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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抉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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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他的嗓子,弯下腰,用他说得最好的英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得既缓慢又清楚。
  病人呻吟了起来,把头左右晃动了几次。这位劳合社的代表把头又凑近了一些
  倾听着。
  “佐拉兹意,”病人喃喃说道,“佐拉兹意。”
  厄达尔直起腰来。“他不是土耳其人。”他用斩钉截铁的调子说道。“但他的
  名字可能叫佐拉兹意。这个名字该是属于哪一个国家的人呢?”
  他的两个同伴都耸了耸肩膀。“我将通知伦敦的劳合社。”厄达尔说。“也许
  他们会掌握黑海的某个地方有船舶迷航的消息。”
  《劳合社海报》是世界各地海运行业中颇具权威性的日刊,从星期一到星期六
  每天都出版,只是登载有关海运的社论、特写和新闻。它的一位伙伴是《劳合社航
  运通报》,负责发布世界上3 万艘运营商船的动态报道,诸如船名、船主、注册旗
  号、建造日期、吨位以及最新获悉的驶离口岸及目的港。
  这两种报刊是在英格兰埃塞克斯郡科尔切斯特市希本大街的一幢大楼里出版发
  行的。尤米特·厄达尔就是用电传向这幢大楼报告了有关船舶在特拉布宗港进出的
  情况。他在电传上又加上了一小段文字,以引起设在这同一幢大楼里的劳合社海运
  情报处的注意。
  海运情报处核查了海事记录,证实了近期在黑海并无迷航、沉没的船只,甚至
  连延误航期的船只也没有,然后就把厄达尔发来的这段文字转交给了海报的编辑部。
  一位编辑提议将此作为一则简要新闻登在第一版上,包括那个遇难者自己所说出来
  的那个名字。第二天上午,这则消息就见报了。
  4 月下旬那一天,大多数看了《劳合社海报》的人,对有关特拉布宗港那位身
  份不明者的消息都一翻而过。
  但这段消息却吸引住了一位男子敏锐的目光和注意力。他30岁刚出头,是一家
  租船代理公司的高级职员,且深受公司的信任。租船代理公司坐落在伦敦商业区中
  心一条名叫“铁拐修道士”的小街道上。公司中他的同事们知道他的名字叫安德鲁
  ·德雷克。
  德雷克全神贯注地读了这则消息之后,便离开办公桌来到公司的海图室,查看
  了带边框的世界航海图。航海图上指示出了主要的风向和海洋环流情况。在春、夏
  季节,黑海大都刮北风,指示海洋环流的箭头呈逆时针方向环绕这个不大的海域。
  从黑海西北部远端的乌克兰南海岸,流经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海岸,然后又向东转
  到伊斯坦布尔和因杰角之间的航道。
  德雷克在便笺簿上作了一些计算。一只小艇从敖德萨以南的德涅斯特河的三角
  洲地出发,在顺风和顺水的情况下,能以4 至5 节的速度行驶,向南经过罗马尼亚
  和保加利亚驶向土耳其,但三天之后,他就很可能向东漂流,偏离博斯普鲁斯海峡
  而转向黑海的东端。
  《劳合社海报》的“气象与导航”专栏也证实了九天以前该区域内的气候恶劣。
  德雷克沉思着,那种气候对一艘由一位生手来掌舵的小艇来说是会丢掉桅杆和所有
  的装载物品,并把船上的人都抛到海里去的,即便他能再次爬到船上来,但也只能
  任凭烈日和大海摆布了。
  两小时后,安德鲁·德雷克要求享用尚未动用的假期,为时一周。他的假期是
  核准了,但只能从5 月3 日,也就是从下星期一开始。
  他怀着期待的心情度过了那个星期,并从附近的旅行社预购了一张伦敦至伊斯
  坦布尔的来回票。这时,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他决定在伊斯坦布尔用现款购买伊斯
  坦布尔至特拉布宗的联系。他还查实了持有英国护照的人去土耳其是无须签证的。
  在下班之后,他到位于维多利亚的英国航空公司卫生中心为自己搞到了所需要的天
  花预防接种证书。
  他很激动,因为他感到经过多年的等待,现在也许正好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使
  他可以找到他正要寻找的人。与两天前守候在那个遇难者床边的三个人所不同的是,
  他确实知道“佐拉兹意”这个词属于哪个国家的文字。他还知道,那并不是人的字
  名。病床上的那个人一直是在用他的母语喃喃地说着“被出卖了”。这是乌克兰语。
  这可能意味着那个人是一位逃亡的乌克兰游击队员。
  安德鲁·德雷克用的虽然是英国姓名,但他却是一个乌克兰人,而且是一个狂
  热分子。
  到达特拉布宗以后,德雷克首先到厄达尔先生的办公室去拜访。他是从劳合社
  里的一个朋友口中得知这个名字的。他找了个借口:他要到土耳其海岸去度假,由
  于对土耳其语一窍不通,他可能需要有人帮忙。尤米特·厄达尔看了德雷克所能出
  示的介绍信,便欣然不去过问他的客人为什么希望见一见当地医院里的那个遇难者。
  他给医院院长写了一封私人介绍信。午饭过后不久,德雷克就被引进那个病人住的
  一间单人小病房里。
  当地那位劳合社的代理人告诉了他,这个病人在恢复神志以后的大部分时间都
  在睡觉,而在醒着的时候,他守口如瓶。当德雷克走进病房时,病人正闭目仰卧着。
  德雷克拿了一把椅子靠床边坐下,他对病人憔怀的面容凝视了一会儿。几分钟后,
  病人的眼睑颤动了起来,半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了。德雷克搞不清楚病人是否
  已经看见客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但他知道,此刻病人正处于近乎清醒的状态。
  他慢慢地向前倾着身子,对着病人的耳朵清楚地说道:“Shchene vtnra Urallla。”
  从宇面上看,这句话的意思是“乌克兰没有灭亡”,但也可以比较灵活地译成
  “乌克兰继续活着”。这是乌克兰国歌的第一句歌词,俄国当局是禁止唱这首歌的,
  一个有民族意识的乌克兰人会立即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病人眨着睁开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德雷克。几秒钟后,他用乌克兰语
  问道:“你是谁?”
