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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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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祥见周国瑞不仅旨喊,而且还当场喊给他听,心里蛮高兴。想:让我先给金万云那里去送个信吧!故而对周国瑞说:“周老爷,我要出去一趟,和朋友碰一碰头。”“哦!这又要劳驾你恩公了。”“周老爷,不必客气。”“那末费心恩公。” 

张文祥出“必中状元栈”,熟门熟路,来到金万云公馆,雷一鸣早已在后门边等他。见到张文祥来,赶快把他带进去,拿后门关上,直到书房。大家招呼坐定,金万云首先问,“阿哥,这个周国瑞肯不肯喊?”张文祥喜气洋洋:“不但肯喊,而且还当场喊给我昕。倒看他不出,人虽穷,中气蛮足,喉咙着实响。”金万云很高兴:“那太好了。”马上关照雷一鸣到里面去拿出一个包袱来,交给张文祥。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一套戈什哈的服装:一件开祷箭衣,一根扣带,一双长统靴,一把腰刀,一只白石顶子的顶帽。张文祥一看,呆脱!对金万云看看:“作啥?”“你到七月十八这天,要打扮成一个戈什哈。因为在校场里投手本,二爷不行,一定要由戈什哈投。这套衣服到时候你穿起来。”张文祥满怀感激:贤弟啊!你们考虑得真正周到。也幸亏金万云熟悉这方面规矩和内情,否则张文祥到了那天,仍旧会被拦在校场门外,刺马仍然不会成功。一切舒齐,张文祥向弟兄告别:“那末,我要回去了。”金万云说:“阿哥,你千万不能忘记,到十七日程上,下午再到这里来一次。”“有数目哉!” 

张文祥同到“必中状元栈”,还带了一个包裹。踏进房间,周国瑞要紧动问:“恩公,你回来了?!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你要问的。来!我给你看看。”张文祥把衣包打开,周国瑞一看,是一套戈什哈的服装。奇怪,这是什么一回事?“恩公,这是一套戈什哈的服装,不知恩公要来干什么?”“周老爷,这身衣服是我朋友借给我的。因为七月十八这一天,我要陪你到大校场去,穿了戈什哈的衣服,才能进校场去投手本;否则就不准进校场。你说可好?”周国瑞想:假扮一个戈什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故而说:“恩公,你想得仔细,假冒得好!”“这会有罪吗?”周国瑞想:即使有罪,也不会大。何况只要我见得着老表弟,跟他讲一声就可以了。“恩公,你放心,有什么罪名,都由我一人担当。”这下周国瑞是死得成功哉。 

自此以后,张文祥和周国瑞不再上辕门。日里没有什么事,就到校场四周踱踱圈子,看看地形。只要看见有弄堂,每一条都要去走走,弄明白通向哪里,是不是断头弄?张文祥觉得这几天特别长,也特别慢。白天是夏日炎炎,晚上是长夜漫漫,做什么事都聚不了心。表面上看来,和周国瑞天天到校场周围溜达溜达,悠闲自在,实际上真是度日如年。金万云那里,他们三个人也天天碰头,仔细研究,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怎样帮助阿哥张文祥,刺掉这衣冠禽兽马新贻。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有事则长,无事则短。欲知张文祥校场刺马的紧张场面,且听下回分解。 

第卅三回 集旧部肝胆相照

张文祥为啥带了周国瑞天天到大校场周围兜圈子?是不是那里风景特别好,百看不厌?当然不是。张文祥是为了周国瑞的性命着想。张文祥心中有数,到七月十八日,我行刺成功,血海深仇得报,死而无怨。但是,“鬼相打,带脱生病人。”你周国瑞这条命啊,可能要被我带掉。但现在又不能对你讲明,只好凭凭我的良心,陪你到校场四周,把地形看熟,到那天你自己放得玲珑一点,看准哪条路拔脚就跑,也许还能逃过这一关。现在让我在话里带点音给他听听:“周老爷!这条弄堂,从这个巷门里进去,就可以通到马标,再过去就好到太平门出城了。”“嗯!对的。对的。”“喏!周老爷,那条弄堂是死巷子,是走不通的!”“嗯,有数目哉。”“周老爷!你倘使要出城快,最好走这条弄堂,一直向东,穿过城门洞,就可以直奔孝陵卫而去。这一带有山,人特别少,你要记记牢。”“哦!这里出城最快?好的,好的!” 

