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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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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大门外,怎么戒到里面来了?再隔一阵,得得得…得得得!马新贻一听,小脚声音,近得来了,一看:_一个人。两个是丫头,一个是老蚂于,每人手里拿一盏红纱灯,踏进签押房:“大人在上头,奴老太婆见大人磕头请安!”“小丫头也在这里给大人磕头请安哉。”“罢了!”“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老妈子,丫头,你们到此有何要事?”实际上他老早有数目了,但这是一定要问的。“呀!大人。老太婆搭阿姐、妹子奉黄夫人之命,来请大人到里面去吃团圆饭。”“喔,嘿嘿嘿嘿……好,每人赏大洋二十元。”“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旁边二爷一起上来胡调:“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每人赏大洋十元。”“谢大人。”“从明天起,不准再叫黄夫人,耍改口叫姨太太,知道了吗?”“遵大人吩咐。”“来啊!更衣。”“是。”二爷把玄色纱的开侉箭衣拿过来,替马新贻着好,腰里扣带扣好,脚上玄色绣子靴。心腹二爷把帽筒上的顶帽拿过来:“请大人升冠(官)。”马新贻把顶帽接到手里,老规矩对顶帽上面吹一吹,表示吹掉点晦气星,然后戴到头上,帽带扣一扣牢。他对自己身上一望,刷刮全新,随便怎样想不到今天还要做新郎,真是马家的祖宗积德。嘿!什么祖宗积德?马家里的老祖宗在天有灵,要哭到老坟上去哉。出这样后代,将来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现在他是得意洋洋:“老妈子、小丫头,前头引导。”“那末大人,跟奴来啊。”“是是,来了。嘿嘿嘿嘿!” 

马新贻踱着方步,摇勒摇在跟进来。他只顾到里面去吃团圆饭,忘记下一道戒严令,结果敞开一个天漏洞。现在他跟到黄氏夫人外屏门口,只看见老妈子和丫头进了内房。他踏进外房,慢慢走过来,轻轻靠近内房。进去不进去?喔唷,马新贻这种人多厉害,心里想:让我先看看。把头探过来,对房里一望,啊!内房收拾得清清爽爽,当中一桌酒席摆好在那里。只看见黄氏坐在梳妆台边上,灯烛辉煌,浓妆艳抹,十分漂亮。但是仔细一看,吓得一跳。怎样?只见黄夫人两条细眉毛竖起,眼睛瞪出,面孔铁板,毫无笑意。马新贻想:这种面孔象吃团圆夜饭啊?象喊我进去吃羹饭②。不夏老太婆没有弄清爽,瞎猫拖仔死老鼠,把我喊进来。万一我路错房门槛,闯了进去,那是黄氏不比大阿嫂李氏,她是有武艺的,不要她走过来一把胸脯拖牢,拉起来嚓!嚓!两记耳光,再被她一凿,那时我肋膀骨起码断掉两根,理由还是她的:“你马家阿叔夜里来经通报,到我阿嫂房里来作啥?”弄得我话也没有讲。想到这里,人望后面噔噔噔,倒退三、四步。阿肯回去?那是不肯的。他想:假使我调转身来走了出去,阿嫂不见得再会派人来请我,美满良宵,不能毁于一旦,倒要看看再说。 

马新贻的小小动作,被房里的范妈妈注意到了:大人不仅不进来,反而后退几步。什么道理?旋转头来对黄夫人一看,喔唷!明白哉。“黄夫人啊!_人人是真心欢喜你的,你用勿着再试大人的心了。赶快到外面去迎接大人吧!”黄夫人听到范妈妈这两句话,一想蛮对。我面孔一板,杀坯一吓。就此不敢进来,我也就无法报仇。现在我只好老老面皮,强装笑颜,骗他进来再说。故而人立起来,把心里怒火硬压下去,面孔上装出一副笑容,从内房走到外房:“马家叔叔,愚嫂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嘿嘿嘿嘿…小弟见嫂嫂。”“马家叔叔请。”“嫂嫂请。” 

