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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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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老扳头抬起来,仁和县大老爷对他望望:“来啊!松链子。”链条松掉,往边上嚓啷一丢。“问你,姓甚名准,哪里人氏,多大年纪?”“大老爷问你,姓啥叫哈,啥场化人,今年几岁,说上去啊!”“大老爷,小人姓赵,名叫宏庆,苏州人,今年三十六岁,属马的。”“你好大的胆量,窝藏刺客陈金威,包庇余党张文祥。”“大老爷,这是石骨铁硬的枉!”“何以见得,详细禀来。”赵宏庆一是一,二是二,直讲到雷得胜来请陈金威:“大老爷,巡抚大人的请帖我亲眼目睛看得清清爽爽,怎么一下子请了一个刺客哉?过岂不是冤枉?”“嗯、嗯、嗯!”仁和县老爷而孔上笑嘻嘻:“后来怎样?” 

张文祥在屋面上听得清爽,看得明白,心里想,这个知县官倒勿错,看他还蛮耐心,居然还笑嘻嘻。 

老板胆子大起来了,有声有色,讲到范定富带领弟兄,冲进张文祥住的九号房问。别人倒没啥,范定富在上边坐不住了,心里想:谢谢你,人捉勿牢,捉牢个包裹的事最好不要讲出来,这岂不要成为官场笑话?想不到赵宏庆讲到气头上,抬起二指,对准范定富:“就是这个老爷,带领一班弟兄,一脚把我房门摇梗踢断,修修起码半个人工。还拿我油盏头打掉,市面上断货,买也买勿着,你说要赔勿要赔!”“嗯!嗯嗯!”仁和县仍旧笑嘻嘻,倒象听出味道来哉,一只手还拿只鼻烟市,往鼻头孔里塞勒塞:“不错!不错!后来怎样?”赵宏庆眉飞色舞:“老实说,我这个人不大会错的!”范定富气啊!坐在堂上,赛过他在受审哉,又碍着仁和县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好硬硬头皮听下去。这下子赵宏庆更加得意,在二堂堂面上指手划脚,讲到:“房间里七、八个弟兄一片叫喊:‘牢哉,牢哉’……”仁和县一听,要紧关子来哉:“究竟张文样捉住了没有?”“大老爷,你倒猜猜看,看你阿猜得着。”旁边差人看看太不象话了:“老板啊!你说得出的,叫大老爷猜谜谜子哉,真是没大没小,到底牢还是勿牢,赶快说上去。”“大老爷,牢是牢的,捉牢一个包裹。” 

仁和县拨转头来,对范定富看看,朝廷养着你们这帮人,真是气数,揿牢个人,还是揿牢个包裹也弄匆清爽。“范老爷,可有这等事情?” 

范定富就怕这一下子,面孔一直红到头颈。现在想想,把赵宏庆捉得来是天大的失算,赛过恐怕人家不知道,特地请他来出出自己的丑。等歇被自己东家晓得,日子还要难过。现住听到朱钊在问自己,只好答应:“是!朱老爷,是标下弟兄们误会。”“嘿嘿嘿!后来怎样?” 

张文祥在屋面上一看,这个知县官倒不大象和马新贻一路的,你看他还在笑嘻嘻。 

赵宏庆讲得起劲,唾沫星子四面飞,讲到最后,他喊一声:“青天大老爷,我骂了几句儿子,这个范老爷自己多心,当我骂了他,一根铁链条套到我的头颈里;茶房阿二看不过,踏过来说了句:阿有王法?这个范老爷又是一条铁链条,往他头颈里一套,就这样捉到这里束了。嗨!大老爷,你是仁和县地界上嫡嫡亲亲的清官,随便啥个案子到你手里,总归弄得清清爽炎。你的清,是碧波澄清,染坊店里出来也没有你这样清。大老爷,小人说到这里,没有了。” 

范定富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总算说完哉。被你这个王八蛋当堂出了这么一场丑,也算我触足霉头。 

“嗯、嗯,嗯!”仁和县朱老爷仍旧笑嘻嘻,心平气和:“带过一旁,传茶房!”茶房阿二这样长,这样短,一番禀告。仁和县听在耳里,明在心里:“带过一旁,传刺客陈金威!” 

