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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婴同人)天机别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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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獭,是谁呀?”女主人走出来。
师横波!谢之妍眼角有些泪,真好,大家都还好好活着,离了宫墙禁锢的司马澜与师横波,一定过得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难逃

“是你?!”师横波借着屋内的光,看清了门外的谢之妍,她形容有些狼狈,双眼却如从前,光辉熠熠:“阿夏,快进来。”
谢之妍不客气地进门去了,司马澜也终于想起了她是谁。听到这就是送师横波离京的宫女阿夏,忙作揖道谢。
“使不得使不得,王爷……”
“在下姓薛,不过是大燕的一届凡夫罢了。”
司马澜是个情种,却不是个合格的王室子弟……谢之妍心中暗叹一声,肚子也响应她的叹息,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想必是饿了,阿獭,去给阿夏做点吃的来。”师横波还是那样爱大声笑,只是比以前,少了放肆,多了爽朗。
司马澜下厨去了,厅内只留师横波与谢之妍,谢之妍简要说了下自己的处境,还有这几年的一些变化。
“想不到你竟然嫁了项婴。阿夏……”师横波似乎想到了什么。
谢之妍不明所以,看着师横波有些丰腴的身子,已然是有身孕了。“你要做母亲了?”
“是呀,我会保护好他。”师横波抚着肚子,流露出坚定的神情。司马洵当初为了倒袁家害死她的孩子,那时她不想要司马洵的孩子,所以也就默许了,可事后才觉得难过不已,毕竟是与自己相连的血脉。这个孩子不同,这是她与司马澜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
谢之妍觉察到师横波的失落,想到以前为了倒袁家牺牲的那个孩子。忙拉住师横波的手,跟她说些别的。
司马澜俨然一个妻奴,谢之妍看着桌上的菜,看似简单的山野小菜,味道却好得很,听说是司马澜每日早晨去山上挖的。
第二日早晨,谢之妍便提出告辞,师横波虽想再留她两日作伴,却想着她只身被掳,肯定想要早些回到项婴身边报平安的,也就作罢,只是让司马澜送送她。
这里是幽州与檀州的边界,离朔州也有两三日路程,司马澜想要远送,心中却惦着家中有孕的妻子,谢之妍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让他回了,自己又不是个泥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项少夫人真是交游广阔,在北疆都能遇到故友。”一阵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听起来人马不少。
“薛先生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快回去,家中还有娘子在等你!”谢之妍推了司马澜一把,见他不为所动,小声地说:“我逃得了第一次就肯定还能逃第二次,一个人比两个人好行动。”
本想挡在谢之妍身前的司马澜犹豫了片刻,又想到家中有孕的娘子,应了她的话,有些愧疚地走了。
看着那人和他身后那十几个手持长矛弩箭的柔然兵马,谢之妍冷笑一声,“你们抓的是我,与人无尤,我跟你们走。”
“项少夫人好魄气。”
“废话少说。”谢之妍蹬上了那男子身后的一匹马。
“少夫人诡计多端,来人。”那男子一挥手,一个长相粗豪的柔然人拿出绳子与布条,将谢之妍塞住嘴巴,又捆了起来。
行了几里,穿过一片树林,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支的骑军,看服饰像大燕的军人。谢之妍嘴里被塞了布条,想喊也喊不出,不过就算她能喊,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身边几十个柔然人,时刻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赫古达,潜入檀州城有何贵干?!”对面为首的少年将军喊道。
掳走自己的人竟然是云风眠的死敌赫古达么!
“这位是项提司的夫人。”赫古达将驮着谢之妍的马拉上前,“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督察院而已,黑骑军让道吧。”
看着黑骑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谢之妍有些紧张,早就听闻黑骑军与督察院势同水火,今日是要命丧北疆了吗?真觉得有些不值……
赫古达毕竟是柔然统领,这么大喇喇来了北疆,黑骑军如何能坐视不理,骑军散开,呈环形状围住森林。赫古达见状带着人马退回树林里,将谢之妍扔到一棵树下。
谢之妍缩成一团,偷偷地松着绑着自己的绳索,黑骑军不能仰仗,只能等柔然人和黑骑军打起来,自己再想办法逃了。
入夜了,树林里古木参天,根本看不见月光,谢之妍早就挣开了绳子,蛰伏在角落里,等待时机。