马新贻踏进内房,对房间当中摆好的酒席一望,台面上从冷盆起,点心、热炒、直到大菜,一塌刮子统统摆好。马新贻感到奇怪,咦!照规矩菜要一道道上,怎么全部放在桌面上?喔!有数目哉,阿嫂想得周到:因为伲两个人吃酒,谈谈说说,谈到要紧辰光,偏偏他们要上菜,结果把我们的闲话打断。一打断就象走了气,接不上,所以干脆全部摆上来。但是回头再一想:这种做法总归勿象腔。假使台上加一对蜡烛,赛过清明过节祭祖先,不象给活人吃的,是给赤佬吃的祭菜。 

“马家叔叔请坐!”黄氏满面堆笑,一声招呼,房中生春。“嫂嫂,你也请坐。”两个人面对面坐定,范妈妈拿起酒壶要紧替大人筛酒,丫头替黄夫人筛酒。“马家叔叔请!”黄氏端起酒杯,嫣然一笑。马新贻这时骨头没有四两重,两只眼睛盯牢黄氏面孔,贼忒嘻嘻:“嫂嫂清。”拿起酒杯,咕噜,一饮而尽。 

范妈妈看到大人酒杯干了,立刻再筛上一杯。黄氏对马新贻看看:居然头戴顶帽,身穿玄色开侉箭衣。嘿!你想穿了这套官服去死?不能给你这样显赫,我要你脱掉了死。“马家叔叔,天这样热,反正在我房里,你何必戴了顶帽,穿了官服,小如宽宽衣吧!”马新贻想:这个女人还没有和我同床合被,已经对我这样体贴。蛮好,要紧立起身来,帽带松一松。顶帽先探下来,在旁边桌子上一放;腰里扭带松一松,玄色箭衣脱下来,旁边衣架上一挂。现在马新贻只穿一套白纺稠短衫裤,黄氏夫人想:薄薄一层绸,一剪刀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障碍了,这一身衣服就让他穿了死吧。真是看起来象吃酒,实际上头脑里的念头是横一个,竖一个,一刻不停,嘴里反而没有话说。但是闷声不响,总不是事情,只好无话想话,和马新贻瞎攀谈,以免被他看出马脚。一阵闲文野章谈过,猛然想起白天范妈妈说,昨天夜里捉住的刺客是张文祥,后来又转口说是陈金威。到底是谁?倒不如让我趁现在来问问清爽:“马家叔叔!”“嫂嫂。”“想你马家叔叔既然看得起我黄氏,你为什么……”黄氏说到这里,头一低,好象有点怕难为情。马新贻一看,什么道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嫂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马家叔叔,既然你看得起我,你为什么……”“嫂嫂,到底是怎么一会事?”“马家叔叔,既然你看得起我,你为什么…?”喔唷,马新贻想,这种日脚难过,话讲到一半总归不讲下去了,真是肚肠根也要痒煞哉。“嫂嫂,到底怎么一会事?” 

黄氏一看,好!可以说了:“马家叔叔,既然你看得中我黄氏,你为仆么不把张文祥、陈金威两人一刀杀掉?”马新贻听到这句话,人会顿一顿:哎哟!阿嫂啊,你这样讲,叫我如何回答?勿瞒你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干了,但是在你的面前,我那能直言?喏,马新贻这个人狠就狠在这种地方:“嫂嫂,想两位恩兄对小弟不薄,小弟没有两位恩兄,哪里会有今天,我岂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断断不可以。”黄氏一听,心里的火又被吊了起来。你这个杀坯,现在事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竟然还要在我的面前假仁假义来这么一套。那好,让我来教训教训你,“马家叔叔,既然你是重义之辈,不愿意将我丈夫张文祥,表兄陈金威杀掉,可知此地乃是我的内房,叔嫂名份,男女攸关,你何必在我房中?请便,给我滚!”这时候的黄氏,细眉毛怒竖,小眼睛弹出,面孔铁板。马新贻一看,哎哟!勿好哉。滚?滚出去当然便当,我立起身来,马上可以走。但是别样没啥,今晚假使我不能跟你同床共枕,你就不能成为我死心塌地的贴身保镖,等张文样一旦进入巡抚衙门,我条性命就要保不牢。所以现在随便怎样也不能走。马新贻急得眼睛瞪大了对黄氏看,反过来一想:黄氏这种发火,看来倒是真心爱我。既然如此,倒不如把我做的事体老实讲给她了吧。“嫂嫂,实不相瞒,这件事小弟已经在干了。”黄氏一听,心里想:你这个杀坯再坏。终于被我骗出真话来了。“!啊!”她面孔上绽露笑容,“马家叔叔,你是怎样干的?讲给我听听,也好让我放心。”“嫂嫂,不瞒你说,昨天晚上,小弟已将陈金威抛赃陷害,当作刺客,押往仁和县衙门。就是张文祥还没有拿住。”“啊!……那好极了,我也放下心了。马家叔叔请!”“嫂嫂请。” 

