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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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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谓文王,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怀,归也。不大声见於色。革,更也。不以长大有所更。笺云:夏,诸夏也。天之言云:我归人君有光明之德,而不虚广言语,以外作容貌,不长诸夏以变更王法者。其为人不识古,不知今,顺天之法而行之者。此言天之道,尚诚实,贵性自然。○见,贤遍反。 
  帝谓文王,询尔仇方。同尔兄弟,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仇,匹也。钩,钩梯也,所以钩引上城者。临,临车也。冲,冲车也。墉,城也。笺云:询,谋也。怨耦曰仇。仇方,谓旁国。诸侯为暴乱大恶者,女当谋征讨之,以和协女兄弟之国,率与之往。亲亲则多志齐心一也。当此之时,崇侯虎倡纣为无道,罪尤大也。○询音荀。钩,古候反,又古侯反。援音爰。临如字,《韩诗》作“隆”。冲,昌容反,《说文》作“”。,阵车也。墉音容。梯,他兮反。 
  '疏'“帝谓”至“崇墉”。○毛以为,天帝告语此文王曰:我当归於明德。以文王有明德,故天归之。因说文王明德之事。不大其音声以见於颜色而加人,不以年长大以有变革於幼时。言其天性自然,少长若一。不待问而自识,不由学而自知。其所动作,常顺天之法则。以此,故天归之,而使伐崇。天帝告语此文王曰:其伐崇也,当询谋於女匹己之臣,以问其伐人之方。和同汝之兄弟。君臣既合,亲戚和同,乃以汝钩援之梯,与汝临冲之车,以往伐彼崇城。言天意归就文王,故文王於是伐崇也。○郑以为,天帝告语文王曰:我之所归,归於人君而有光明之德,而不虚广其言语之音声,以外作容貌之色;又不自以长诸夏之国,以变更於王法。其为人不记识古事,不学知今事,常顺天之法而行之。如此者,我当归之。言文王德实能然,为天所归。崇侯反於此道,天使文王伐之。天帝告语文王曰:当询谋汝怨偶之傍国,观其为暴乱大恶者,而征讨之。其征之也,当和同汝兄弟之国,相率与之而往。馀同。○传“不大”至“所更”。○正义曰:此传质略。孙毓云:“不大声色以加人。”毛以言不以长大有所更,则以夏为大。王肃云:“非以幼弱未定,长大有所改更。言幼而有天性,长幼一行也。”○笺“夏诸”至“自然”。○正义曰:笺以大为音声,以作色忿人,长大淫恣而改其本性。此则中人以上皆免之矣,不足以美文王。下言伐崇讨崇之反道,则此经当陈人君之正道,不得以夏为大,故以夏为诸夏。虚广言语,以外作容貌,谓色取人而行违,虚名而不实也。不长诸夏以变更王法者,谓为诸侯之长,自以身居尊位,无所畏惮,变乱正法也。崇侯与文王俱为纣之上公,是长诸侯也。诗意言又无此行,则崇侯有之矣,故天命文王使伐人之道,贵其识古知今。此不识古不知今为美者,言其意在笃诚,动顺天法,不待知令识古,比校乃行耳。不谓人不须知古今也。言天之道尚诚实,贵性自然者,明此经所陈,皆是诚实自然之事也。变更王法者,若虢石父导王为非,崇侯虎倡纣为无道,变乱典刑者也。而孙毓以创业改制为难,非其难也。○传“仇匹”至“墉城”。○正义曰:“仇,匹”,《释诂》文。钩援一物,正谓梯也。以梯倚城,相钩引而上,援即引也。故云“钩,钩梯,所以钩引上城者”。《墨子》称公输般作云梯以攻宋,盖此之谓也。临者,在上临下之名;冲者,从傍冲突之称,故知二车不同。兵书有作临车、冲车之法,《墨子》有备冲之篇,知临、冲俱是车也。《说文》云:“城,所以盛民也。”“墉,城垣也。”彼细辨其名耳,散则墉亦城也。○笺“怨偶”至“尤大”。○正义曰:“怨偶曰仇”,《左传》云方者,居一方之辞,故为傍国之诸侯。以当伐之,故皆为暴乱大恶者。纣党多矣,所以独伐崇者,当此之时,崇侯虎导纣为无道之事,其罪恶尤大,故伐之。“倡纣为无道”,《我应》文。注云:“倡,导也。”
 