  “和你自己一样,一个乌克兰人。”德雷克说道。
  病人的眼内布满了疑云,接着说:“卖国贼?”
  德雷克摇了摇头。“不,”他心平气和地说道,“论国籍我是英国人,在那儿
  出生和长大,我父亲是乌克兰人,而母亲是英国人。但在我的心里,我和你一样是
  乌克兰人。”
  床上的那个人执拗地盯着天花板。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护照是伦敦签发的,但不能说明什么。一位俄国的秘密警
  察也可以掏出一本护照来试图欺骗你,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
  “但你现在已不在乌克兰了,这里没有秘密警察。”德雷克继续说道。“你没
  有被海水冲到克里米亚海岸,没有被冲到俄国南方的海岸,也没有被冲到格鲁吉亚。
  你也并没有在罗马尼亚或保加利亚登陆。你是被一艘意大利商船救了起来,在这儿
  ——特拉布宗港登陆了。你是在土耳其,你是在西方。你已获得了成功。”
  现在那个人的眼睛注视着他的面庞,目光显得警惕而又神志清醒,意欲表示相
  信。
  “你能活动吗?”德雷克问道。
  “不知道。”病人说。
  德雷克朝着小房间对面的窗户点了点头,窗子外面来往车辆的嘈杂声清晰可辨。
  “克格勃的人可以装扮成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看上去像土耳其人一样。”他说。
  “但他们不能为了一个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加以拷打以逼取口供的人而使整个城市改
  变面貌。你能走到窗子跟前吗?”
  那个人由德雷克搀扶着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跟前,朝外张望着街上的
  情景。
  “这些是从英国进口的‘奥斯汀’和‘莫利斯’牌汽车,”德雷克说道,“还
  有法国的‘别儒’牌汽车和西德的‘大众’牌汽车,广告牌上的文字是土耳其语,
  那面的广告是可口可乐。”
  那个病人把一只手背贴着嘴巴,嘴咬着指关节,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
  “我已获得了成功。”他说。
  “是的,”德雷克说道,“你已经奇迹般地获得了成功。”
  “我的名字,”病人在回到床上时说道,“叫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我出生
  于特尔诺波尔,是一个游击队的队长,队里有七个乌克兰人。”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情况就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卡明斯基和六个同伴都出
  生于特尔诺波尔地区,这儿曾经是乌克兰民族主义的温床,至今也仍有余烬在复燃。
  他们决定对他们国土上无情的俄罗斯化计划进行反击,这个计划在60年代业已加剧,
  到了70年代和80年代初期,已经成了对整个乌克兰地区的民族艺术、诗歌。文学、
  语言和意识的“最终解决方法”。在历时六个月的战斗中,他们伏击并击毙了两名
  基层党组织书记——莫斯科强行派到特尔诺波尔地区来的俄罗斯人,还打死了一名
  克格勃便衣特务。接着他们就被出卖了。
  当他们在一座农舍里开会以部署下一步的行动时,佩带绿色徽章的克格勃特种
  部队包围了这座农舍。不管是谁走漏风声的,他也死在克格勃的枪林弹雨之中了。
  只有卡明斯基逃了出来,他在矮树丛中抱头鼠窜。他白天就躺在谷仓和树林里,晚
  上就向南朝海岸逃跑,心里隐隐约约想登上一艘西方的海轮。
  要接近敖德萨的码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靠吃田野里的土豆和芜青甘蓝维
  持生计,并试图逃到敖德萨港西南方德涅斯特河口的沼泽水乡避难,朝罗马尼亚边
  界移动。最后在一天夜晚来到了位于河溪畔的一个小渔村,偷了一只小艇,艇上有
  分节的桅杆和一张小帆。他以前从未坐过帆船,对大海一无所知。他竭力设法扬起
  帆,操着舵,边祷告边抓着不松手,凭着星星和太阳乘风向南方驶去。
  他完全是靠侥幸而避开了在苏联近海水面上巡航的巡逻艇和渔船队。他乘着的
  那艘细长木船又避开了海岸雷达的扫描,直至他脱离了雷达的扫描范围。然后他就
  在罗马尼亚和克里米亚之间的海面上迷航了。小艇继续在向南行驶,但离靠得最近
  的商船航道还相差甚远,虽然他也许并不知道航道究竟在哪里。暴风雨的袭击使他
  措手不及。由于不懂得如何收帆,他就翻了船。在晚上他都是竭尽仅剩的一点力气
  紧紧抓着倾翻的船壳。到了清晨,他把船又翻了过来,并爬进了船舱。他先前曾把
  衣服都脱了以让夜晚的风吹凉他的皮肤,现在衣服已不知去向。他的一些生土豆,
  用柠檬水空瓶装的淡水,以及帆和舵都已无影无踪。太阳出来以后,随着气温的升
  高,他周身立即疼痛起来。暴风雨后的第三天,他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当他恢复知
  觉时,他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默默地忍受着晒伤的痛楚,倾听着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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