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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春秋20090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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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张恩慈对聂元梓有意见,说他要在场,就不会让聂元梓签第一名。他曾向康生反映过聂元梓的问题,但是康生说:“她是王八蛋,我也要支持她。”这句名言在北大也是众所周知。写大字报的7个人很快分裂,学校始终存在反聂元梓的一派,与康生的这句话有关。也与张恩慈的态度有关。 
  张恩慈为此付出了代价。马列主义研究院解散后,张恩慈分配到山西工作。(2006年9月6日采访石仲泉)他一直想回北京,中央党校等好几个单位想要他,但都因第一张大字报的事作罢。当时正在批判四人帮,清算文化大革命的错误。 
  当烧起文化大革命第一把火时,张恩慈曾起过承上启下的作用。当然,他没有想到这张大字报会引起全国大乱,绝没有想这场火会烧10年之久,更没有想到会引火烧身。时间是矛盾最好的消融剂,但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能不能等到这一天呢?当这天到来时,还能不能做事,还能做什么呢?

人民日报是怎样改正错划右派的·钱 江
  掌握政策马上行动 
   
  中共中央于1978年9月17日发出55号文件,不仅宣布全部摘掉“右派”的帽子,而且要求实事求是地做好改正工作,妥善安置。半个月后的10月5日,人民日报社即在总结揭批“四人帮”斗争经验的报告中,部署了改正本报错划“右派”的工作。报告要求各级领导解放思想,打破条条框框,力争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任务。 
  提出报告当天,人民日报即由政治部副主任姜汉鼎具体负责,抽调韩青、韩进玉、赵文政、姚伟、田永有等人组成工作班子。第二天。上述人员集中到一起,学习文件,统一认识。 
  从当时情况看,报社同志基本上都欢迎中央55号文件的精神,但也有不同反映,有人认为:右派帽子早就摘了,还有什么可改正的?也有人担心这么搞会不会否定“反右”成果。个别人还犯嘀咕:“反右”运动是毛主席发起的,我们给改正了,以后再有运动我们怎么办? 
  工作班子讨论了起来。赵文政说,有反必肃,有错必纠,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方针,对于错划成右派的人,即使过去了20多年,也应实事求是地给改正过来。这并不是否定“反右”斗争,否定的只是我们工作中的错误。对这个认识,大家都比较认同。 
  改正错划右派的工作随即开展起来。首先是确定工作对象。大家翻检20多年前的材料,发现当时处理得相当粗糙,归档很马虎,档案中连一份完整的被批斗、“划右”者名单都没有。只好分头翻箱倒柜,在1957年和1958年的工作简报和计划总结中寻找,姜汉鼎还找来了当年“反右”的有关书刊,结果从中查检统计出,报社当年一共划了32名“右派”和1名“坏分子”(从“右派”中转划)。株连所至,他们的家庭子女乃至朋友故交都遭受了很大痛苦。 
  当时人民日报的反右“成果”是:1958年4月2日,报社划了24名“右派”:蒋元椿、刘衡、刘时平、刘晓唏、苍石、林安乾、杨建中、李右、沈同衡、裴达、林钢、吕建中、孙乃、陈国安、方达、胡平、赵克惠、张光华、朱克潜、蒋如苣、张恩铭、张宝义、田兰坡、杨春长。不久后增划8名:黄操良、季音、钦达木尼、习平、刘群、高粮、赵恒良、胡骑。另外,工厂将团员郭卷生划为“右派”,后来发现有规定说在工人中不划右派,领导小组遂将郭转划为“坏分子”。这些人中,除黄操良自杀外,有9人留在报社,23人遣散各地,其中大部分生死不明。 
  “改正”工作班子当即决定,对留在报社的“右派”,马上开始复查改正。对散落外地的23人,由韩青和韩增玉两人组成的工作小组,先去河南、安徽、上海、贵州等南方9省市,寻找遣散在那里的16人,着手复查。这16人占了遣送外省者的大半,余者由别的同志寻找。 
   
