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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周作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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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个插曲,值得补上一句。鲁迅在故乡时,曾用文言文写了篇小说。周作人对此曾有如下解释:
  我在绍兴教育会混迹四五年,给公家做的事并不多,剩下来做的都是私人的事,这些却也不少,现在可以一统的说一下子。我于一九三六年写《关于鲁迅》这篇文章里,曾经说过:
     “他写小说,其实并不始于《狂人日记》,辛亥年冬天在家里的时候,曾经用古文写过一篇,以东邻的富翁为模型,写革命前夜的情形,有性质不明的革命军将要进城,富翁与清客闲汉商议迎降,颇富于讽刺色彩。这篇文章未有题名,过了两三年,由我加了一个题目与署名,寄给小说月报;那时还是小册,系恽铁樵编辑,承其复信大加称赏,登在卷首。可是这年与题名都完全忘记了,要查民初的几册旧日记才可知道。”这回查看日记,居然在壬子十二月里找到这几项纪事:
  “六日,寄上海函,附稿。”
  “十二日,得上海小说月报社函,稿收,当复之。下午寄答。”
  “廿八日,由信局得上海小说月报社洋五元。”
  此后遂渺无消息,直至次年癸丑七月这才出版了,大概误期已很久,而且寄到绍兴,所以这才买到。
  “五日,怀旧一篇,已载小说月报中,因购一册。”廿一日又往大街,记着“又购小说月报第二期一册”,可知上面所说的一册乃是本年的第一期,卷头第一篇便是《怀旧》,文末注云:
  “实处可致力,空处不能致力,然初步不误,灵机,人所固有,非难事也。曾见青年才解握管,便讲词章,卒致满纸饾饤,无有是处,亟宜以此等文字药之。焦木附志。”本文中又随处批注,共有十处,虽多是讲章法及用笔,有些话却也讲的很是中肯的,可见他对于文章不是不知甘苦的人。但是批语虽然下得这样好,而实际的报酬却只给五块大洋,这可以考见在民国初年好文章在市场上的价格——然而这一回还算是很好的,比起《炭画》的苦运来,实在是要说有“天壤之殊”了。虽然那篇文章本来不是我所写的,我自己在同时也学写了一篇小说,题目却还记得是《黄昏》,是以从前在伏见馆所遇见的老朋友“法豪”为模型,描写那猫头鹰似的呵呵的笑声似乎也很痛快,但是大约当时自己看了也不满意,所以也同样的修改抄好了,却是没有寄去。至于那篇《怀旧》,由我给取了名字,并冒名顶替了多少年,结果于鲁迅去世的那时声明,和《会稽郡故书杂集》一并退还了原主了。我们当时的名字便是那么用法的,在《新青年》投稿的时节,也是这种情形,有我的两三篇《杂感》,所以就混进到《热风》里去,这是外边一般的人所不大能够理解的。[7]
  如果不是周作人的解释,大概我们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委的。
  周作人到北京来任职是1917年4月,通过蔡元培,被介绍到北京大学。他又一次与哥哥生活在一起了——同住在北京宣武门外南半截胡同的绍兴县馆。
  他这一次的北上,恰值新文化运动的前夕,蔡元培正改革北京大学,广收天下奇才,欲振兴教育。其实周作人那时对择业的事情,还抱有试试看的心情,并未有意识地加入到新文化的建设行列。鲁迅也埋头于抄古书,看佛经,对文化创新方面,只有想法,但无发起运动的企图。虽然,他们已具有了相当的思想实力,但由于悲观的情绪,并未自觉地参与新文化的运作。如果不是后来朋友的影响,周氏兄弟不知要在寂寞中呆多长时间。
  他们的这一次同住,可纪念的事情依然不少。我觉得兄弟间的手足之情,在北京期间有了新的发展。二弟刚到京那天,鲁迅在日记中写道:“夜,二弟自越至,携来《艺术丛编》四至六集各一册、《古竟图录》一册、《西夏译莲花经考释》一册、《西夏国书略说》一册,均过沪所购,共泉十七元四角,翻书谈说至夜分方睡。”这又是一夜长谈,与当年他们在南京相逢时同阅《天演论》时的情形,很是相似。此后两人一同磋商学业,撰述文章,同逛书肆,过的确是“兄弟怡怡”的日子。周作人的日记,对此均有记载,我们看后,自然会想像出那种情趣来。
  周作人到京不几日,便生了一场大病,几次诊断,均无结果。鲁迅吓坏了,开始疑是猩红热,后来请来德国医生,才知道是出疹子。周作人患病整整20天,生活之事均由鲁迅料理,兄弟二人一同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鲁迅对这段时间的感受十分深刻,几年后写小说《兄弟》,把这段经历写了进去,周作人看后,颇为感慨,直到晚年提及此事,认为“与事实相合”。这一次病,周作人在心灵上留下的痕迹不太重。4年后,他患了肋膜炎,整整休息了9个月,对周作人和鲁迅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刺激。鲁迅一方面到处为二弟借钱,到医院探视,同时又亲自去西山碧云寺,为周作人找到休养的房间,劳神之多,从日记中均可看出。周作人一生,牵动鲁迅的地方太多,生活的、工作的、学问上的,可谈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这一点,周作人心里最清楚不过,读一读《知堂回想录》,便可感到一种感激之情。这情感经过了几十年的冲洗,依然清晰可辨。
