这个老东西!他带兵不比东安郡王、靖和郡王差。却居第三,让东安郡王和靖和郡王去争。我呢,他压得死死的不说,有点儿不对,我威胁他,他就寻东安和靖和一起来压我。其实呢,就这谋反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几十年里他是忍着的,忍着去死,这不是他的为人!”

    “那咱们找他去吧。”袁训正色。

    陈留郡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笑:“小弟,你也算是个好将军,地形你难道没探过?那一处群山,山下面悬崖无人能至。有的要过深谷,谷中伤人野兽众多。有的全是深潭,又有怪鱼出没,”

    向尚栋面上飞一眼:“小尚将军水性好,也游不过去。还有瘴气,还有炸下来的石头不会只砸我们,就有死人,也早埋起来。”

    “难呐,你以为王爷没想过,我没有想过,我们都不提,就是这是愚公移山,不知哪年月能找出来。”

    就是能到悬崖下面,你还得挖石头,步步都累人。

    “姐丈,你想的这些我全想过,但有一条,我想到的,你就没想过。”袁训严肃认真。

    陈留郡王懒懒:“你吹牛,我没想过。”

    惹得袁训嘻嘻,又恢复正容。慢条斯理:“王爷要统三军,姐丈你要打好仗,这是王爷和您的心思。防御要好。”

    郡王斜眼睛:“有理,那你有什么不同?”

    “我等奉命来此,要的是早查端倪,早消事端。”同来的太子党们全挺直腰板。一时间,英风飒爽流动在帐篷里,陈留郡王沉吟不语。

    “我们不能等到出了事再寻主意,但有祸患,要先行消除,不令其生根发芽。”福王这事情能出来,就是根扎得太深。

    陈留郡王没了话,夏直兴奋的一拍腰刀:“我干!跟着舅爷全好事儿,郡王你不去,最近也像没大仗打,让我去吧。”

    挨一记白眼。

    “小弟,你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陈留郡王也让袁训的话打动。

    袁训招手,大家走到地图前。地图就挂在帐篷里,也不用另找出来。

    手按上去:“如果这里有路,这可说不好,山里隐蔽的路不为人知总有,这里这里全有路,他们几万人会藏在这几个地方。”

    “那悬崖下面就没有尸体。”陈留郡王绷紧面容。

    “必得去看才知道!不管多难,也得去看!又王爷也怀疑他们还在,早有公文去京里,又致信所有边城张贴告示,城门上严加搜查。我们猜测若成真,他们又没进边城,这就遇上。双拳难敌四手,姐丈,需要你的人马同行。”

    这是个大胆的猜测,也是个大胆的行动。陈留郡王心中首肯,而且骄傲自得。小弟长大成|人,再不是那以前总让龙家兄弟欺负,让郡王夫妻全担心的那个孩子。又看龙家兄弟也在这里,全老实跟着,郡王又添一层喜色。

    他大了,他也很有主张,也一直都有与众不同的主张。别人不敢的事情他全敢,别人想不到的他能做成。

    郡王太欢喜,就想加个绊子。

    “我的人马不行,年前退下来休整,要休息,”

    袁训黑着脸:“王爷的中军不能动,要守着。余下的长平郡王、渭北郡王、汉川郡王是姐丈你接回来的,人劳马伤你最清楚。东安郡王在押,他的人马见天儿乱,不敢用。靖和郡王和葛通一分为二,还没有分清楚,也不敢用。项城郡王的人马哗变,现在也没拢回来一半。你不跟我们去,还能有谁?”

    陈留郡王啧啧嘴,挺欣赏袁训这猛虎似精神,故意再道:“正是别人的都不能用,我更要留下来为王爷后应,”

    袁训揪住他盔甲:“你肯去!我的加寿给你抱抱。你不肯去,以后不给你抱!”

    “这个…。好吧,”陈留郡王慢吞吞的答应:“看在你的加寿面上,我答应你。要是你的脸面,那就老猫嗅咸鱼,休想休想。”

    帐篷里哄的笑声大作。萧观头一个跳起来:“他有什么脸面?我天天全是给儿媳妇面子,不是看着我的儿媳妇,我才不理他。”

    袁训翻眼,你们说的全是真的吗?

    ------题外话------

    今天早于十二点发,盼以后全这样……

    啊哈。

 第三百六十三章回京

    一个夜晚,陈留郡王率众奉着萧观出军营。繁星满天,袁训往家的方向眺望,默默地想,宝珠现在做什么呢?

    凡事要谨慎小心才好。

    ……

    月下的醉花楼,前院脂粉迷醉,后院子里,男子大跑小跑的闯进房中,把倚在榻上打盹儿的中年妇人吓得摔下来。

    “通”,一声响后,地面都震几震。

    中年妇人跳起来叉腰骂,满身肥肉晃动:“蒋三,又吃多了酒!”

    “妈妈,大事不好!”

    中年妇人眉头倒竖,脸过宽,眉头看上去就有一指多粗,随着话上下抖动:“妈的娘的姥姥的……谁敢往我赛金花门上来闹事!”

