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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竹马恋青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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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刁晨怕什么?”我望着高干,好奇到不行,好像还真没见刁晨怕过什么呢,要是知道他怕什么,不就多一个筹码。

“刁晨啊……”高干拖长声音,张着嘴正要说,却忽然换了个吃屎的表情,我惊觉地看看刁晨,他脸色不好,晃悠着杯子里的酒,不悦之情溢于言表,难怪高干不敢说了,要是刁晨再打他一次,多划不来。不想拖高干下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会儿。于是重新端起酒杯说道:“喝,今晚不醉不归!”

刁晨望着我手里的杯子,甚是不解,同一时间,在我另一边的兄弟惊诧地问:“我的杯子呢?”当然是趁刁晨不注意的时候被我顺走的。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微醺,此去经年就该天南地北了,放浪形骸什么的也就顾不得许多,所以到了最后,欢脱的气氛中略略带着些伤感。

事实证明觥筹交错的场合的确不适合我这样眼睛打过酒坛子,酒量小过汤匙子的人,还没散伙我就已经醉得七七八八了,朦胧中只听见刁晨和人一一告别,最后皱着眉问我:“你还能走吗?”我模模糊糊望出去,指着眼前无数的人影问:“你上哪儿……修炼的分身术?教教我呗。”恍惚间听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背对着蹲在我前面,扭过头说:“上来,我背你。”

我听话地趴上去,他拉着我的手搂住他的脖子,背着我慢慢起身,我记得自己当时说:“好好背……背稳了,要是摔了,我一定告你妈去。”

他无奈地说:“知道了,我权当自己扛大米,你别乱动就行。”

正值盛夏夜晚,热气腾得人难受,知了在边上吵死了,我趴在他背上,他步履很缓慢,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坐车回去?”

“司机没来。”

“胡说……我……我明明看见了……”

他淡定自若地说:“你看错了。”

“哦。”过了一会儿,我提议道:“刁晨……你给我……唱个歌吧。”

他犹豫少许,还是低吟浅唱起来:“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声音既轻柔,直唱到人心十分寂寥。

“刁晨,你志愿……报了哪里?什么时候走?”

歌声戛然而止,他问:“你那么着急干嘛?”

我实话实说:“你走了就……就……没人老是管着我,你自然没……没有体会过,凡事被人压一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我管着你不好吗?”一定是我醉了,否则他的声音里怎么可能有失落的情绪。我在他背上点点头,说道:“你走的时候……我才不去送你呢!”

那晚他就这么把我背回了家,我嘴上说希望他赶紧走,可是第二天他忽然改了志愿,留在本市,理由是那个专业是全国最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很安稳。妈妈说我昨晚喝醉了,抱着刁晨的胳膊就不撒手,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嘴里还嚷着:“你别走,你要是走了……谁陪我摸鱼掏 鸟儿?”

这一定是有失事实的版本,且不说我多么不待见他,就算调皮捣蛋也从来没有他的份,我想自己当时一定是满脑子流淌着老白干,随便扯了个犊子就敢往外捅,脸都丢到半岛电视台去了!

可奇怪的是,刁晨事后并没有笑话我,甚至是只字不提,话说回来,不提才好,忘记就更好。

正文 第十九章  灰姑娘妄想症

因着刁晨上了好学校,我也不得不在他的阴影笼罩之下发粪涂墙,这才有了今天‘大学生’的标签。所以对于董拙不能上大学的感慨,我承认自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是再纠结于这样的事情也毫无意义,平白添堵,辜负了良辰美景。

董拙坐在石头上,抱着他的吉他,神情好似初见时那样忧郁。柳树的柔枝垂在风中摇摆,小虫子在湖面上欢快地跳跃着,以前总是好奇它为什么不会沉,反倒灵动自如,老人们叫它写字公公,等到长大之后看了跟日本合拍的电视剧《日光爱人》,听着女主角嗲嗲的声音描述,才知道那虫子叫水黾,代表着幸福。

其实虫子和花花草草哪里知道什么是幸福,只不过是人的臆想罢了,强加到它们头上,最后还让更多人去信仰,想想都觉得可笑,跟出口转内销有什么区别?

董拙默默拆开琴套,取出那把视若珍宝的吉他,琴弦幽幽泛着光泽,他忽然问:“不介意我卖弄卖弄吧?”

当然不介意,他好歹也是专业的,能在此情此景见真章,求之不得。我赶忙说:“好啊好啊。”他问:“你想听什么?”

他能给我弹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敢有要求,直说随便他,他也不客气,信手拈来一段和弦,悦耳极了,和刁晨那样的业余级别,压根不是一个档次。音符在指间流淌,他娓娓吟唱:“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一首歌唱得我心里的小九九不得安宁,这算是表白吗?灰姑娘难道就是我?我有点浮想联翩,套用迪士尼的章法,就是灰姑娘布小旅和54度角忧郁王子在音乐城堡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尽管从小就不相信真的有那么多完美童话,可是这次竟然鬼使神差地信了,

眼前已经浮现了风和日丽,王子公主的画面,然而,随着音乐的停止,我的美梦就此幻灭。董拙呆呆看着我,十分为难地说:“小旅。”

“嗯?怎么了?”

他指指自己的嘴角,也没见什么东西啊,越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至于这么打哑谜吗?他皱着的眉头越来越囧,进一步指指我的嘴角,瞬间恍然大悟,连忙用袖子擦擦嘴,这么花好月圆的时刻,我竟然流了一地哈喇子!