☆、旧爱

忽然听见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是黑骑军杀过来了吗?不对,听声音怎么感觉是一个人在单挑?
腰间的马鞭早被赫古达搜走,谢之妍空手无法御敌,不能明目张胆地跑,只能偷偷观望。赫古达不见了,那与十几个柔然人缠斗的人是……项婴!
“项婴!”
项婴听见谢之妍的声音,闻声退过去,低斥道:“白痴!怎么不好好躲着!”
“你……你是不是受伤了?”谢之妍先前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项婴走进才发现他衣服上有刀剑划破的痕迹。
柔然兵人多势众,项婴应对不及,谢之妍的蛟筋鞭不在手,只能被动地躲闪。耳边听见风声,鞑子竟然用弩箭!可恨身边还有几个故意纠缠的,根本躲不开身,那两只弩箭摆明是对着他们来的……
来不及了么?谢之妍正在心惊之时,一支电光石火般的箭羽阻了弩箭的去路。
一把长弓,一张面具……
曾住在东南揭园的饺饺姑娘,仁武将军越小乙……今天总算见到本尊了。
情势让谢之妍没法继续胡思乱想,项婴继续在同柔然人乱斗着,赶来支援的越小乙也掺了进去,看着他俩配合无间,默契无双,自己却只能傻傻地躲在一边看着,谢之妍心中有些失落。
都是因为自己没用……
敌众我寡,恋战无用,项婴拉着谢之妍往山里撤,谢之妍扶着项婴找到一间山洞,借着月光见他脸色惨白,再看身上的衣物尽被刀剑划破,俨然一个血人。
姜侯政变那天,她在皇帝身旁,远远地看着两军残杀,都觉得恐怖非常,今天近身看了一场激烈的打斗,面前这个透支了力气的重伤号还是自己的丈夫……
“项婴……你坚持住……”谢之妍手上沾了血,不知道是柔然人的还是项婴的,有些无助地捧住项婴的脸。
“快给他包扎。”越小乙先前垫后,现在已经追了上来。
“是,是。”谢之妍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不管手上的血抹花了脸,撕下干净的里衣给项婴包扎伤口。
项婴盯着越小乙,眸光似散似聚,让越小乙不由得偏开脸去。
“照顾好她……”说完项婴便晕过去了。
谢之妍探了探项婴有些凉的脖子,还好,还好,还有搏动。可手却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失血过多而已,若我们明天能出去,就不会有事。”越小乙安抚道。
看着安静坐在洞口的越小乙,谢之妍想起司马汐曾经说的,如果她谢之妍像温暖明媚的阳光,越小乙就是新月洒下的清辉。那时只不过觉得她是项婴旧情人的一个,想到项婴往常也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什么花魁顾四娘,还有督察院四处的姬如梦,这几分之一还却是没让她往心里去。
直到来北疆半月前她误闯了东南揭园。
满园茂盛的飞燕草、被珍藏在蒙尘箱子里的嫁衣、卧房软榻边的矮柜里针线蹩脚的荷包,还有项婴书桌的第二格中的断箭……
她从揭园出来那夜,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穿着大红嫁衣,安静又忐忑地等待着她的夫君揭开盖头。项婴推门而入,隔着盖头向自己深深一吻。谢之妍笑了:“提司大人不掀开盖头就亲,也不怕新娘子是假的么?”项婴愣了一会儿,揭开盖头,看着谢之妍,道:“我看谁敢?”“京都女子皆道项提司风流倜傥,今日娶的平遥郡主,却是宫女出身,谁知道你那些个红粉知己会不会来把我劫了,替我嫁你?”谢之妍忍着笑打趣项婴。“之妍。”项婴温声道,“我的妻子,只是你,不会有别人。”他抱着她,吻她的眼睛,真是少有的温柔。但不知什么时候,新娘的脸已经变成了越小乙的模样。
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谢之妍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梦中越小乙那张明丽的脸让自己不寒而栗,他们相识至今,项婴不时的愣怔和走神已经被自己习以为常,细细一想,那时的他的眼神,仿佛能从自己身上穿过去,看到另一场画面。流言蜚语和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谢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修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肉靶子、跛腿马……呵。谢之妍心里有些凉。她感觉自己全身发麻,动弹不得,甚至有些止不住的发抖,这个时候她是应该哭的,眼睛却只是发胀发酸,干涩的很,嘴里也一阵发苦,她心里,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
项婴还在睡着,他一向浅眠,偶尔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会抱着自己,或者是直接摇醒自己聊天。项婴从噩梦中惊醒的眼神,有时是愤怒的,有时是迷茫的,那种迷茫又略带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真是熟悉得很。
如果不是因为天权苑之变,现在守在项婴身边的人就会是越小乙吧……

