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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回来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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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车钱是哪儿来的,我都一无所知。后来,由香里又打来电话,说她无票乘车被抓住了,让我去付车钱。我让她讲清楚是哪个车站,怎么回事时,她却挂了电话。之后,一直没再打来。 
  丈夫今天开始去京都演出三天。 
  十月十六日 
  黄昏时分,由香里带着Q子回家来了。两人一声不吭,一进门就钻进由香里的房间。她们将电唱机开得山响,震得我的心直发颤。一会儿,又从房间里飘出了毒品的气味。我从门缝中看去,只见Q子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口吐烟圈;由香里嘴衔装有稀薄剂的小瓶,精神恍惚,目光呆滞。房间里烟雾腾腾,又脏又乱,简直象一个垃圾箱。看见我推门进来,由香里问道:“你……你,是谁?”听见自己女儿的问话,我气得几乎昏了过去。毒品的气味熏得我想吐,四只家猫也被熏得四处乱窜。难道女儿都不认识自己的亲娘了,还要我保持沉默吗?我急忙找出几个百元硬币,跑到外面给丈夫挂了电话。我真想对天大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但是,我连气带急,只觉喉咙冒火。真是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正巧,第二天因故预定的镜头停拍,休息一天,真是天助我也。我急忙赶回东京。到家一看,由香里不在,只有脸色苍白的妻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赶忙给竹江先生打了电话。我和竹江先生每次会面都由他指定时间,其余的时间是不能随便打搅他的。但打电话不在此限。 
  我将由香里近来的情况向竹江先生作了汇报,并问他,对女儿的胡闹要容忍到哪一天。我真想哀求竹江先生快点把我们救出火坑。竹江先生听完,丝毫不感意外,镇静地回答说:“请再容忍她一段时间。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要让由香里明白,她的胡闹都是自己所为,别人没有责任。让她今后再也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也无法将责任归咎于家长。因此,有必要让她表演一番。任何事情都是一样,当事人在意识到自己错了以前是不会改正的。请再忍耐一下,千万不要发火。”我将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静静地听着。 
  竹江先生的基本要求是:不能向孩子强加任何东西,也不能大加责备,对孩子要满怀父母深情,真心地疼爱,要摸透孩子的心理。如今,在保持沉默的基础上,又要求不给孩子零花钱。 
  以前,我们教育孩子的方法却恰恰与这些要求相反。孩子一有错误就大加斥责,甚至痛打。怕孩子偷窃,要多少零花钱给多少,毫无节制,结果反而害了孩子,加速了她的堕落。对比之下,我对竹江先生的要求有所理解了。不过,无论孩子干了什么,都只能保持沉默这一点,做起来却是非常困难的。 
  取消了零花钱后,由香里对我们总是投以憎恨的目光。“哎,你过来!”成了妈妈的代名词。要是不忍受这些,就是对女儿没有真正的爱吗?我真想不通。 
  确实,孩子做了坏事,一吓唬就能改好的想法是过于天真了。正象竹江先生所说:“训斥,对于孩子既不是爱,也不是教育。”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吸毒吸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的时候,也要保持沉默吗?真令人无法接受。我无法相信,这样做就能使由香里认识到自己错了? 
  我从京都回来后不久的一天,由香里将她的录音机拿出去卖了。妻子对我说,由香里将她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卖了。这天,由香里又把朋友带到家里来。看到由香里,我吃了一惊,她的头发烫得象个乱鸡窝。 
  大概是腹部肿瘤摘除的后遗症吧,由香里从小就是红头发。这一头红发也是她堕落的一个“祸根”。上中学时,高年级的同学误认为是她故意染红的。因此,由香里挨了不少冤枉拳头。她出于中学生的单纯,为逃避挨打,曾对其他同学讲:“谁要打我,我就做谁的朋友。” 
  由香里的老师曾劝我,让由香里将头发染黑,但我总认为没必要。由香里走上邪路以后,我才不得不让她染黑了。这头红发对女儿,对我,都是不幸,由于头发本身是红色的,即使染成黑色,用不了几天就又变成红黑混杂了。 
  头顶“乱鸡窝”的由香里简直象个小妖精。我一气之下,将竹江先生的要求也抛到了脑后,对女儿大声喝问:“瞧你那样儿,象什么话?”由香里两眼一翻:“你管得着吗?”说完,扭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用力甩上了拉门。我只觉一股无名火气直冲脑门,“嚯”地站起来,要冲进去狠揍她一顿。妻子一见,死命地抱着我的腿,痛苦地对我摇着头。“对,不能发火。”想到这儿,我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地上。 
  处于反抗期的孩子是不会屈服于家长的武力的。对武力,他(她)们以憎恨的目光表示反抗。由香里的行为就说明了这一点。 