自觉丢人丢到家了,再没脸面对董拙,死活不愿转过头去看他。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是人,忙不迭转移话题,问道:“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好……好……”可不是好吗,否则怎么可能让我想入非非,更不可能当场出丑,正要多赞美几句,他在背后忽然欢快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用这个去演出会显得不够气氛。”

没来由一阵失落,心都碎成凉片了,弄了半天,原来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一场花月终究敌不过他的十级台风,摧残得连渣渣都不剩。自觉我煞风景的能力已属上乘,今天见了董拙的修为,也只能掩面遁走了。

说不好是不是因为我的失望太过明显,董拙又说:“其实我是想灰姑娘的故事还挺有煽动性的。”

“那是,哪个女孩儿不梦想礼服舞会和王子,有的甚至还走火入魔,人家都还没开出条件,自己就摆出无奈下嫁的姿态。”

“你说的是?”董拙看样子对行情很不了解,既然他不耻下问,我也就诲人不倦一把。我说:“前段时间那个凤姑娘不就很牛掰吗,她的择偶条件十分具有国际视野,简直是全宇宙的奇葩范本。首先必须是顶尖学府本硕连读的经济学高材生,其次必须持有东部沿海发达地区户口,个头高,相貌好,国企员工不予考虑,最牛的,也是最贴心的,她竟然要求对方之前交的女朋友均无因自身所致的堕胎史,瞧瞧,这条件,真没白瞎她的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长相,乍一看,我还以为她是西毒欧阳锋蛤蟆功的入室弟子。”

说到慷慨激昂出处,忍不住扁着嘴学学凤姑娘的风姿,着实吓到董拙了,他难以置信地问:“真有这样的人?”

“有啊,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关键是林子太小,愣是没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

“那怎么办?”

“可不是说她有国际视野吗,人家心高气傲,觉得在国内是浅滩困蛟龙,买张机票就上美国去了。”

董拙听得入迷,追问后续,我憋着笑说:“凤姑娘前脚才到,奥巴 马后脚就把脸给吓黑了。”

大概停顿了十秒钟,董拙终于反应过来,放声大笑,不由捏了把汗,还好有效果。其实他笑起来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成天苦哈哈的,看着都雄。

正文 第二十章  你的地被我征用了

“对了,吉他什么时候要?”

“不急,你慢慢来,还有好一段时间,等我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董拙拂掉落在吉他上的树叶,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进盒子里,甚是宝贝。

听了董拙的话,不免有点心酸,仿佛他是有事才来找我,要是我没有什么用处,是不是也就不来往了?怎么琢磨都觉得憋屈,满满全是不甘心,难道我还没有能力让他念念不忘吗?可再一想,除了父母血亲,普通人之间不就是靠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吗?就好像我和刁晨,他喜欢捉弄我,觉得有意思,我也喜欢拿他当挡箭牌使,少挨几顿打,这么一来二去,也倒还真解不开了。兴许,过些时候,等我和董拙有了些些牵连,想再掰扯清楚就不容易了。现在不是很多小说都这么写吗,男女主角在床上爱着爱着也就有情了,我想,虽不至于非得奋斗到床上去,道理大概不差吧。

接了他的吉他,才反应过来揽了个麻烦活,且不说结果如何,反正他是外行,即便我做不好也看不出来,就算真嫌弃我的手艺,以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当面抱怨,听不见就不闹心。可问题关键是这么大一个物件,我要铺弹子就更大,带回宿舍肯定不行,那些丫头成天晕晕乎乎,要是碰坏了,我和董拙就彻底没戏。家里倒是有地方,可我这样的音乐盲,无端端带着好家伙回去,难免惹人怀疑。到底要去哪里找这么个够大又能让我可劲造的地方?踌躇之际刁晨的脸在脑中一闪而过,要不怎么说他是及时雨,作为我认识的绝无仅有的坐拥大Huose的人,这事铁定只能摊派给他。

碍于白天才KO了他的车子,晚上总不能空手去,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我也是个朴实的孩子,打小就讨厌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好的东西咱向来是YY一会儿就完了,实在想要就从刁晨那里巧取豪夺,真心没有往外送礼的经验,再说,他什么也不缺,这可真是难煞我也。走过肯德基门外,巨幅海报给了我巨幅灵感,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刁晨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我进门的时候空无一人,连排练了半天的开场白也没上。他家有个储藏室,地方很是宽敞,他又不喜欢乱买东西,那屋子至今还有大把地方任我挥霍。二话不说摆下战场,这才想起没带作案工具,正愁着要不要回学校取一趟,刁晨就进来了。

“我就说今早明明锁了门,怎么这会儿只是虚掩着,还以为闹贼了。”刁晨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我马上狗腿子似的冲过去接,他被我的殷勤弄得浑身不舒服,防备地问:“来赎罪?”

“是是是。”

他并没有把外套递给我,而是无限板正地说:“从没见你这么明理过,不用这么着急忙慌的吧。”

饱含愧疚之情,硬是从他手里抢下外套,屁颠屁颠地跑去衣柜里挂起来,犹豫地说:“好歹咱们也小半辈子邻居了,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怪过意不去的,一晚上没个安宁,这不连觉都顾不上睡,巴巴跑来请罪。”

一回头,他已经站在卧室门口,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那为什么不关门,巴不得我被偷?”

说这话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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