话说到这里,黄氏马上把话题引开,再谈闲文野章。但心里在想,马新贻啊!现在事体全部清楚,你不是人,是只畜生。嘴面上却仍旧在和他敷衍。 

再说栈房里老板赵宏庆吃过夜饭,坐在账台上记账。看看辰光差不多,提早打烊,走出店堂,对茶房阿二讲:“阿二啊!我有点事体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等我回来后再睡。”阿二说:“老板,你去好了,误不了事。” 

赵宏庆出了店门,奔到抚台衙门,一个大圈子兜下来,四面一看,衙门口冰清冷火,鬼也捉得出。赵宏庆想,今天这种腔调不象戒严,让我赶快回去,告诉张文祥,让他跳进抚台衙门,把杀坯一把辫子拖过来,嚓!一家伙杀掉算哉。那是明天杭州城里万人空巷,看浙江抚台大人出棺材,多少闹猛。赵宏庆开心啊,要紧原路而归,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到自家房门口,起只右手一推,房门闩好在那里:“家主婆啊,开开门。”老板娘娘听见男人回来了,走过来把门闩拔掉,房门拉开。赵宏庆踏进来,把房门带一带上,对张文祥讲:“张客人,我已经替你去看过哉,抚台衙门今晚勿象戒严,大门口冰清冷火,赛过城隍庙,鬼也捉得出。你阿要换换衣裳,赶快动身。”“是是,谢谢店主。”张文祥十分感激,要紧把包裹打开,拿身上农裳换一换。现在是热天,身上穿玄色生丝短衫,二十四档密门钮扣,短裆叉裤,扳尖头跳鞋。两根家什从枕头底下拿出束。先把小洋炮拍开来一看。里面子弹上足,再拍一拍上,连同一把匕首,往腰里一插:“店主,走啦。”“慢!”“怎么?”“张客人,今夜你到巡抚衙门,擒牢杀坯时,替我代戳一刀!”“为什么?”“嘿!张客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开的是客栈,只要出房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住。想不到你张客人住了,马新贻这个杀坯说我窝藏刺客,把我捉得去,吃着二十记耳光,我心里一直在怨。所阻无论如何,替我代戳一刀。”“我有数了,走啦。”“慢!茶房阿二为此而吃着二十记屁股,打得动也不能动,床上躺了好几天。也要请你替他代戳一刀。”“是,我知道了。走啦。” 

老板娘娘过来:“张客人,这次你去,十拿九稳,一定成功。这个杀坯害得我一家惨遭横祸。等到你把他一把辫子拖出来的时候,一定也要帮我戳脱一刀。”“是,是!有数目了。”“张客人啊,这一刀你要通知他,这是旅泰客栈里的老板娘叫我戮杀你这个杀千刀的。”“这就知道了,我走啦。”老板抢前一步,把房门一开,头探出来看一看,没有动作,然后把张文祥领出房间,扶梯上下来,直到后门跟首,门闩拔掉,把后门轻轻启开。老板跨出后门,在阶沿石上站定,张文祥只脚跟出来,老板两只手一拦:“慢!进去。”张文祥赶快缩脚,退进后门,只听见老板赵宏庆,一声吆喝:“喂!撒尿啊?你这个朋友怎么拆得落这种死人烂污!大热天气,把尿撒在人家门堂旁边,臭气冲天。喂!你躲在那里有什么用?穷爷看见了!………,喔,没有人。” 

张文祥想,这个老板赛过有毛病的,刚刚说有人,一忽儿义说没有人。实在赵宏庆一点毛病也没有。万一体张文祥出去,偏偏“一滴水滴在油瓶里”,被弄堂里有人看见,从栈房后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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