    “袁二爷!”

    ……

    片刻寂静,很快让中年妇人的跳脚打碎。“他他他,往我家来作什么!”赛金花舌头打几个卷儿,又强自镇静,装的跟没事人一样:“难道他相中新红的秋姑娘?”

    “妈妈,没听说袁二爱嫖院子。”

    “废话!他走路从来带几个丫头,不爱美人难道爱江山!”赛金花面上一寒:“难道他知道了!”

    蒋三无奈:“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往咱们这城里来,现正在钱家铺子里搅和事。钱家,存放的也有那人的钱,他名头儿太大,有人给我报信,”

    赛金花斜了眼睛:“你名头儿也就不小,还有人给你报信?”

    “妈妈醒醒吧,别说梦话!上个月来的客人,隔城的布贩子,他说的妈妈难道没仔细听?”蒋三嘟囔着。赛金花苦笑:“仔细听了!”

    “那赶紧寻法子,钱家铺子离咱们只有三条街,下一步就往咱们家里来,把那银子全提走,可是一大笔。”蒋三咽口水。

    赛金花沮丧:“好吧,这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咱们虽是烟花院子挣那不光彩的钱,也是姑娘们雪白身子换的。那银子,的确来路不明。”

    “你赶紧收拾,我往前面瞄着,袁二一到,就让人告诉你,你就抱银子溜几天也罢。估计他也就一阵风,一把子火。烧完刮完也就不管了。”蒋三抬腿出去。

    独留赛金花直眼睛对房顶,嘴里叽叽咕咕:“我这是遭的哪辈子孽,投胎到青楼地,花点儿银子也提心吊胆。”

    腰间取出一把子钥匙,往房后走去。

    那里三间房,掩在阴影中。打开门,见没有摆设,一堆箱子在其中。赛金花面上肉抽搐几下,没好气地骂:“杀千刀的袁二,吃多你娘的洗脚水吗?昏了你的头,和我们过不去。收银子怎么了?他是反贼老娘不管。他是反贼老娘正好自己花用,放我这里就是我的钱,你敢取一锭走,老娘和你把命拼!”

    她没有掌灯,熟门熟路走在箱子中间。这箱子都不大,一尺见方,上着锁。借着房外进来的微弱月光,赛金花贪婪的挤巴着眼睛,全身都是肉疼相。

    骂骂咧咧中,有人回话。

    “说的是我吗?”

    这嗓音如切金断玉声,脆朗的让人闻之一振。由不得的循声寻找,就见最里面的箱子上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

    月光太弱,他容貌如何就看不清楚。看不清容貌,也就把他周身气派显扬出来。

    他一袭雪白宽袍,发上有一顶宽边帽子,垂着轻纱。

    纱若曼舞,无风也自拂动。在清辉月光中,好似谪仙中人。

    这是人见人动心的优美画卷,赛金花却如见鬼。握紧钥匙转身就要溜,回身后的门内,几个大汉静静出现在那里,像原地生长出来的树,早呆上千年万年。

    赛金花傻住眼。

    身后有人,门外有人,她还真的去看了看窗户。

    “哈哈…。”有个娇滴滴女声大笑:“走不了你,老实对我家二爷回话才是!”

    箱子上坐的那个人,悠闲好似坐自己家里,他的打扮,夜里也帽垂轻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正是江湖传说的袁家二爷。

    ……

    “二爷,您大驾到此,怎不知会我?我让秋姑娘侍候你,秋姑娘啊,生得好身子,一身好功夫,沾过的人都说欲仙欲死,欲死欲仙,好二爷,咱们前边儿去,小曲儿美酒让您痛快痛快不是,”

    赛金花堆出笑容,几十年青楼练就的嘴皮子,不费功夫就一堆热络话出来。

    箱子上坐的,正是宝珠。

    她纹风不动,漫不经心的似赏月色。

    这房里那一丁点儿的月色,昏暗得像下馄饨散了,一锅混沌汤。

    但二爷看得很用心,像天下美景。

    她不开口,赛金花心虚也就不敢停。直说了一刻钟,上前就来搀扶:“我的好二爷啊,上赶着巴结都巴结不到,今儿您总算贵足踏贱地,我扶着您,要不是我上了年纪,我就自己个儿侍候您了……”

    一股劲风把她推倒在地,赛金花摔个踉跄跟斗。

    见袁二还是原样,刚才那娇声又笑:“我家二爷不是你近身得的,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赛金花恼羞成怒,拍屁股起身,回过一句,放声大叫:“救命啊,袁二杀人越货了……。”

    “噗!”一道银光闪来,一锭银子把赛金花的嘴堵得紧紧的。箱子上坐的袁二,翻眼一瞥,清冷冷出声,一字一句道:“放老实,我要不查得明白清楚,也不来找你!”

    “唔唔,”赛金花费了点功夫,把嘴里银子取出,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冷汗,露出怯色。眼光,更惊疑不定。

    有个猜测从心底浮出,让赛金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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