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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草草吃了一整碗的面,果了腹。不是那么饿了之后,她准备放下筷子去付钱,忽然间想到付休义实际上从前天月亮山上回来以后就没吃过东西。
保持着放筷子的动作,她愣在那里。
回想这段时间的不经意的记忆,最近他也几乎没有合过眼,带着血丝的眼睛隐藏在闪烁着寒光的镜片之下。
他实际上比起她来要累了许多……
总是被鼓励着、安慰着,杜陶有些难受,她要了份炒饭带给付休义。为对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适当的关心一下,至少弥补了心里的亏欠。
杜陶拎着炒饭,一刻不停的从楼梯跑到二楼。在快要走出楼道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平复了喘息不定的呼吸。如果让对方知道她是特意买了给他的,一定会被嘲讽吧。
而后她装作大摇大摆、满不在乎的样子往顾小晓病房门口走去,往付休义面前那么一停。伸手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顺便带了一份给你。”
付休义从杜陶手里接了过来,他没有说些什么,却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杜陶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一看,宋晖竟在病房里面。
“你放了他进去?”杜陶压低了声音,在付休义的耳边问道。
付休义推了推眼镜:“他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
闻言,杜陶已经握上门柄想要进病房把宋晖叫出来。付休义覆上杜陶准备开门的手,当下制止了她的动作。
56、梦与现实
宋晖在得知顾小晓的情况之后,他没有办法再做到心平气和的跪着去反思。乘着夜幕来临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他揉了揉酸麻的腿,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来到住院部的楼下,他从楼道上了几个台阶,然后停下来片刻,又转身从楼道退了出来。他绕到顾小晓所在病房的窗口下,见到窗户是半敞开的状态。简单目测了距离,然后他决定从这边爬通水的管道上去。
幸好病房是在二楼,这样子上去不是很费劲。
他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大家,所以才做了这样偷偷摸摸的举动。
小心翼翼的用手挑起窗帘的一小块拐角,宋晖向房内望了望,没有人在其中。他一个鱼跃从窗户进去,落地很稳,没有任何响动声。
病床上,顾小晓安静的睡着,除了起伏的呼吸声别无可闻。
宋晖走到顾小晓的病床前,背对着病床坐了下来。他仰头望着窗外:“小晓你一定是在做着些美好的梦,梦里可能没有我这样一个人对着你纠缠不休。梦里很好,有时候我也想这样好好的梦一场……”
他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和艳羡,紧接着叹了口气:“可是你知道,你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你的父母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
夜色很好,月光皎洁着照进窗内,宋晖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空洞。这样说着,他喉头有些抖颤,连声音都没有办法控制。后面他所要说的无疑是要往他自己身上割了刀子,然而他必须说。于是他稍稍停顿了下来,调整着。
他说:小晓,不要因为他的关系,而将自己锁在梦里,让那么多的人伤心。
小晓,梦里再好终是梦。
如果你醒来,现实也是如同梦中般美好。
我会离开,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你不用再面对着我苦恼,不用再想着如何逃避着我。
宋晖说到这里,颓然着用交抵的双手压在唇心处。他停了好久,低着头保持着这个姿势。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几乎能够让人窒息。
“小晓……”宋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就是像是黑暗中摇曳不定的火焰:“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你的室友告诉了我。”
那个时候我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想着该如何去做,如何取舍。
我从你室友的言语和神色中已经猜到这只是她们的一次考验,虽然知道如此,我还是迟疑了。其实她们还是对你很好的,从大学时候相遇开始,你们的关系就一定很好。
她们的话是那么的夸张,口中说着无法忍受,眼里却闪耀着与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幸福和快乐。
我却在那个时候被深深刺痛的内心,这是一个抉择,一个情感和责任的抉择摆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该往那一边去走,强装着镇定,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
于是一遍一遍的去问自己,当情感需要承担着对一个人不离不弃的照顾时,我究竟能坚持多久。是一辈子,还是几年,还是当下就退缩下来。
我没有得到答案,无法去想了那么久远的未来。
为什么要一个躲起来?
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动,去找你的路上,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十分在乎了你,但是怎么也算不上是爱。
爱一个人是倾尽全力的付出,我却始终在“承担一辈子的照顾”这个门槛里迈不出那么一步。
我也想过相濡以沫,携手夕阳的画面。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愿意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必定不会轻易许诺。
也许有一天,我有了能力照顾你一辈子、给你一辈子呵护的时候,才是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
我会退出你的世界,却会将这份单相思寄存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宋晖说了很多,全都是肺腑之言。
门外的杜陶拉了拉付休义的衣角,用极轻的声音道:“饭快要冷了,趁热多少吃点。”
说完她往门边的椅子上那么一坐,问着,像是问了她自己:“你说,我为什么有点想哭的样子?宋晖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一无是处,我当初为什么要从中一直作梗?”
