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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4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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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光临的公主似的,殷勤得恨不能给她擦鞋提包了。他手下那些人,见自己的老板这样,自然也对志红如众星捧月一般。志红玩得痛快了,三天两头就往“兵哥”的游戏厅跑。阿美见了,怕志红吃亏上当,忍不住把“兵哥”的老底揭给志红听,让她提防一点。志红则嬉皮笑脸地说,阿美姐,你放心吧,我一看到“兵哥”那个大光头就知道了,我就是去玩玩,不会出事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阿美虽然不喜欢志红跟“兵哥”打得火热,但也不能管得太死。 
  看电影的那晚,林雪原穿了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早早来到了电影院,等着。时间一分一秒都变成了煎熬。电影快要开演了,阿美还没来,他不停地抬手看表,浑身上下已经浸满了热汗。就在开演前的最后一刻。阿美终于出现在入口处。林雪原悬在半空的一块巨石总算平安地落下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几乎要喊出声来。他看着阿美有些害羞地低着头找座位,生怕被什么熟人认出来似的,就克制着,没有和她打招呼。好在她到底走过来了,看到他了,看到了自己的座位了。就在这时,灯光熄了,阿美摸着黑,在林雪原的身边坐下来。 
  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叫“龚雪”的明星扮演的。她是当时最美最红的一个女明星。林雪原看过她演的其他电影,他一直对这个女演员充满好感,现在才陡然发觉,这个美丽又娴静的女人居然跟阿美有几分相似,不仅长得像,连气质也像。林雪原看着银幕上的龚雪,心里一片春意融融的。他忍不住附在阿美的耳边轻轻地说:“这个人。长得真像你!”阿美心里虽甜,嘴里却说:“你乱说什么呀?”其实,她也看出了自己与这个女明星某种相像的地方。当电影上的女主角,终于克服一切障碍,悲喜交加地投向男主人公的怀抱时,煽情的音乐如泣如诉地回旋着。银幕下的两个男女也激动得湿了眼角。他们入戏了,把自己幻化成男女主人公了。林雪原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阿美搭在坐椅上的手。一股类似于激情和温情的东西,洪水般地漫过来,把他们两人都淹没了。 
  就在这时,剧场的灯光骤然亮了,银幕上的爱情找到了归宿,电影在美好中收场。可是银幕下的两个人都有猝不及防、意犹未尽的感觉。阿美连忙从林雪原的手掌里,抽回自己的手来。黑暗重又被一种平白的灯光所打破,音乐戛然而止,人群嘈杂的说话声重又像灰尘那样地在身边扬起来。林雪原和阿美无奈地从座位上起了身,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都有点中途被打断的扫兴。是的,那么一口气,一口浪漫的气,经过长时间的酝酿,聚集,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是恰恰在这时,电影就结束了。电影是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结尾,可银幕下的一对男女,在剧场苍白的灯光下,还原成了现实中的人,心潮仍在激荡着,可是,毕竟,人,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纤毫毕见、平平板板的现实中来了。 
  微风的夜,天蓝得像一块幕布,淡淡的星星,浅浅的月牙,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浓郁的芳菲。小城在不经意中显出了那么一点婉约的俏丽,是把那几丝动人处悄悄地放到人心上,却又让人说不出来的意思。这样的天气是很适合恋人那种半掩半藏的心思的。林雪原和阿美并排走着,保持着半尺的距离。两人的心里都有很多的话,翻滚着,可是,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有了一封情书的铺垫,这一次的约会,与上一次已经完全不同了。,就算沉默,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了,还添了一些羞涩的成分,因为亲近反而要表现出一点避讳的样子来。两人一路走着,没说话。然而路是那么的短,所有的路都那么快就要走完了。林雪原的心里有那么多的不舍,他大着胆子,邀请阿美上他的宿舍坐坐。阿美想,就去坐坐吧,总还是要面对的,躲,能躲到哪一天?这么一想,去他家的路上就显得镇定了。心里是安定的,可是头仍旧低着,到底还是有些害羞的。 
  当林雪原打开房门,拉开电灯,把阿美让进自己的单身宿舍时,阿美还是感到了一点惊诧。她没想到一个人的家,怎么可以是眼前这样的情景。不是因为简陋。她的惊诧是因为这房子明显缺少了一种气息,一种生活的气息。这哪里像过日子的样子啊?电炉、水壶、热水瓶就随意地放在地上。房间里到处都堆放着书籍和报纸,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上,随处可见。还有那顶发黄的蚊帐,恐怕有好长时间都没有拆洗过了。连被子都叠得歪歪斜斜的。墙角边还摆着一只浸着脏衣服的塑料桶。阿美的心酸了。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长久缺乏人料理的房间。这个男人的日子过得如此凌乱。阿美什么也没说,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起房间来。林雪原连忙拦住她,笑着说:“哪能让你第一次来就干活呢?”他搬过一张椅子,压着阿美的肩膀,让她坐下来,然后冲她一笑:“在我这儿,就该听我的。”他的笑容和语气都带着一种不合年龄的顽皮,可是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很真诚,很自然的,还有那种书生式的呆气。阿美没办法。只好把卷起的衣袖又放了下来。 
  林雪原兴奋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他给阿美冲了一杯牛奶,拿勺子在里面搅了又搅,然后凑上嘴,想把牛奶吹凉一点,还没吹呢,他的镜片上就被热气熏出了一片浓雾来,他只得取下眼镜,可一时又找不到眼镜布,只得拿眼镜在衣服上擦拭着。戴上眼镜,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从抽屉里找出一只装有大白兔奶糖的糖盒来,给阿美剥了一块糖果,然后又从柜子上取下一袋饼干,拆开了,一个劲儿催阿美尝一尝,那神态好像在招待第一次上自己家来玩的亲戚家的孩子。阿美笑了:“哎呀,你忙什么呀?你自己不累,我看着都累,你快坐下来歇会儿吧。” 