  临冲闲闲,崇墉言言。执讯连连,攸馘安安。是类是禡,是致是附,四方以无侮。闲闲,动摇也。言言,高大也。连连,徐也。攸,所也。馘,获也。不服者,杀而献其左耳曰馘。於内曰类。於野曰禡。致,致其社稷群臣。附,附其先祖,为之立后,尊其尊而亲其亲。笺云:言言,犹孽孽,将坏貌。讯,言也。执所生得者而言问之,及献所馘,皆徐徐以礼为之,不尚促速也。类也、禡也,师祭也。无侮者,文王伐崇,而无复敢侮慢周者。○讯音信,字又作“訙”,又作“谇”,并同。馘,古获反,字又作“聝”,《字林》截耳则作耳傍,献首则作首傍。类如字,本或依《说文》作“禷”。禡,马嫁反。摇如字,一音羊照反。“群神”,本或作“群臣”。孽,鱼列反,又五葛反。 
  临冲茀茀,崇墉仡仡。是伐是肆,是绝是忽,四方以无拂。茀茀,彊盛也。仡仡,犹言言也。肆,疾也。忽,灭也。笺云:伐,谓击刺之。肆,犯突也。《春秋传》曰:“使勇而无刚者肆之。”拂犹佹也。言无复佹戾文王者。○茀音弗。仡,鱼乙反,《韩诗》云:“摇也。”《说文》作“忔”。肆音四。拂,符弗反,王:“违也。”刺,七亦反。佹,九委反,戾也。复,扶又反。 
  '疏'“临冲”至“无拂”。○毛以为,文王之伐崇也,兵至则服,无所用武。其临冲之车闲闲然动摇而已,不用之以攻敌。崇城言言然高大,如无所毁坏。既伐崇服之,则执其可言问者,连连然舒徐,尽其情而不逼迫也。所以当馘左耳者,安安然不暴疾也。文王之於此行,非直吊民伐罪,又能敬事明神。初出兵之时,於是为类祭。至所征之地,於是为禡祭。既克崇国,於是运致其社稷群神而来,更存祭之。於是依附其先祖宗庙,於国为之立后。文王伐得其罪,行得其法,四方服其德,畏其威,是以无敢侮慢文王者也。深美其伐,重详其事。言文王临车冲车茀茀然强盛,崇城仡仡然高大,於是用师伐之,於是合兵疾往,於是殄绝之,於是讨灭之。文王德足抚民,威足除恶,四方服德畏威,无敢违拂文王之志者。此天所以用文武伐殷也。○郑唯以临冲攻城,言言、仡仡为将坏之貌,伐为击刺,肆为犯突为异。馀同。○传“闲闲”至“其亲”。○正义曰:以闲闲是临冲之状,车皆驾之而往,故为动摇。言言是城之状,故为高大。传唯云“言言,高大”,不说其高大之意。王肃云:“高大,言其无所坏。”传意或然。若城无所坏,则是不战而得。有讯、馘者,美文王以德服崇,不至於破国坏城耳。於时非无拒者,故得有讯、馘。“馘,获”,《释诂》文。“攸,所”,《释言》文。《玉藻》云:“听向任左。”故云“不服者,杀而献其左耳曰馘”。罪其不听命服罪,故取其耳以计功也。《释天》云:“是类是禡,师祭也。”《王制》云:“天子将出,类乎上帝,禡於所征之地。”言类乎上帝,则类祭祭天也。祭天而谓之类者,《尚书》夏侯、欧阳说,以事类祭之,在南方,就南郊祭之。《春官·肆师》注云:“类,礼依郊祀而为之。”是用《尚书》说为义也。禡之所祭,其神不明。《肆师》注云:“禡,师祭也。祭造军法者。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是郑以无明文,故疑之而为二说也。如郑所说,类祭在郊。此传言“於内曰类”者,以禡於所征之地,则是国境之外。类之虽在郊,犹是境内。以二祭对文,故云“於内曰类,於外曰禡”。谓境之外内,内非城内也。