“为什么呢?为什么……”杜陶自嘲的苦笑,口中依然呢喃。
付休义微然一叹。有些时候并不是在一起最重要,而是要懂得自己的心。宋晖已经懂了,杜陶却没能明白。宋晖和顾小晓或许真的合适,却不是现在这样一个时机。
一切随缘,不可强求……
他无法从言语上给予杜陶任何的安慰或者启发,这些是需要杜陶自己慢慢的理解、慢慢的品味。
第二天顾小晓转了院,是杜陶安排的,去了一家脑科权威的医院里。
杜陶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这些。比起顾小晓,她活的很舒适。
小晓还年轻,还有很多精彩的人生在等着她。或许不久的将来她的另一半就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给她更好的呵护。
宋晖说的对,梦里虽好,却终归只是梦一场。
所以杜陶要倾尽所有之力,让顾小晓醒过来,不后悔、不退缩。
顾小晓后来到底是身体转好了,只是有些后遗症,曾经记住的东西又变得模糊或者忘记。医生告诉杜陶这是正常的现象,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复查,只要调养的好,头疼的症状会渐渐消除,不会再复发。
回到了学校,日子仿佛又是曾经的模样,平静而又美好。
宋晖从那一次之后,就真的没有再出现过。顾小晓不记得,反而是杜陶偶尔会在心里记起宋晖那晚说的话语。
“陶哥,我以前是不是有个蓝色全框的眼镜?”某一天,顾小晓在翻抽屉的时候不经意的问道。
杜陶一愣,然后眼中闪过黯淡,却回着:“没有的事情,你一直都是戴着现在的这个。”
是吗?顾小晓对着镜子摸了摸淡粉色的眼镜框,在心中问着,记忆力似乎在一个雷雨的天气里她忘记那个眼镜,也忘记了一些人事物。
直到有一天,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看见那个存在于脑海之中的蓝色眼镜。
她小跑着追上了那个戴着蓝色眼镜的男生,喘了口粗气。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忽然间不由自的说着:“我……我认识你,也认识你的眼镜……”
57、偷盗的小白脸
这几日天气炎热了下来,杜陶穿着红花绿叶的沙滩短裤,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从宿舍里出来,去街边的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的饮料喝着。
冰冰凉凉的饮料灌入口中,顺着吞咽的动作而下肚,透心的舒畅。
似乎看见了顾小晓和宋晖的擦肩而过,她在想,也许这是两人新的一次开端,也许是最后的遇见。
眯了眯眼睛,杜陶继续喝着,悠悠的沿着马路走着。有时候,生活还真的是蛮有意思的,她那样想着,觉得无比舒畅和惬意。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杜陶将喝完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左右一望,已经是离了学校很远的地方。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她以为她会十分文艺的参透生活,却不小心瞄到了偷盗的行为。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为好……
只是看了那个偷东西的人特别的眼熟,冲天如同山顶洞人的非主流长发,黄绿、黄绿的,令人无法直视。挺立的鼻梁,比一般的女孩还要肤色雪白上三分,薄唇处挂了唇钉。
这……
杜陶猛然间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个班里非常安静,如同透明一般的存在——欧阳青嵘!对方那令女生嫉妒的容貌,非常人不能比,让人有种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印象。
然而现在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欧阳青嵘此刻完全一副混世的样子,油里油气、贼眉鼠眼,更为重要的是他正将手伸进一个人腰包里。从下手到得手,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到,想必是惯犯了。
“喂!”杜陶大喝一声:“欧阳,你小子给我站住!”
得手之后听见有人突如其来的喊了那么一句,欧阳青嵘怔忡片刻,陡然回头。看见隔着人群的对面竟是大学的同学,于是携着抢了钱包,飞快的逃跑着。
“居然跑?!”杜陶没想到欧阳青嵘逃得比兔子还快,赶紧跟随其后。
欧阳青嵘在人群中穿梭而行,如鱼得水,拿了人群做掩饰。杜陶好几次差点在人群中被淹没,跟丢了方向。
一开始还不确定是欧阳青嵘,当喊了那么一声后,偷盗的人条件发射的回了头。看来当真是欧阳青嵘无疑。
但是!
这也反差太大了吧?!
杜陶口中奇怪着,欧阳青嵘如此的安静人物,背地里干着偷盗的勾当,更是以混世形象出现在学校之外。她寻思着,这件事情有必要向尊敬的辅导员大人进行汇报。
只是,当务之急是先抓住了那家伙再说!
她一直紧随着欧阳青嵘身后奔跑,躲避着迎面而来的行人。她步伐快而轻,越跑越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对方一直没有办法甩掉她的如影随形。
“喂喂,欧阳青嵘,别跑呀。”杜陶一面追着,一面嚷嚷:“咱同学一场,带我分点到手的东西呗。”
欧阳青嵘闻声回头,脸上露出鄙视和厌恶,继而他蔑笑一声。期间他依然在前行,左右蹿动、弯曲路线,心中打着不为人知道的念头。
杜陶没有察觉对方的意图,一直跟随行至无人的巷道内。
巷道是条死路,杜陶将欧阳青嵘堵在其中。她慢慢悠悠喘了口气,叉着腰:“你小子还真能跑……”
“杜陶,你这是想做什么?”欧阳青嵘驻足,转身:“想要抓了我去博得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杜陶直起身子,向对方的面前步步逼近,摆出一副被猜中后无奈。她笑容邪恶,更透着懒散和不学无术:“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如果我不把你拿下来,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动机?”
欧阳青嵘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变得无比的狰狞恐怖:“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念及同学一场的份上,对你下狠手……”
随着一声响动,欧阳青嵘手上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尖刀。
杜陶单脚后退一步,眉头轻皱,弓腿扎马摆开了架势。欧阳青嵘见状,一个失神,站立不动。杜陶则抓住空隙的瞬间,抬腿,旋身转踢,正中对方的半脸。她那是用了十分的力道,丝毫没有顾及对方。
本以为对方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一击定是该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