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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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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次都是话未说完,对方便人事不知了。
  “云浮,你?”
  刘拂笑望方奇然:“他在我手上吃个教训,总比日后入了官场,再吃大亏的强。”
  她想了想,弯腰狠狠在周行嘴角掐了一把。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在对方的俏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没个几日时间恐怕消不下去。
  之前听到周行的话时憋在心口的闷火,都撒在了这一下上。
  不论是周行还是周默存,她是真的烦死了周家人这张破嘴。
  就不能像她这样,是忠是奸、是亲是疏,都把自己的想法意图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么?
  满意地直起身,今日意图已圆满达成的刘拂又补充道:“只让三哥还当我生气就好,待去了书院,再议其他。”
  见方蒋二人欲言又止,刘拂灵光一闪,含笑道:“楼中妈妈对我极好,我能去诗会节庆,虽是托了松风兄的情,却也全赖她不拘着我。”
  方奇然与蒋存抬头望了眼徐思年消失的方向,对老鸨空下半日不做生意,光为了给刘拂做寿一事,延伸出了不同的想法——
  对她好是真的好,却不知这份好里,有多少是为了讨好同知公子。
  他们也不多说,再次为周行的行为致歉,并再三要求日后补上庆贺。当刘拂点头后,才架着几乎人事不知的周行离开。
  当三人身影彻底消失后,刘拂才抬头拢手于唇边,轻喊了声:“松风兄,且下来用膳吧。”
  他们闹的时间不算久,菜品仍温热着。
  这上好的天香宴若是浪费了,那才叫朱门酒肉臭。
  “松风兄,今日生辰,只有你为我庆贺了。”
  一时饭毕,徐思年用香茶漱过口后,才轻声问道:“阿拂,你可是选定了周行?”
  刘拂微愣:“我看你吃饭时思虑重重,原是在想这个,也不怕积了食么。”
  她笑过后拎起盛满梅花酒的酒壶,打开壶盖微晃了晃。
  沁人的梅香从壶中泄出,让人闻之即醉。
  那日诗会,周行便是醉在这梅酒之下,可不止是他,蒋存也因此酒大发诗兴,勇夺第三。
  至于方奇然……
  刘拂正色道:“他们身在局中看不分明,不过你应该已看出了,我今日种种布置,都是为了周行……不过是因为他们三个同气连枝,不搞定最缠人的那个,只怕日后不论选谁,都会波折重重。”
  “不论是我还是饶翠楼,都经不起这波折。”
  “松风兄,我从随你入梅园那日起,就注定了机关算尽,再难纯粹。”
  徐思年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第36章 奔丧
  徐思年担忧道:“你既不愿多生事端; 又何苦去气周行……以他家世显赫脾气孤拐,若是过几天又翻脸无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拂笑道:“松风兄,你为男子; 竟还看不透他为何会发那般大的火么?”
  红木筷敲在上等钧窑瓷盘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想你十三四岁时; 第一次被长辈或同窗带到我们这销金窟来,可否对第一个伺候你的妓子产生过不同寻常的感情?”
  徐思年面上一红,急急辩道:“阿拂; 我并未……”
  “莫想偏了。”刘拂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 笑得徐思年越发面红耳赤起来; “周家家教……咳,是比贵府严苛些; 周行大抵与蒋、方二人一般,都是从未经过人事的。我虽不是他第一个女人; 却是他第一个如此亲近的女子。”
  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徐思年,对上刘拂兴致勃勃的目光; 也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你的意思; 我懂得的。”
  “所以说么; 他也不是恶意; 说不得还在心里想过,怎么撬你墙角,去我家下定呢。”刘拂又敲了下酒杯,笑道; “小孩子家家,第一次被骗得如此真情实感,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前半段听得徐思年蹙眉,后半段又失笑:“你才几岁,满口胡说若被周兄听到,只怕又要气得跳脚。”
  “可见周公子的脾气,人尽皆知。至于我的年岁么……”刘拂含笑道,“我本谪仙人,千年为一岁。”
  暖暖的烛光照在刘拂脸上,淡化了她精致的妆容。
  少女云鬓玉簪,一身浅色衣裙,衬得整个人清新雅致,如出水芙蓉般纯净无暇,让人又是心喜,又不忍轻慢。
  徐思年望着面前的女孩儿,忍不住想起一年前风流恣意的时光。当时的他绝想不到,自己会一颗心栽在一个人身上,明知可望不可即,咬着牙也不忍放手。
  这样的女子,怎会有那样不堪的血亲……
  她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困于风尘之中。
  “怎么,不信么?”
  徐思年回神,并未应声。
  “你方才是不是在奇怪,刘秀才能教出我这样的女儿,又怎会还是个秀才?”刘拂的话,打断了徐思年不着边际的思绪。
  徐思年微愣,苦笑摇头:“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我与松风兄相交半年有余,光朝夕相对的日子,就不止十数日,若再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只怕白与你把臂同游了。”
  刘拂左右望望,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为什么……”
  “嗯?”
  “我呀,生而知之,是天生的奇女子。前可五百年,后可测五十年,大事小情,无有不准的。”
  她贴近徐思年耳边,小小声道:“徐公子,可要我替你测测前程?”
  看着徐思年僵硬的侧脸,刘拂正欲再逗,就被徐思年一把捂住了嘴——比她方才堵周行嘴的动作,要严丝合缝多了。
  出不了声的刘拂摇摇头,“唔唔”抗议。
  徐思年松开手,正色道:“泄露天机,你不怕出事么!”