张文祥一片苦心,步步领路,句句点清,希望周国瑞到时候能熟门熟路,乘一片罗唣混乱之中,逃出城门。但是周国瑞这个人,又不象八仙当中的吕纯阳,哪里能猜得着铁拐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放而张文祥前句和他刚说过,到后他已经忘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今天已到七月十六日程,这一天,张文祥又带了周国瑞到大校场去看看,只见校场里已经在大兴土木。作啥?搭看台。看点啥?看操。操有啥看头?嗨!你真是不懂,到时候江苏、江西、安徽三省二百六十五营兵马。都要到这里会操,那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人山人海,好看啊!那末匠人老师傅啊,这看台千万要搭得牢一点。不。用不到牢,临时的,马虎一点好哉。那末第二个看台,你要另外打桩,离第一个看台稍微远一点好!不,匠人师傅是少打一排桩,好省一排桩,所以死人不关,就这样第三、第四,一只只靠上来,一层层叠起来,在这校场里一条龙靠边,搭了几十只看台,一只看台又有好几层。而又是只只不牢靠,混过十八那天就算了。张文祥想:倘使那天马新贻真的被我刺掉,看台上这么多人,只要一个罗唣,前面的人往后边一退,后边的人向前面一涌,这一批看台只只都要坍掉,那跌死、轧死的人一定勿勿少少,这种场面一定惨不忍睹。那末就不要刺吧!那不行,不能再错过机会了。造这点孽,不能算到我张文祥头上,面要归到马新贻身上去。何况杀掉一个坏蛋,可以让他少做许多坏事,也算是为民造福。这些到时候要跌死、轧死、踏死、压死的人,大约他们平时不孝顺爷娘,不珍惜五谷,不敬天地,不做好事,所以也只能让他们死了拉倒。张文祥到此已横下一条心,决定不顾一切了。 

十六一过,现在已经到十七日下半天。张文祥按照事先约定,要到金万云那里去一趟。当他来到金万云公馆,雷一鸣已经在后门口等了。踏进书房一看,金万云、范定富都已到齐。现在金万云看见张文祥进来,叫一声:“阿哥,你来了。”“是,愚兄来了,劳贤弟们久等。” 

雷一鸣机警灵活,赶快把书房门关紧。等大家坐定下来,文祥对他们一看,三个人的面孔都相当紧张,禁不住要问:“贤弟,上次你叫我今天来此,还有一句要紧话要问。趁现在就问吧!”“哥哥,我现在郑重地同你一句话:明天你到校场动手,如果成功,你是想被他们拿住,死?还是想逃走,活?”张文祥一听,原来是同我这么一句话!看他这样一本正经,语气郑重,特地把我叫来,同我这句话,当然用意非同一般,我倒要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张文祥低着了头,细细盘算,细细揣摩。心里想;你金万云所以赤胆忠心,要来帮我的忙,为啥?因为当年你落难的时候,我帮了你的忙,所以能有今天,戴上红顶子、花翎,做到军门大人。就为这样,“君子不忘其旧”,你尽心竭力,帮我报仇,电算是报了我的恩。但是翻过来一想:马新贻对你也不错,一直称赞你“金军门实在能干”,“不愧是本部堂的心腹”。你金万云当然也要报马新贻的恩。所以他来问我,一旦刺马成功,我要拚死,还是要图活。看来他是希望我图活,到时候他拚了一条命,把我救出教场,让我逃走,那末他也就算报了马新贻的恩了。 