  可是林雪原在阿美的对面一坐下,两人的眼光碰到一起,那气氛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林雪原点燃了一支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阿美的心也乱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起那张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林雪原这回没有阻拦她。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眉头微微地蹙着。 
  阿美将桌子上的几支笔,一支一支地放回到笔筒里,小心地插好。这些笔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温暖的联想:那些好看的字,写给她的字,都是从这些笔里流淌出来的吧?正想着,却冷不防被林雪原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腰。她身体僵硬着,没有动弹。林雪原把头凑上来,贴近了她的背,她的耳畔一热,然后他那带有烟草味的气息就在阿美的耳旁响起来:“阿美,知道吗?——我——爱你!”爱,这个字,本来随着林雪原的情书已经在阿美的心里扎下了根,现在,林雪原一句透着热气又不乏羞涩的表白,让阿美心中的这个字,像种子一样地被轰的一声催发开来。阿美的身体在那声音里软下来了,不断地软下来,软得站不住了。好在林雪原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她有些迷糊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就感到自己的嘴唇被林雪原轻轻地含住了。 
  阿美随着林雪原的臂弯倒在了他的床上。那一刻,她慌乱,像喝高了酒,头脑晕乎乎的,但心里却像照着镜子似的明白。无疑,现在,她正坐在他的车子上,可是她知道,那方向盘却是握在自己的手上的。林雪原一抱住阿美,头脑就“嗡”地一响,太激动了,就显得笨拙了,不听使唤了,好比是一辆刹车失灵的自行车,正在冲下斜坡一样,控制不住的感觉。这样一个切切实实的女人,像水一样柔软的女人就躺在他的怀里,隔着那么漫长的冰冷又孤单的岁月,这个温暖的女人像太阳一样融化了他。他觉得自己的血管简直要爆裂了,心脏有承受不住的疼痛。他迷糊地嘟囔着:阿美,你真美,你真好,你太美了,太好了,天哪,天哪。他取下自己的眼镜,在阿美的脸上、脖子上疯狂地亲吻着,然后颤抖着手指,把她的上衣解开来。他吻到了她的乳房。一个成熟妇人的美好的乳房。梨形的,果实般的,因为哺乳过,显得有些松软了,可是那松软中有着少女所没有的成熟和丰韵。那里有一种包容和接纳的力量,妥协的姿态,垂怜的温情。那一刻,他和她都像遭了雷击似的颤抖了一下。他抱着她的乳房,把头整个地埋了下去。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乳房,像蜜蜂吮吸着花蕊,像土地吞噬着露水。阿美被他弄得有点疼了,可是那疼是需要更大的疼才能盖过的。她抱住了他的头,像抱着一个孩子。他吸着,吻着,直到他的眼泪流出来。终于,他含着她的乳头,嘴唇哆嗦着,像孩子那样地抽泣起来。 
  这是阿美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不加掩饰的哭泣。他哭得有些不堪,眼泪和鼻涕都流出来了,衬着他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有点老泪纵横的感觉。她被他的眼泪弄得又震惊又心酸。她待了一会儿,等她清醒过来,就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给他擦眼泪,擦鼻涕,一边擦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她想:这个男人多可怜啊,他在监狱里被关了那么久,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孤独啊。这么多年来,他恐怕都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激动的,以至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失态了。是的,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的命运太惨,当别人都在享受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面对监狱冰冷的水泥地和铁闸门,当然,还有那些拳脚和皮带。一个男人的眼泪有怎样的威力啊,它彻底摧毁了女人心中所有坚固的堤坝。她要安慰他,用自己的身子安慰他,她要给他补偿,用自己的身子给他补偿。想到这里,阿美的身下一热,她一把握住了林雪原的手,勇敢地将他的手拉着往自己的裤腰里塞。可是裤带系得太紧了,阿美想也没想,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懂得她的意思。他的手仍旧滑了上来,滑到她的乳房上来。他又抱住了她的头,久久地把她的嘴含在自己的嘴里。他含了那么久,好像要含着她的嘴,就这样睡去一样。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然后他红着脸,又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扣好。他抱着她坐了起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满脸羞愧地小声说:“对不起啊,在我们还没有结婚之前,我不能,还不能——” 
  阿美的脸立刻涨得像只紫葡萄。这个“林呆子”!他不做就不做呗,他要保持君子作风就保持呗,干吗还要说出来?好像她是一个被撩拨得等不及的女人一样,好像她那么急切地想“做”一样。真是羞死人了。她一头扎到他的怀里,有些娇嗔又有些羞愤地在他的肩上捶打起来。 
  太晚了,阿美要回家了。林雪原从一堆报刊中寻出了几本文学杂志,说那上面的小说写得真好,有几篇写右派经历的小说,就像写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他让阿美闲着没事的时候,随便翻翻。林雪原抱着那几本杂志,一直把阿美送回了家。夜已经很深了,可是阿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头脑里一片雪亮的。拿回的那一叠文学期刊就放在她的枕边。从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什么书的她,居然通宵达旦地看起了小说,那种亢奋之情就像一个初上学堂的孩子得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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