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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只得松了手,丢下钗子,戒备地看着凌惜之。
“碧桑,你快出来吧。”云无极忽然大声说道。
碧桑也来了?
云来眼睛一亮,看着门口蹭地跃进一个人影来,正是顾碧桑。
顾碧桑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飞身上去,两只脚一脚踹向一个人,将粗噶嗓子和酒糟鼻子踹倒在地,然后从腰间抓起一包粉末洒向那两个人,粗噶嗓子和酒糟鼻子立即昏迷过去。
凌惜之大惊,怒声道:“无极哥哥,你竟然骗我!”
“你傻啊,谁会只身来犯险,我告诉你,那些侍卫都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很快就会包围这里,凌惜之,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最好是赶快放了思思,不然有你好看!”顾碧桑在这关头,还不忘做了个鬼脸。
“惜之,有话好好说,你放了思思好不好?”云无极忽然低下声音来,眼神魅惑地看着凌惜之。
“无极哥哥……”凌惜之双眼痴迷地看着云无极。
“惜之,你把刀子放下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云无极极力诱哄。
云来和顾碧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云无极这妖孽,平时光是站着就已经让人心驰神往了,现在还主动勾引人。
“无极哥哥,你真的什么都答应我吗?”凌惜之看着云无极,“那你休了那个丑女人,娶我好不好?”
云无极看了云来一眼,点头道:“我答应你。”
他说着,缓缓地朝小木床逼近,而云思思又惊又惧,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地察觉到,凌惜之这个女人,只怕跟她姐姐被废后一样,陷入了疯癫之中。
“乖,惜之,到我这边来,我现在就带着你拜堂成亲。”云无极朝凌惜之伸出手,狭长的凤眸里漾出柔情,仿佛正注视着自己深爱的人。
凌惜之的刀子渐渐地离开了云思思的胸口,云来和顾碧桑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云无极眼眸一黯,继续哄着她:“过来,我们下山去成亲。”
凌惜之像个孩子似的笑了,她下了小木床,正要朝着云无极走过去,门口忽然响起了侍卫的大喝声:“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凌惜之突然向回魂过来,如梦惊醒般地哆嗦了一下,迅速地拉过身边的顾云来,刀子抵在了她的腰间,尖声说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云来感觉着那冰凉的刀锋紧贴着自己的腰,不由得倒抽了口寒气。
“你们给我退下!”云无极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沉声吩咐侍卫们退下去,转过头想要再劝凌惜之,小木床忽然咔嚓一声响,接着是云思思的惊呼:“这是什么床,居然要塌了!”
云无极面色一变,来不及细想,飞身过去要救云思思,凌惜之却误以为云无极时奔着自己来的,脚步一个趔趄,刀子狠狠地往前面刺去,贯穿了云来的腹部。
一阵剧痛从腹部瞬间蔓延至全身,脑中一阵晕眩感,隐约是听到云无极怜惜的声音在问云思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碧桑跺一跺脚,大声嚷道:“王爷姐夫,床又没真的塌,你紧张什么?”
谁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况,直至凌惜之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茫然失措地问:“刀呢?我的刀呢?”
顾碧桑和云无极、云思思的目光齐刷刷地往这边而来,只见凌惜之像个疯子一样地眼神四处搜寻着,双手在空中飞舞,“我的刀子,无极哥哥……”
顾碧桑也是茫然:“是她,她的刀子呢?”
好冷的笑话,云来想要笑,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笑出来,她想说,刀子啊,刀子不就在我的身上吗?还找什么找?
嘴唇蠕动了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汩汩地往外流着,全身都发冷,她扶住墙,眼前开始黑下来,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人抱你,没人管你在乎你的死活,不要紧,好好睡一觉,也许醒来,就是回到十三岁的时光,依然是无忧无虑的苏家大小姐,没有遇到秦逸舟,没有遇到云无极,她过着她的小日子,和蓉儿说说笑笑,和碧桑打打闹闹,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让它们成为过眼云烟,好像永远都不曾发生过。
“姐姐!”耳边似乎传来顾碧桑惊惧的尖叫声,隐隐带着哭音,然后渐渐地远去,她终于陷入了一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痛……
仿佛全身都在被刀子凌迟一般地疼痛,尤其是腹部,灼烧般地痛着,牵扯着每一根神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在黑暗的深渊里疲惫地行走着,扶着冰冷的岩壁,很想要停下来不走了,她太累了,再也走不动了。
可是看着四周一片黑魆魆,又不敢停下脚步,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无法活下去了。
她现在还活着吗?
她茫然地问着自己,感觉到痛,说明还是活着的吧,不像前一世,从二十五楼坠下来,全无任何感觉。
如果这一次再像上一次那样,会不会又可以回到原先的时空里去。
才这样想着,身后忽然出现一片光明,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些场景,她看见一个墓园,云来伸长脖子,想要看的再仔细些,突然又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墓园里,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在一块墓碑上面停下脚步。
那上面刻着的名字,是顾年年。
原来,在前一世,她真的已经死了,甚至已经入土为安了。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坟墓良久,突然落下泪来,顾年年还那么年轻,她还没跟自己最爱的Eric相遇,怎么可以死呢?都是那个猪头总经理害死了她,他应该要有报应!
