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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政府负担。但小丘山出了几起人命后,政府就开始陆续禁止村民上山捡矿渣了,到后来,小丘山踏方死人事故频繁发生,政府就开始明令禁止上山捡矿渣了。在利益的驱动下,捡矿渣的村民都准备了照明设备,改在晚上上山捡矿渣,因此一到了晚上,整个小丘山四处灯光闪闪,象夜空中颗颗繁星,成了小丘山夜晚一道奇特的风景。
李少芬和丈夫熊永贵生下女儿熊英后,一直想要个儿子的熊永贵又在四年前和李少芬生下了第二胎。因为儿子还小,到了晚上就一直哭闹着要妈妈,所以李少芬一到晚上都要先丈夫一步回家照顾小儿子。
出事那晚天下着小雨,李少芬照例先丈夫一步朝家的方向赶回,还没走出一里路,李少芬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她心里格登一下,忙转过身去。
说到这,李少芬已是泣不成声,整个面部表情惊恐万状。
在李少芬目光转向小丘山的时候,便是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刚才还灯火闪闪的小丘山,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李少芬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就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好几十条人命说没就没了……”李少芬用双手蒙住了脸,嚎啕大哭起来,听到这里,秦勇的心象被什么捏住了似的,一阵阵发紧。
等李少芬稍稍平静了一下,秦勇就问道:“这次事故你们村死了多少?他们叫什么?”李少芬正欲回答,赵元烈急火火地闯了进来:“快藏起来,有人来了!”并拉起秦勇和于洋向楼上跑去,安顿好他们后,赵元烈又跑下楼去。
刚下楼,大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赵元烈上前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子和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赵元烈堆着笑脸把他们迎进了客厅。
那位警察是这一带的片警陆兵,赵元烈认识,陆兵向赵元烈介绍道:“这两位是政府信访办的龚主任和法制办的王科长。”
赵元烈忙握住龚主任的手说:“人一上了岁数记忆就不好,一回来就忘了给你们打电话,弄得你们亲自跑一趟……”
龚主任看着一旁暗自垂泪的李少芬说:“这么晚了你们还不休息?”
“你们叫我回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你看嘛,一提这事她就只是哭。我侄儿说走就走了,丢下他们母子三人今后日子确实不好过。”赵元烈回答道。
那位法制办的王科长走到李少芬面前安慰了她几句说:“你明天一早就回招待所,上午十点由县委书记牵头开一次关于死难者赔付的协调会。”
交待完后,三人就告辞准备走,临出门时,龚主任回过头对赵元烈说:“作为基层干部,你要好好配合政府做通她的工作。”并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八仙桌上两杯没喝过的茶水。
送走三人后,赵元烈叫出了秦勇和于洋。
“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我感觉他们有所察觉。”
临出大门时,李少芬追了过来,递给秦勇一张纸条:“这是我们村的死难者名单。”
刚走出柿子巷东边巷头,秦勇和于洋面前就站着五个青年男子,其中一男子步步逼上来,嘴里说道:“找你们找得好苦啊,看你们今天怎么逃!”
秦勇和于洋飞快地回转过身,又向柿子巷跑去,后面的人追赶了上来,经过赵元烈的院门前时,赵元烈突然拉开了院门横在了那伙人和秦勇、于洋的中间,并高声狂呼起来:“快来人!抓小偷啊!”顿时,柿子巷两边的楼房里响起了嘈杂声,并伴有“咚咚咚”下楼的声音。
那伙人停在了柿子巷中间,秦勇和于洋没有回头,向柿子巷尽头跑去,但尽头又出现几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突然,一阵狂轰油门的马达声由远而近传来,只见一辆摩托车从那几个人的间隙中冲了过来,驶在秦勇和于洋面前,车主带着头盔遮住了整个脸部。
“快上车!”车主低沉地喊道,秦勇和于洋赶紧一前一后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车主左脚着地,异常娴熟地调转车头,然后猛踩了一脚油门,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急速冲了过去,那几个人怕被撞上闪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拖着长长的尾气绝尘而去。
穿过城中,摩托车向东边的效外驶去,几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一辆面包车面前,司机取下头盔,原来他就是那天送他们去农家乐那们小车司机!
田老板从面包车上走下来,对那人说:“周宇,两位大记者就放心交给我了。”
第十章
浩然集团总裁办公室,林浩反剪着左手,右手拎着一只水壶,悠闲地浇着办公桌两旁的鲜花和植物。
武三手里拿着一份今天的江城晚报走了进来。
“二哥,黄老六死了。”
林浩背对着他不为所动,继续给那些花和植物浇水。
“江城晚报今天报道了这个事。”武三接着说。
林浩停止了浇水,转过身来,扯了几张面巾纸仔细地擦了擦双手说:“念来听听。”
“9月21日,我市警方通辑的惯偷黄老六被发现死于松山镇家中,经当地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一起黑吃黑引发的凶杀案。”
“等等,黄老六以前偷过东西?”林浩打断了武三。
“这个酒鬼,在干门卫那几年,多次晚上出去偷东西,窨井盖、电缆线,什么都偷,然后都换成钱买酒喝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一晚上抱回过三台电脑。”武三笑着说道。
“你能保证做得干净利索?”林浩追问。
“这点我反复问过陈亮,陈亮保证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警方需要的东西,除非黄老六起死回生自己站出来指证。”武三得意地回答。
“当时赶到现场是哪里的警察?为什么会那么及时,那么巧?这些你了解清楚了吗?”林浩明显有些不满。
“这个……这个……”武三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别为一点点的收获就得意忘形,我们必须随时保持冷静,你敢肯定身边的人都靠得住!”