陈金威到底啥等样人?仁和县大老爷想:这倒要看看清爽。下面听到“传刺客”,气势就不象刚才带老板和茶房哉。四个差人,拿陈金喊两边揿牢,一声喊,把他连抬带拖,一口气直到堂面上:“跪下!”“大老爷在上,小人陈金威见大老爷叩头。”“抬起头来。”“是!”陈金威头抬起来。仁和县老爷眼睛张大,对下面一望,只见陈金威这只面孔相当自然,勿大象是坏人。 

老听客要问哉:阿是坏人,还是好人难道面孔上看得出的?那这样倒方便哉,跑到马路上一看,凡是端端正正,标标致致,一律好人。只要面孔推扳,五官有点勿大登样,统统坏人。照现在讲起来,调查研究都用勿着哉。诸位!不是这个意思,当年上堂定要先看看犯人的面孔,做官的也是轧轧苗头。做坏事的人,在这种“虎威”连连,吆喝声声的大堂面上,往往会心神不定,显得慌慌张张。而不做坏事的人,就面孔上二样,定定心心,不慌不忙,比较自然。现在仁和县一看陈金威只面孔蛮自然,勿大象做过刺客。 

张文祥伏在屋面上,看到阿哥陈金喊套了铁链条上堂,心里难过啊!这个知县老爷虽然看来不是马新贻一路,倒是个清官,但不过职位太小,七品小知县。现在马贼身居巡抚高位,存心要弄死我们弟兄,关口难逃。但是阿哥!你今朝要畅畅快快,前前后后,说给堂面上这许多人听听,出出这个马贼的丑。老实说,纵然我们弟兄死在马贼手里,也让后世为人知道我们这一番冤枉。 

张文祥在二堂屋两上担心思,下头堂面上在喊哉:“来啊!松绑。”“是!”当差的过来,把陈金威头颈里铁链条去掉,五花大绑的绳索解开,往边上一丢。“问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多大年纪?”“人老爷在问你:姓啥叫啥,啥场化人,今年几岁?快点说上去。虎——”“大老爷,小人姓陈,叫金威,山东历城县东兴镇桃花村人氏,今年三十八岁。”“你好大的胆帚,竟敢黑夜闯辕,冒亲行刺抚台大人。你有几个脑袋?”“大老爷在上,小人实在冤枉!” 

张文祥在屋面上恍然大悟,想不到马贼深夜相请,定下这个圈套,编造如此罪名,真恨不能跳下堂面,当堂对质。心里暗暗叫一声:阿哥!你要好好讲个明白,让我也好弄弄清楚。今后有朝一日,我还要向马贼算账。 

陈金威堂堂英雄,心胸坦荡,讲到这些经过,如长江之水,一泻千里。事体再多,头绪再乱,细细考查,顺理顺章,没有半点差错。大凡世界上真真假假,一时看来,好象一笔糊涂账,但只要认真一查,泾渭分明,英雄吐气,魑魅显形了。现在陈金威讲到当年攻破处州,活捉马新贻:“我念他年轻,不仅不杀,还和他对天盟誓,结为弟兄,亲如手足。谁料到就是这个马贼……”“放屁!”仁和县吆喝一声。作啥?阿是朱钊帮马新贻?勿是。这是当年官场规矩。马新贻如今堂堂浙江抚台,犯人在堂上公开辱骂,坐堂的一定要喝一声“放屁!”否则就是坐堂老爷的错。陈金威骂一百声“马贼”,大老爷就要“放”一百个“屁”。这个名堂叫“喝止”。 

陈金威这一番经过,不是象坐堂招供,而是象说《张文祥刺马》的长篇评话哉,堂面上一片肃静,鸦雀无声,连范定富也屏息静气,面孔上忽怒忽喜。讲到最后:“想不到我刚走到大堂,要离开巡抚衙门,这马贼……”陈金威收口停住,为啥?等大老爷:“放屁”。因为一百多声马贼骂下来,已经成习惯哉。想不到朱刮听到如此关口,一心要紧晓得究竟如何,把“放屁”完全忘记了:“这马贼如何?”喔唷!要死快战,连我大老爷自己也说起“马贼”来哉。幸亏得满堂肃静,一个也没有在意,连屋面上的张文样也凝神屏息,忘记一切了。“这马贼在二堂之外,大喝一声:捉拿刺客。还叫人搜身。我身上绣花针也没有一只,竟会搜出一柄匕首,这岂不是抛赃陷害。大老爷,小人一生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如今马贼恩将仇报,说小人刺客,实在冤枉。”陈金威讲到这里,真是满腔辛酸,一眶热泪,头低下去,不胜唏嘘。满堂震惊,竟有人发出悄然叹息之声。 