身边的场景又随着她脑子里的想法而转换,云来突然又到了一个冰冷的屋子里,冷的她浑身打颤,她看见那个猪头总经理穿着囚服,坐在一张凳子上,有两个戴着大帽子的警察,冰冷地声音:“你是不是想要非礼顾年年小姐,然后遭到她的抵抗,就把她从二十五楼推了下去。”
“不是……不是我,是她自己跌下去的!”猪头总经理连声反驳,“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我承认我想要对顾年年不轨,可是她一直反抗,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玻璃落地窗突然碎了,她就这样掉了出去,真的不是我推的!”
云来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恶有恶报,你如今这样,也是你该得的报应!
下一秒,她又出现在了一个演唱会的现场,周围掌声雷动,华丽的舞台上,神采飞扬的Eric正在演唱着一首歌,深情款款的模样,那首歌的题目,赫然是《年年》。
云来看着舞台上的男子,那是顾年年曾经心心念念地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可是,她已经死了,他却仍然是她深爱的模样。
她在人群里落下泪来,转瞬间,已经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四周只有她的抽泣声,她恍然明白,上一世,已经跟她再无任何关系了。
她如今……是顾云来。
“云来,求你,醒来好不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才害得你受伤,只要你醒来,我任你处置。”
有一道声音在峭壁间响起,低沉,破碎,仿佛主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里。
云来感到莫名其妙,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喊着她的名字。
她不想理会,埋首在膝上,缓缓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依旧还是在原地,她想,这个地方怎么没有天亮的,又黑又暗,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可是她不想往前面走,她觉得走得再远,也是黑暗,她累了好多年,只想停下来歇一歇。
黑一点,冷一点,也许没什么关系,总觉得如果走出去的话,有些东西会让她更加地难受。
云来,你再不醒来,我也只好随你了。
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又在说话了。
“反正我也不久于人世了,我会让他们放弃去找什么听雪,我追随你下黄泉,向你赔罪,请求你原谅我,如果还有下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
云来瞪眼,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不久于人世,什么黄泉,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
她懒得理会,埋头继续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腹部忽然又传来了疼痛的感觉,她是被疼醒的,好像是有火在腹部灼烧一样,可是在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火呢?
那道声音好像知道她的疑问,柔声说道,好像在忏悔,“你的伤口又裂开了,都怪我笨手笨脚,不愿意让别人碰到你的身体,亲自给你上药,结果还害得伤势加重,你一定很疼吧,你快点醒来,醒来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云来呻吟一声,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撕心裂肺的痛给吞噬了,她真的想知道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然后跑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会上药就别上,反而连累她承受这样的痛楚!
“我听见你在骂我了,云来你快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那道声音好像是很欣喜。
云来默默嘀咕,在这里骂你,你也都听得到,那她就痛痛快快地骂,云无极,你这个混蛋!混蛋!
默念了许多遍,那道声音忽然不说话了,她一时紧张起来,心想着这人不会被她骂跑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她刚刚在念着的名字,是云无极?
云无极……
头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疯狂地蔓延着,是了,云无极……那个害得她受伤的混蛋……
云来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去,冰冰凉凉地,滑到唇角,是苦涩的滋味。
他曾经说过,再也不让她难过,再也不伤她的心。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做到。
另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姐姐,你快醒来好不好,王爷姐夫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你的病榻前,连换药都不曾假手他人,思思对你怀疚在心,天天以泪洗面,那个凌惜之已经被抓起来了,皇上已经判了她的死刑,姐姐,你都昏迷了五天了,怎么还不醒过来……再这样下去,你即便是伤势好了,人也会饿死的啊。”
那位姑娘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王爷姐夫的病发作了,他刚刚痛的险些昏迷,大夫劝他去休息,他却怎么也不肯走,姐姐,你快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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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深火热
病?
发作?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心里闪过一阵闷钝的疼痛,身子像触电般地惊了一下,而后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光芒。
“醒了!姐姐醒了!”顾碧桑又哭又笑,“姐姐还是心疼王爷姐夫,一听说他发病就立即醒了。”
“碧桑,我肚子饿了……”
她眨眨眼,看着头顶帐幔上熟悉的花纹,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来。
前一只脚刚跨进门的蓉儿立即又迈了出去,“小姐醒来了,我去给你张罗吃的。”
傻蓉儿,你如今已是将军夫人了,不必在亲手服侍我了,云来在心里苦笑。
以手捂住胸口,坐在一旁冷汗涔涔的云无极一个箭步过来,拉住云来的手,连声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没?伤口还痛不痛?”
云来的目光越过他,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似的,茫然地看着空气中的某处。
云无极回过头沉声吩咐太医:“你快来帮她看看,她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大夫忙过来给云来把脉,松口气道:“王爷放心,王妃的伤已无大碍,现在人也已经醒过来了,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他欲言又止:“倒是王爷你的病……”
碧桑忍不住劝道:“王爷姐夫,姐姐已经醒了,这里有我陪着就是了,你快去让太医给你看看吧。”
云无极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的,只是死死地望着云来,她的眼神空洞,如今,她竟再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云来,我知道你怪你,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不理我。”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哀痛。
蓉儿端了饭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