“你认为我们中间有内奸?”武三倒抽了口凉气。
林浩走到武三面前,友好地拍拍武三的肩头说道:“我们才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
还是在那个洗浴中心,陈雨温柔地靠在肖飞的身上,仍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及时报了警,要不然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忙扇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肖飞才不会死呢!”
肖飞在看今天的江城晚报,突然,他生气地把报纸纸揉成一团,骂道:“刘伟还配穿那身警服?!哼!还黑吃黑凶杀案,我看他是求功心切黑了眼睛!”
“人家好歹救了你,你干嘛还骂他呀!”陈雨嘟着嘴说。
“你确定报警电话是打给刘伟的?”
“确定,刘队长我见过他几次,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而且有些特别,我一听就是他的声音。”陈雨肯定地说。
“这样的无能还混在警队,我认为……”
“我觉得你应该回到报社去,毕竟你才一个人,势单力薄。”陈雨打断了肖飞的话,转移到她关心的话题上去了。
“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我永远不会回去的,牢都坐了,我还怕什么?”肖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样想,他何尝不想回到报社和同事们并肩作战,何尝不想每天见到他在监狱里日思夜想的牛梅、江河,还有曾经的情敌和挚友秦勇。但他不敢见他们,他非常清楚自己查这件事所面临巨大风险:“既然爱他们,就不能连累他们。”这是他出狱前内心的声音。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他就越发坚定了信念:“不惧任何坚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追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想到这,肖飞便向陈雨下了逐客令,并冷冷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陌路人,我从没给过你任何承诺,我这个曾经的阶下囚,不值得你这样。”说这些话的时候,肖飞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但他却无法顾及。
听完肖飞的“绝情”话,陈雨已是泪流满面,她捂着脸向门口冲去。
“陈雨……”肖飞脱口而出,但欲言又止,陈雨下意识地停住了。
“别再干下去了,回家吧!”肖飞有些伤感地说。
“我知道你一直嫌我,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说完这句,陈雨痛哭着狂奔而去。
望着陈雨的离开的背影,肖飞暗暗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真心要伤害你,不是啊……”
除了林浩、肖飞,副市长李茂生也非常关注今天的江城晚报,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案头放了一份江城晚报,面上那一版正好有关于黄老六之死的报道,他已经看过,而且看过好几遍。
他的疑问和林浩一样,文中只是提到“警方及时赶到了现场”,虽然文章结尾有“日前,案情正在进一步审理中,锦阳市公安局将全力缉拿凶犯”,但并不代表当天出警的就是锦阳市公安局。
想到这里,李茂生马上拨通了锦阳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任局长啊,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身体还好吧?”
“哦,我的老领导,感谢关心,小毛病,前不久才去医院切除了胆囊,现在好人一个,为了革命工作,我还想多活些年啊!”对方异常热情。
寒喧了一阵后,李茂生就试探地问:“黄老六是我们通缉的对象,案子却被你们破了,你可白捡了个便宜。”
对方道:“哪里的话,破了盗窃案却给我们留下了一桩棘手的命案,凶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为此还召开了两次案情分析会。说到功劳,如果我们那天出警及时,也许就能生擒那个惯偷,这功我肯定当仁不让了。”
放下电话,李茂生心里踏实了许多,但另一个心头之患再一次令他情绪低落下去,他想起凤凰山上林浩那句:“肖飞这个索命鬼来了……”不觉打了一个冷颤。
是啊,这三年来,他从来没轻松过,那个女门童代丽时刻象影子一样尾随着他令他挥之不去。他常常想,人真有灵魂吗?如果真有,他一定被代丽的阴魂附体了,这些年,他已上山敬香跪拜多次,乞求佛祖超度代丽的灵魂,也乞求自己能脱离苦海。
这边还没安生,又来了一个活生生的肖飞,佛经上说,每个人都会有劫数,难道他的劫数到了?李茂生翻过今年的运程,是大吉,但自从肖飞出现后,他就一直被一个问题困绕着:“是相信命运什么都不去多想得过且过好,还是面对现实想办法扫清障碍可行呢?”
说老实话,李茂生不想再有任何闪失,他还想再上一级,然后就可以安享后半生颐养天年。虽然他和林浩私下里关系不错,但他十分清楚,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只有两样东西,那就是权和钱,这种关系十分脆弱,也很敏感,经不起任何考验,因此,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着这种地下关系;他也怕和林浩走得太近,因为他深深知道,走得有多近,自己距离大牢就有多近,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和游戏!在这个游戏里,他早已无法自拔,或者说他早已欲罢不能。
李茂生也后悔过当初,如果当初不认识林浩,如果当初继续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如果不让贪欲占上风……如果……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卖!然而如果永远是消极的假设,于现实毫无意义,因为,如果的后面也永远接着一个冰冷的转折——但是。
认识林浩是李茂生任李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当时,他正为李县打通小丘山铁矿的一段路发愁,这段路意义重大,招了几次商都因为路不通而告失败。李茂生发誓一定要打通这段路,于是在当地报纸和江城各大报刊连续刊发了修这段路的招标公告。原因这段路山势险要,施工难度巨大,精明的商家算了算是个赔钱的买卖,个个都不敢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