诸位老听客一定要说,你这个说书朋友大概神经搭错。说得昏掉哉。既然金万云要报马新贻的恩,应该把张文祥捉牢,不让他逃走。不。正因为张文祥对金万云是了如指掌,所以才会想到这一层意思。你想,张文祥一旦捉牢,大堂审讯。张文祥一定要把马新贻如何忘恩负义,禽兽行为统统说出来,这样一来,真相大白,马新贻就此要遗臭万年。倘若张文祥行刺成功,一走了之。那末人家问起来:刺客何人?不晓得。为啥要刺马新贻?不晓得。这样,马新贻死后,对他这一段忘恩负义,人面兽心的丑恶历史,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也就不致于身败名裂。有些人不了解内情,还以为他是为国捐躯。所以,金万云也许想到这一层,尽可能要为马新贻保持身后声誉,作为报恩。故尔问得如此郑重。到底是不是这样?果然被张文祥猜中了。 

张文祥细细盘算好,缓缓说道:“贤弟!你说哪里话来,想蝼蚁尚且惜生,何况是人。倘使能逃,当然总要想逃,只恐怕难以逃脱就是了。” 

金万云听到阿哥这两句话,心里佩服,说道:“哥哥,请你放心。如果明朝刺掉马新贻,一切包在我的身上,一定带你脱身逃走。”“纵然逃出南京,看来也是枉然。”“兄弟我已经想好,只要到得下关、浦口,乘上外国大轮船,再叫外国人保一保险,保证一路平安,直达国外。”“但用费浩大,坐吃山空。”“哥哥不必担心,有两三万两放在身边,足敷应用。” 

听到这里,张文祥再也熬不住,已经热泪横流了。老话说,英雄虎泪,铁石心肠,纵然是尸横遍野,也不会伤感哭泣。实际上这也不完全对。张文祥想想结拜弟兄,为了帮自己报仇,红顶子军门大人的官可以不做,性命可以不要,还要为了自己的安全、出路,想得如此周到,准备得如此充分。我张文祥究竟逃得走、逃不走,这不过是“尽人力”面已。纠然逃不走,有弟兄们这一片心,我死也瞑目了。 

张文祥双手抱拳,拱了三拱:“两位贤弟,范老爷!多谢你们一片真心。但到时候一定要见机行事,能帮就帮,不能帮切不能鲁莽行事。我张文祥有你们这一片心意,只要大仇得报,纵使千刀万剐,死也瞑目。你们的深思,只能来生再报了。”说到这哩,张文祥咬一咬牙,强忍心酸,立起身来,再对大家拱一拱手:“文祥告辞了!” 

让张文祥回去。明天,张文祥要在二百六十五营兵当中,刺死两江总督,这已经是不得了的大事。但这还是暗中行事,使马新贻防不胜防。而明天金万云要在二百六十五营兵当中,救出张文祥,冲出刀山马海,这是更加不得了的事。故而等张文祥一走,金万云马上关照,去传二十四个心腹哨官进来。 

这些哨官,和金万云都是生死之交,个个有种。太平日脚觉着厌气,闯起祸来总归有份的朋友。什么吃白食,打酒店,看白戏,拆戏台等等,一定要轧一脚。一个月吃几次军棍,算是过瘾的。倘使打不着军棍,算是没有面子。 

诸位老听客要说哉:说书的,这里你说得不大对。金万云调到马新贻这里当绿营亲兵统领月子还不长,哪里来什么生死与共的旧部?不。这里有道理。金万云调到马新贻这里来,确实没有什么旧部。但他当年在左宗棠麾下出生入死,旧部不少。后来不少人被裁减下来,日子过不下去,听见老上司金万云到了马新贻那里做统领,就纷纷前来投靠。有些来时,还带了一点盘缠;有的是蹩脚得象瘪三。象沙得标,从福建寻到这里,来看金万云时,穷得拖一块,挂一片,一条破席,腰里扎根草绳,人瘦得不象样,但喉咙仍旧蛮响,功架不脱板眼:“军门大人在上,标下沙得标见军门大人请安!”“罢了。”“多谢军门人人。”“你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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