“致、附”承“类、禡”之下,则亦是敬神之事,故知致者,致其社稷群神;附者,附其先祖,为之立后。社稷是崇国之所尊,先祖是崇国之所亲,今使神有所享,不绝其祀,是文王为之尊其尊而亲其亲也。致者,运转之辞;附者,依倚之义。以社稷於人无亲,故以致言之。先祖则依其子孙,故以附言之。崇侯有罪,当灭其国,所以复得致其群神、为之立后者,盖以崇侯虎身有罪耳,其先祖尝有大功,不当绝祀,择其亲贤,更为立后,使得奉其宗庙,存其社稷也。言致,则文王致之自近,非复旧国,当小於旧耳。○笺“言言”至“周者”。○正义曰:笺以诗美文王以德服崇,若临冲本所不用,则不应言之。今诗言冲,则是用以攻城,故知言言、仡仡皆是将坏之貌。《硕人》言“庶姜孽孽”,是坏城之容,故犹孽孽也。徐徐以礼为之,不尚促速,明有馀力,不急急为之也。僖十九年《左传》曰:“文王闻崇乱而伐之,军三旬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则似兵合不战。此云坏城执讯者,凡所褒美,多过其实。此言讯、馘,必当战矣。盖知战不敌,然后乃降。彼《左传》子鱼欲劝宋公修德,故隐其战事,而言其降耳。传不言类、禡是祭,故辨之云:“师祭名也。”崇是大敌,伐即克之,故无复敢侮慢周者。竟文王之世,不复伐国,是由无侮故也。○传“茀茀”至“忽灭”。○正义曰:此茀茀亦宜犹上闲闲,而云“强盛”者,以茀茀、闲闲文不相类,则上言车之动,此言车之形,故不同也。肆与《大明》“肆伐大商”文同,故以肆为疾。既为疾伐,亦不得与郑同也。王肃云:“至疾乃威有罪。”则肃意谓伐之疾,传亦或然。忽灭者,言忽然而灭,非训忽为灭也。○笺“伐谓”至“文王者”。○正义曰:以“是伐”之文在“崇墉”之下,故伐谓击之刺之。《牧誓》曰:“不愆于四伐五伐乃止齐焉。”是谓击刺为伐也。肆谓“犯突”,言犯师而冲突之,故引《春秋传》为证也。案《左传》隐九年云:“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文十二年《左传》云:“若使轻者肆焉,其可。”其言皆不与此同。郑以“轻者”与“勇而无刚”义同,故引之而遂谬也。
 
  《皇矣》八章,章十二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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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十六 十六之五 

 卷十六 十六之五   


  《灵台》,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乐其有灵德,以及鸟兽昆虫焉。民者,冥也。其见仁道迟,故於是乃附也。天子有灵台者,所以观祲象,察气之妖祥也。文王受命,而作邑于丰,立灵台。《春秋传》曰:“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云物,为备故也。”○灵台,杜预注《左传》云:“灵台在始平鄠县,今属京兆府所管。”昆,古门反,郑注《礼记》云:“明也。”虫,直弓反,本或作“虫”,非。冥,亡丁反。冥冥,无知貌。《字林》云:“幽也。”又亡定反。祲,子鸩反,阴阳气相侵,渐成祥。观,古乱反。下“观台”、“节观”同。 
  '疏'“《灵台》五章,章四句”至“昆虫焉”。○正义曰:作《灵台》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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