  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是这么个反应,刘拂摇头失笑。
  “你啊你。”她抿了口小酒,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旁人说什么都信。”
  你自不是旁人……徐思年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新倒了盏茶推给刘拂:“你要是再喝下去,春妈妈可就尝不到了。”
  谢家的梅花酒名满金陵,上次从诗会回来后,刘拂就向春海棠好好嘚瑟过一回。不曾想那海棠姐姐也是个贪杯的,知晓谢显还会送酒来后,不等嗅到酒香便先从刘拂兜中抢了一半走。
  说是一半,其实也不过半坛。为了充场面,还要等今日待客后再分给她。
  那好酒被周行浪费了不少,刘拂也就用膳时随意倒了几倍,便知剩下小半了。想起春海棠的红唇利齿,刘拂打个寒颤,乖乖弃了酒杯捧起热茶。
  “温度正好,恰好能入口。”徐思年笑道,“说起来,这银针还是谢显从谢大人那——”
  正在此时,望日骄从后门奔了进来:“阿拂!”
  她小脸惨白,大冷的天还沁出一脑门子的细汗,让刘拂看着心疼极了:“什么事跑的这么急,喘口气再说。”
  因着今日关键,刘拂在与春海棠商量过后,就打了个去定山寺上香的借口,将整个饶翠楼大大小小都拉去秦淮河那边。
  按着说好的时间,此时望日骄不该在这里。
  刘拂将手上捧着的茶盏塞进望日骄手里:“我的骄儿,可是海棠姐姐命你回来的?”
  望日骄急喘口气,目光瞥向一边的徐思年,摇了摇头。
  见她似乎不想面对徐思年,刘拂便侧过身将人拉到身旁,轻轻替她拍背。
  “徐公子与我私交甚笃,万事都不必避讳他。”见望日骄气顺许多,刘拂才放下手,再次问道,“看你这样子,可是见着什么吓着了?”
  望日骄再次摇头,低声道:“我担心你被人欺负,便在告了妈妈后自己回来……路上碰到了刘李氏。”
  刘李氏?
  这称呼太过陌生,刘拂还没想起是谁,话头就被徐思年接了过去。
  “刘李氏来此为何?”他冷笑一声,起身整了整衣袍,对刘拂道,“你放心,有我在此,再轮不到她以孝道压你。”
  刘拂这才想起,这刘李氏,是刘小兰的继母。
  乡野村妇虽无可惧,但到底与她计划有碍,务必得料理妥当。
  “哪里用的上徐公子您出马呢。”刘拂哂笑道,“你且安坐,我自会料理妥当。”
  徐思年犹豫一瞬,还是撩袍坐回原处:“若有什么阻碍,定要唤我。”
  “杀鸡焉用牛刀。”刘拂抬手将发髻上的成套玉簪取下,又与望日骄道,“骄儿,且借你做女红用的剪子一用。”
  望日骄从拒绝不了刘拂,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思年:“徐公子,徐公子你快劝劝她……”
  徐思年忙压着刘拂的肩头,将人按下:“不可妄为,想要你母、刘李氏没个好下场,也不必用自己去拼。”
  刘拂疑惑道:“松风兄莫不是觉得,我连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
  “自然不是……”徐思年苦笑阵阵,十分抱歉地看了望日骄一眼,“我也是从拦不住她的。”
  很是满意地笑了一声,刘拂又将目光移向立在那里不动的望日骄:“骄儿?”
  望日骄苦着小脸道:“你要使我的剪子也成,只是我必得站在你身边看着才放心。”
  她说罢瞪了徐思年一眼,登登登跑上楼去。
  “骄儿被我宠坏了,松风兄不要见怪。”
  徐思年摸了摸鼻子:“我便站在门后,有什么事,你且喊一声就是。”
  ***
  在门外的哭喊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后,刘拂才领着望日骄出了门。
  饶翠楼独门独栋独院子,背靠秦淮河,算得上位置不错。此时华灯初上,左右的同行都已出门拉客,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刘李氏的哭闹,使这份欢声笑语的热闹中,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氛围。
  饶翠楼今年风头大盛,想看它笑话的人数不胜数,那些暂时没客的姑娘,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投向了这里。
  也亏得望日骄回来时有两个护院和龟。公相互,这才没让那啼哭不休的疯妇闯进门中。
  “……兰儿啊!我可怜的兰儿!求妈妈宽宽手,让我可怜的女儿最后见一眼她爹吧!……”
  刘拂推门而出,不论是围观的人群,还是唱念做打俱全的刘李氏,都滞了一滞。
  眼见没人认出阿拂就是碧烟,望日骄这才松了口气。她凶巴巴瞪着指指点点的人,当看到怡红院所有妓子都在转身回去时,先是疑惑了一瞬,就将之抛诸脑后。
  想起自己是在为阿拂壮声势,捧着盖着红布的托盘的望日骄,站得愈发笔直。
  虽被刘拂气势震了一震,当看着面前的少女确是那个软弱的女儿时,刘李氏目光一亮,又抹了把脸,哭道:“我的乖女儿,可是吃尽了苦头?”她觑到望日骄手中的托盘时,眸子更亮了,“你老子不中用了,躺在床上念你的名字,淌着泪骂我将你送到这腌臜地儿……”
  她捂着脸嚎了一嗓子,接着哭道:“只是为娘的总不能看着你爹去死,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刀割一样!”
  妇人哭得十分真切,引得一众看客都开始感怀身世。
  刘拂直接打断她的哭诉:“所以,你是尊了刘先生嘱托,来接我回去的?”
  刘李氏闻言一滞,哭得越发凄厉:“为娘又如何不想?待还清了欠人的药钱,咱们七拼八凑,总能将你赎回去!”
  应和似的点点头,刘拂疑惑道:“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赎我,还是为了还药钱?”
  她问的太过直白,险些打破了刘李氏的做戏。
  妇人避而不答,往地上一扑,大哭道:“天可怜见,只盼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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