☆、月夜

那时她从梦中惊醒,压抑下了心中的不安与烦躁,睁着眼睛到天亮,早晨带着有血丝的眼睛伺候丈夫梳洗。那时项婴问她是否是没睡好,她也只是装作羞涩的一笑,项婴便不再问什么么。
她在项婴面前装呆卖傻惯了,有时候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真性情。她敏感多思虑,腹中多诡谲。刚嫁给项婴的时候还庆幸,自己可以在他面前保持天真,可时间越久,越觉得累。
自己到底是要的什么呢?如果是要的丈夫,人就好好地在她怀里,她求的是什么呢?当初是自己大胆抱住项婴,说若项婴是为了守护大燕而生的利刃,那她就做项婴的刀鞘,项婴守着大燕,她守着项婴。
可成亲以来她一直觉得不安,她并不单纯地想要做一个在家里安心守着丈夫的主妇,她想要像以前一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出谋划策也好,虚与委蛇也罢,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能够与爱人并肩战斗的,而不是一个被锁在金丝笼里供丈夫亵玩的鸟。
她想越小乙曾经也是努力过的,放下长弓,去学着绣一个小小的荷包,是笃定了要收敛杀气,做他的妻子,可先帝钦封的仁武将军是姜御丞的养女……
所以说并不是项婴放手,而是越小乙选择了北疆的黑骑军呢。
其实想这些很没意思,谢之妍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庸人自扰。她是在介意什么?项婴的旧情人海了去,别的不提,就说督察院那位,恨不得天天见,自己也没别扭过,若是项婴纳妾,她也是没什么话说的,反正他这人……
还是只在乎那颗心吧?
看着他俩杀鞑子的时候那无双的默契,谢之妍只觉得失落与自卑。她心目中的眷侣就应该是这般,不说能够并肩战斗,至少是对等的关系,两个人可以为一件事花心思,而不是一个人闷头做事,另一个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
就如同师横波对司马澜,你是痞子还是王爷我都不在乎,不会因为你是王爷我就高看你一言,也不会因为你做了平民百姓就弃你而去。
项婴的心,曾经的她很想要,现在的她反而有些犹豫了。成婚以后的她就像只被豢养的小宠物,每天等着夫君回来摇摇尾巴。以前的自己也许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安定而美好,可真过上了这样的日子,只觉得茫然又空虚。
身边的项婴的呼吸虽然有些微弱,却很均匀,谢之妍叹了口气,将他安置好,走到了越小乙身边坐下。
“多谢越将军来救我。”
越小乙早已摘下了面具,一张脸在月光的辉映下更显得澹然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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