  赶赴贵州寻找当事人 
   
  挑选当年刚刚调进人民日报的两位政治部干部韩青和韩增玉,恰得其人。 
  韩青当年42岁,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长期在北京市公安局,先后做过侦查保卫和文字工作。他调入人民日报政治部,继续从事安全保卫工作。记者部主任商恺得知他文笔甚好,就来政治部商量,要调韩青到记者部工作,但是政治部副主任姜汉鼎没有放手。 
  现在,又是姜汉鼎问韩青,你有没有困难?韩青的脑海里马上闪现出他亲身经历的大学“反右”运动情景:一个来自农村的同学说了些对农村统购统销不满的话,一个同学说起他亲眼看到苏军在我国东北有野蛮行径,结果这两名同学都被打成“右派”,被开除学籍。更离奇的是他所在学院政治教研室支部书记,前一天还在领导“反右”,第二天也成了“右派”。原来按照“划右”比例,该室还差了一名,于是这位支书就说自己有同情右派言论之处,把自己上报为“右派”,上级居然就批准了。韩青认为,这些做法都是荒唐的,应该纠正。因此,他当即表示自己愿意参加“改正”工作。 
  这年45岁的韩增玉其实是《人民日报》的老干部。1948年《人民日报》在河北平山里庄创刊不久,他就在村里投身革命,当上了报社通信员,进城以后曾任总编辑邓拓的警卫员。后来因国家核武器事业发展的需要,调到二机部从事保卫工作。此后几经调动,“文革”中到北京工业大学继续做保卫工作。前不久,他听说《人民日报》要迁往新址,就回来看望老首长安文一。安文一得知韩增玉孩子多,住房狭小,就要他“回报社”工作,说将来房子会有的。于是韩增玉在1978年春天回到了“老家”——《人民日报》这个熟悉的地方。 
  在邓拓身边深受教育,为老首长的“文革”遭遇深感不平,韩增玉从心底里拥护拨乱反正的好政策。此时风云际会,反右改正就成了韩青、韩增玉来到《人民日报》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他们深深地理解,蒙冤受屈20年是多么漫长!一旦大致打听到了受屈人员的下落,就决定马上出发:早复查一天,就能早改正一天。 
  10月22日清晨,韩青、韩增玉登上去贵阳的飞机。 
  第一站去贵州。他们已经了解到,报社有4人被遣送古夜郎,都到边远县城。抵达贵阳后,他们直奔省委组织部了解人员去向,得知胡平在安顺地区,刘时平、蒋如苣夫妇在赫章县,还有一位赵克惠不知下落。 
  他们决定先从找胡平人手。第二天来到安顺后,才打听到胡平在晴隆县,去那里要坐长途汽车,而次日的长途车票已经卖完了。好在有一位部队的同志帮忙,弄到了车票。第二天,他们在长途汽车上整整晃了一天,才来到黔西南的晴隆。下车后先在招待所住下,即赶到县委说明来意,这才了解到当年县委已将胡平安排到县农水局。 
  韩青、韩增玉满以为马上就要和胡平见面了,谁知县委与农水局联系的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原来胡平早在1968年即死去了。那正是“文革”的高潮时段,性格倔强的胡平不能忍受屈辱,含愤自杀。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韩青和韩增玉就赶往汽车站,乘车返回安顺。在安顺等到午夜12:12分,坐301次慢车去水城,再改乘汽车去赫章。那是贵州的西北端,真正是古代“夜郎国”腹地。经过一番旅途劳顿,10月30日一大早,他们来到赫章县委组织部。组织部审干组的同志听说来者是北京的同行,十分亲热,马上介绍了本县正在开展的“右派”复查,随即带上客人来到赫章二中。从《人民日报》遣送的刘时平、蒋如苣夫妇都在这里任教。 
  赫章二中支部书记殷学昌介绍了刘、蒋两位老师的情况,然后把蒋老师找来了。原来此时的刘时平已得知北京开始复查1957年旧案,按捺不住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已经赶往北京申诉去了。 
  看到了人民日报社来了人,蒋如苣心情激动,当即回顾了1957年自己挨整的全过程,对当年报社开会、发言,乃至组织的批判等等记忆犹新,说起来滔滔不绝。说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同时她也提供了赵克惠被遣送在贵州织金县的情况。 
  刘时平、蒋如苣夫妇被打成“右派”,是人民日报“反右”运动中最早出现的错案。 
  刘时平1915年出生在内蒙古临河县的富豪之家,中学毕业后于1936年夏考入北京大学政治系。入学不久,他就加入了中共外围组织“民先”。抗战全面爆发后,他在1937年冬天赶到晋北八路军120师师部,加入了共产党。后来,刘时平前往云南昆明,就读于西南联大,1946年毕业。 
  刘时平在现代中国新闻史上有突出表现。 
  1946年7月11日晚,国民党特务用无声手枪杀害了李公朴教授。不幸的消息传出,当时正住在西南联大学生宿舍的刘时平闻风而动,很快弄清了事实真相。在昆明受到国民党封锁的情况下,刘时平只身前往上海,在《文汇报》上报道了李公朴遇难的真相。 
  1946年8月,刘时平进入北平《益世报》当记者,当年12月24日晚上发生了美军士兵强暴中国女学生沈崇的事件。又是刘时平,追踪调查,突破国民党的新闻封锁,写出《沈崇小姐》通讯,揭露了美军暴行,在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引发了抗议美军的进步学生运动。 
  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1948年10月下旬,傅作义突然秘密集中数万人马,在保定集结后向南突进,严重威胁中共中央驻地西柏坡。刘时平在傅作义决策的次日,就通过自己的努力获悉了敌人的计划,立即向领导报告。此情报使中共中央领导及时采取措施,粉碎了敌人的南袭阴谋。 
  不幸的是,刘时平于1948年12月底被敌人逮捕入狱。他经受了严峻的考验,保守机密不吐分毫。随后北平和平解放,刘时平即获释放。出狱后,他进入了《人民日报》的队伍,成为活跃的新闻记者。 
  但是,在1955年的“肃反”运动中,刘时平受到了无端怀疑和“逼供信”。因为“社会关系复杂”,以及在云南工作时由于环境复杂,在约两年的时间里一度失去组织关系,原本定为11级的刘时平受到党内批评,被降了两级。 
  1957年春夏“鸣放”之时,受过打击的刘时平本已不再吭声了。但是妻子蒋如苣受到“鸣放”的启发,对刘时平前年受到的无端审查提出了质疑。 
  蒋如苣1926年4月生于昆明,1949年1月参加革命,同年7月入党。到《人民日报》工作后任报社业余学校副校长。没有想到,她很快受到批判,被归入“右派”行列。非但如此,还有几个组织方面的基层干部找到刘时平,要他揭发妻子。 
  刘时平性格刚烈,当时本不想再说什么了,但要他揭发妻子,却使他再也按捺不住,生气地说这是“瞎整人”。结果,记者部运动负责人“新账老账一起算”,将刘时平、蒋如苣夫妇双双打成右派,发配农场劳动后又一起遣送古“夜郎国”,当起了中学教师。 “‘右派”生涯是极为痛苦的。“文革”卷地而来的时候,刘、蒋夫妇经受了残酷的“批斗”和殴打。但是,他们对生活依然充满信心,认为尽管浮云蔽日,终有云开复见天的时候。果不其然,千里万里外的报社终于派人找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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