  绍兴县馆的补树书屋,是个值得留念的地方。那是周氏兄弟读书、治学、休闲的所在。他们的祖父介孚公,当年曾住于此处,两人如今都挤到这里,怀念之情,想必会有的。绍兴县馆的环境不太理想,补树书屋当年吊死过人,街面又对着菜市口——北京当年杀人的场所。而尤为不可忍受的,是夜间为猫所扰,难以入睡。不过,在这里他们渐渐体味到了北京风情,对京城人的衣食住行,开始有了感性认识。这个时候的鲁迅在教育部过着枯燥的日子,而唯有夜间或周日,才可和弟弟在县馆里共享天伦之乐。周作人从1917年9月开始,任北京大学文科教授兼国史编纂处纂辑员。他先讲授欧洲文学史与罗马文学史。“此时周作人才从地方中学出来,一下子就进到最高学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求助于鲁迅的合作。大抵是周作人在白天里把草稿起好,到晚上等鲁迅修正字句之后,第二天再来誊正并起草。如是继续下去,在六天里总可以完成所需要的稿件(约稿纸20张),交到学校油印备用。这样经过一年的光阴,计草成希腊文学要略一卷,罗马文学一卷,欧洲中古至18世纪文学一卷,合成一册欧洲文学史,作为北京大学丛书之三,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这算是周作人的第一部学术著作,也是他们兄弟合作的一个纪念吧。”[8]那些共商学术的夜晚,一定是充满乐趣的。他们在县馆里劳作的日日夜夜,在中国学术史上是有很高价值的。
  如果不是二弟的到来,鲁迅大概还要孤独地一人钻进古文化的世界里。周作人到北京之前,鲁迅没写过一篇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除了公务外,他几乎把精力都放到沉于过去的冥想里。那是灰色的,近于绝望的日子。在佛经、野史中麻醉自我,实在是无奈的选择。二弟的到来,至少在生活内容上,给他带来了一种人伦的快慰。此后不久,两人携手共同开始了新文化事业,那已是后话了。
  鲁迅一生最寂寞的光阴,是他于绍兴县馆独住的日子。那时唯一唤起他世俗之乐的,大概也只有家庭。对母亲、弟弟以及侄子们的厚爱,是他苦寂的心灵的一丝光亮。他是爱周作人的,此后的几年,他又多了谈天的快乐,终于可以和弟弟共同讨论学术问题。“五四”前后,两人在思想启蒙上的一致性,我想与在绍兴县馆期间同甘共苦,有一定关系。彼此的交流与渗透,形成了对中国封建王朝陈腐性的共识,其批判力度之大,之强,后世难有匹比者。鲁迅一定程度借助了二弟广阔的知识背景,二弟也发挥了哥哥张扬人道个性的长处,两人相依为命,同舟共济之状,从文字中是可以清楚地看出来的。
  查看鲁迅日记,我发现兄弟同住的日子里,可追忆的事情,二人后来却很少谈及。周作人曾简单谈过鲁迅那时的衣食起居状况,但对他们于书趣中得到的人生启示,殊少勾勒。我觉得,1917年直至1919年底,两人与社会的交往,以及购书、访书、整理旧典籍的活动,很值得研究。这是二人一生中重要的转变时期。如果不是发生了五四运动,不是《新青年》发起了新文化的运动,他们潜心治学的苦寂日子,或许会更长一些,也未可知。鲁迅日记多次记载了与二弟同去访书的过程,很有在东京求学时的雅趣。但同时,还记载了与各种友人的频繁交往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在这一时期,钱玄同与二周的往来甚多,几乎不几日一见面。那时钱玄同正在编《新青年》杂志,他的到来,使补树书屋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钱玄同是他们在东京时代的同学,辛亥革命后调浙江省教育专署任科员,视学,1913年后到京,先后在北京高师附中、北京大学、北洋高等师范学校任教。钱玄同很佩服周氏兄弟,认为就学问而言,二周是出色的。可他每夜来绍兴县馆,看他们埋头学问的样子,便长叹不已,觉得倘将精力放于社会工作,诸如创作、启蒙宣传等,会更好一些。钱玄同在补树书屋,有时一呆就到后半夜,谈学问,讲时局,那热情,我们从二周日记中,差不多可以领略大概。周氏兄弟与钱玄同在治学上,有许多相似的看法,比如文字改革,提倡白话等等,双方几乎如出一辙。在对旧文化的看法上,亦多相近的观点。朋友们在一起谈天,快慰是不用提的,彼此的启发,或可说是最难忘的。也就是在这一时期,周氏兄弟被友人推到了新文化的园地,沉闷多年的鲁迅、周作人,开始为《新青年》撰文写稿件了。
  1918年4月2日,鲁迅创作了白话短篇小说《狂人日记》,此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在绍兴县馆的两年时间内,发表了50余篇作品。其中《孔乙己》、《药》、《明天》、《一件小事》、《我之节烈观》、《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等均写于这里。周作人也写了大量的文章,其中包括译文、杂感、论文等。最有名的,是发表于《新青年》的《人的文学》,以及《每周评论》上的《平民文学》等。从1918年到1921年,两人仅在《新青年》上发表的文章,就有100多篇。这个数量可谓不少,其中周作人的一些文章,仍是被鲁迅修改后才发表出去。周作人的杂感文,有的也以长兄的名义见诸刊物。我们如今读二人那时写的文章,可以感到,二人的思想已很成熟了,在新文化园地里,二周文字之美,思想之锋锐,是当时同辈人中少有的,说他们为那时启蒙先锋人物,并不为过。钱玄同、刘半农等人,在气魄上与文采方面,均不及二周,这是连他们自己也清楚的。一对文坛的新星,就这样从绍兴县馆升起来了。
  这是中国新文化史上新纪元的开始,也是二人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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