  病人 

  第二天,我们又拜访了竹江先生。我们现在就象是个生命垂危的病人,竹江先生就是位妙手回春的高明医生。 
  将教育自己孩子的重任托付给别人的做法,肯定要受到一些人的非议。我认为,在教育子女问题上迷途的家长,向社会伸出求援之手,拜托有责任心的专家来为自己寻找正确的道路,是一件好事。将孩子看成是个人的私有财产,是完全错误的。家长有义务帮助孩子选择一条正确的人生道路。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才完全依赖于竹江先生的。在他的指导下,我们和女儿一起,努力地寻找着人生的道路。 
  我们对竹江先生是绝对服从的。正是这绝对服从,使我们被夹在竹江先生的要求和女儿的反抗中,经受着痛苦的考验。 
  竹江先生象往常一样,边听边做笔记。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再让她胡闹一阵看吧!”真使我们大失所望。分手时,竹江先生让我们通知由香里明天到警视厅来。每次,竹江先生总是叮嘱我们不要硬逼她来,通知到她就行了。这次也要我们不必反复提醒她,如果她不来就算了,靠她自觉。但由香里几次去警视厅都是在我们再三的催促下,迫不得已才去的。 
  这一天夜里,由香里又没回来。 
  妻子日记摘抄: 
  十月二十日 
  凌晨,丈夫醒来说:“由香里真可怜啊。”说着,就哭了起来,双肩剧烈地抽搐着。由香里,我们的女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理解爸爸的心啊!我心里一酸,也落下泪来。女儿的出走,使家中显得异常凄凉、可怖。想到女儿,我再也不能入睡了。 
  大约在下午一点五十分左右,由香里打来电话,我告诉她竹江先生要她今天去警视厅。她说:“恐怕晚了点,还是去一趟吧。”三点左右,由香里回到家,换了衣服,就同我一起出了家门。 
  竹江先生同由香里谈了一个半小时。然后,又叫我单独进去。“由香里真是一位可怜的姑娘。”竹江先生第一次同我谈起了由香里。“虽然她智力指数很高,但精神年龄(为标志应付社会问题的能力而规定的年龄,也称智力年龄——译者注)却停留在三岁上。她出生后就开始患病,接踵而来的是无数次的住院、出院。幼儿时期是在病床和家中度过的。可以说,直到上初中才第一次真正接触社会。当然,这些,由香里本人是不会察觉的。她的社会经验贫乏得可怜,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一成为她的朋友,便认为人家都会象父母一样地疼爱她。于是,就象个婴儿一样投入她(他)们的怀抱之中。在她的心中,缺少一架正确衡量社会的天平。因次,她不可能顺利地度过她的中学时代。”讲到这里,竹江先生又详细地打听了由香里的出生和成长过程。最后,约好下周再见,我就告辞了。 
  一走出警视厅,由香里便有气无力地对我说:“给我点钱吧,一百元也行。”见我拒绝,就失望地说了声:“那好吧。”便走了。 
  这天夜里,由香里又没回家,我伤心地哭了一夜,简直成了个泪人。“苍天哪!快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吧!” 
  近来,由香里在外面一感到累就想回家。这说明,她开始懂得家是温暖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每天去哪里,但我坚信,现在对由香里来说,家是最安谧、最温暖的。无疑,这是按照竹江先生的要求,没对孩子乱发脾气的结果。以前,我们没能建立一个使女儿感到温暖的家庭,女儿回到家,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得不到一点儿家庭的温暖,当然也就不会喜欢自己的家了。 

  第三个课题 

  十月二十六日,我们再次拜访了竹江先生。每次走进警视厅的大门时,我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为女儿的自新来这里感谢竹江先生呢?虎门医院的吉原、鹈沢先生那里也一定要去,到那时,带上获得了新生,面带笑容的女儿……”但,这一天究竟何时才能到来?它到底能不能到来呢? 
  这次,竹江先生又提出了一个出乎我们意料的难题,“从今天起,要规定由香里的回家时间。以晚上十点为限,超过一分钟也不给她开门。告诉由香里,这不是要把她赶出家门,而是少年法规定,未成年者,深夜不准在外面闲逛。还要告诉她,这是竹江先生的要求,要恨就恨他好了。如果超过了十点,在向父母认了错、道了歉之后,可以原谅她一次。记住,只能一次,绝不允许有第二次!由香里的朋友可以带回家来,但不准留宿。十点锁门时,不管他(她)们有什么理由,也要让他(她)们回去。如果赖着不走,就打电话叫警察。” 
  太难了!这比不给零花钱还难办到。由香里以前去哪儿,住哪儿,都是随心所欲的。现在,一下要求她十点前到家,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我又转念一想,竹江先生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他先让由香里随心所欲地“自由”一段时间,让她自己体会到,她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想做才做的,与旁人无关。然后,再通过给她提出一些要求,教她懂得她也是要受法律约束的。 
  十点关门,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但是,还没有真正去做,我的思想上就打了退堂鼓。这同女儿夜里一出去我就象丢了魂一样,说明我对孩子表面上虽然很严厉,内心里却是一味地娇惯、迁就。能不能做到这个新要求,这要看我们是否真有决心挽救自己的女儿了。我要全力以赴地完成这个新任务。 
  最近,竹江先生开始格外注意妻子对女儿的态度。经常批评她对待女儿态度严厉,简直象个驯兽师。要她端正对待孩子的态度。 
  每当妻子委屈地向我哭诉,她又被竹江先生批评了时,我的心象针扎一样难受。我很清楚,妻子对女儿之所以采取压服的态度,其根源是由于我平时对她们母女态度蛮横所造成的。 
  妻子曾听到女儿向朋友这样谈论我:“我爸爸简直象个傻瓜,教训我时总用一些那样的词,‘我说得不对吗?’‘你不承认吗?是不是这样?’哪象爸爸训孩子?真讨厌死了。”我一想起女儿的话,脸上就火辣辣的。我的话的确无法使女儿感到父爱。竹江先生批评的不是妻子,而是我。他是在通过妻子的口,反复地教给我,什么是家庭温暖,什么是对孩子真正的爱。 
  竹江先生曾这样对我说过:“作为父母,你们为女儿的失足感到很痛苦。但你们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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