仁和县刚刚从陈金威的一场悲欢离合中觉醒过来,自己总算在坐堂夜审,“好!来啊,把陈金威带过。传老板。”无意中拿“刺客”二字拿掉哉。 

仁和县想,师老爷确实有道理,让范定寓坐堂听审,这个法儿多好啊!现在事体好暂时收一收场哉。等到店主向前跪到当中,仁和县摆足架子,惊堂木一拍,二指对他一指:“呔,你知罪吗?”赵宏庆一想:这种做官的都是枇杷叶面孔,刚刚还刘我笑嘻嘻,现在翻转而孔不认得人了,到底做官的都不是好东西,断命瘟官。“小人勿晓得犯哈个罪,请大老爷吩咐!”“你的罪名叫‘失察’。”“啥叫‘失察’?我勿大懂官话的,因为出了娘肚皮还是第一次上官堂。今后假使经常跑跑,我就听得懂哉!”边上差人对他看看,喔唷!胃口好的,一次来了还勿够,今后还想经常跑跑,当娘舅家哉。“那‘失察’,就是‘失于捡点’。张文祥晚上根本没有出去,你怎么胡调,说是确实出城去了,这岂不是‘失察’之罪?”老板赵宏庆一想:这倒是事实。吃次亏,学次乖,下次这种死人调决不再胡了。“那末老爷,照这个罪名要紧勿要紧?”“本县将你责打四十记嘴巴!”“喔唷,这个勿来事的呀!小人面孔实在没有被人打过,连死掉的爷娘也没有打过,你就减掉一半算哉!阿好?”边上差人想想,好哉,官堂面上赛过到小菜场了,居然讨价还价。“嗯,好!本县从宽于你,拖下去责打二十记嘴巴,传地保带回管教。” 

赵宏庆怨啊,多说一句话,吃着二十记耳光。临走照差人吩咐,还要谢过;一只手捧牢面孔:“谢谢大老爷二十记耳光。”然后跟地保阿三出球。几听见里面一声呼喝:“带茶房阿二!”老板想:我和阿二并了双档一道来,还是仍旧一道回去吧。“三阿哥!请你稍为等一等,看样子茶房阿一也快了,就要出来哉!”地保阿三一想,也不错,免得再跑一趟。 

再说堂而上仁和县老爷把惊堂木一拍,二指对茶房阿二一指:“你知罪吗?”“小人老早晓得哉,我的罪名是‘失。察’。”仁和县差一点点笑出来,人倒蛮聪明,已经学台战:“你的罪名不是‘失察’,是‘自大’。”“喔唷!老爷,啥叫‘自大’?我阿二倒有点勿懂哉。”“自大’就是自作主张。张文祥明明在房间里,你为啥勿马上报告店主?想你小小茶房,低三下四之辈,日无店主,本县最最可恨。”“喔!我懂哉。勿晓得这个罪名比老板的轻,还是重?”“本县格外从宽于你,拖下去责打二十大板,交地保领回管教。”“这个…勿来事的,小人皮肉嫩勿过,要末减脱一半,就十记大板吧!”仁和县想:茶房比店主要低一档,这个面子勿能给你了:“拖下去。”“嗳,这个老爷居然看人出价的。老板好还价,我阿二就勿好还价哉。唉!” 

当差的把阿二拖下去,裤子拉掉,板子拿过来。当差的也晓得阿二冤枉,打得快,数得更快,二十记屁股,敲了十二三记就算过门。再是板头打在方砖上,板屁股带在阿二身上,听听蛮响,实际上碰着一点点。阿二二十记屁股吃掉,爬起来裤子塞塞好,地保阿三已经在那里等了:“阿二啊!走吧,老板还在外面等你呢!”“是哉!是哉!各位头儿,搭你们隔日会,隔日会。” 

阿二走到外面,和老板碰头,要紧招呼:“老板,你还在等我?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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