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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展开康熙的书信,胤祯鼻子顿时酸了,朝东跪下,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睹物如见人,皇阿玛这是怕自己念苦,让自己能见着这旧腰带就如见他一般。这自不是君王待臣子之礼,而是皇阿玛顾念自己这个儿子的父子之情啊。
起身抹泪,胤祯再细看书信,眼神沉凝下来。
“有皇阿玛庇佑,有我满洲勇士锐意图变,儿子再战那李肆,绝无一分惧意,书迷们还喜欢看:!”
他咬牙如宣誓般地自语道。
北京,雍王府,胤禛也是一脸热泪,牵着胤祥的手,像是便秘了大半年,今日终于一肚子畅快。
“皇阿玛舔孺之心,让我更是难受啊,真恨不得爬到皇阿玛身边,向他啼血谏言。对那李肆可不能今日行一步,明日挥一掌,就得以决绝之心,破开一切,全力而扑……”
胤禛一手锤桌子,一手锤胸口,心中十分难受。
“十四弟该是要转兵南下,就盼着他能传来捷报。”
胤祥劝着胤禛,可说到“十四弟”,语气也变得苦涩起来。
“此番再没老四捣蛋,十四怎么也能大展身手了!”
胤禩贝勒府,***十,三兄弟又凑到了一起,说起了即将爆发的战事。
“李贼也别想再搞那奇门遁甲之计,东面有施世骠跟荷兰人牵着,西面他的大军都到了云贵,湖南当面,李贼就一军顶在耒阳,衡州都不敢进。皇阿玛将新组京营给了十四,虽说人数不比之前占优,可兵锋却是远远强过!”
“自来火枪,新造铁炮,挟新胜陕甘之军,十四此次怎么也能报捷!”
听着老九老十对十四的期许,胤禩一杯酒闷下,只觉口中发苦。
“还不是皇阿玛的手腕显了效?如今那南蛮伪国人心大乱,李贼的强军怕是也强不起来了,换了谁领军,都该能马到功成……何况是十四那般人物?”
酸酸语气引来兄弟相视,胤禩赶紧补充了一句,书迷们还喜欢看:。
“是啊,咱们就该兄弟齐心,助十四稳稳拿住功劳!”
“日后之事,就看这一战了!”
老九老十没想更多,兴奋地举杯对饮。
湖南衡州府城,一队四轮马车进了城门,车夫朝门洞里一群手持火枪,穿着杂色号衣的兵丁举起了一面牌子,瞧着那牌子上刻着如孔方铜钱的标志,兵丁都点头哈腰地让开了道路,顺带接住车夫丢下来的一个袋子。
“半年再战,真如天王所料那般,就不知这次为烧埋鞑兵,我们天主教又要出多少钱。”
车队中间一辆马车里,一个素麻长袍,气质出尘的年轻人正蹙眉自语着。接着他看到门洞里那些兵丁一边避让马车,一边散发袋子里的永历通宝,顿觉诧异。
“我以为衡州再无人管束,已是野地呢。”
马车里还有一个中年人跟年轻人对坐,听了这话,呵呵轻笑。
“徐主祭,你有所不知,天王不取衡州,原因诸多,其中一桩也是方便咱们商人与鞑清来往。但不取也不意味着对此地不加管束,衡州……实际是我们青田公司勾通了衡州胥吏、商人和乡绅,一同治理的。比如在这衡州城里就建了城守会,这些兵丁,是城守会募来捕贼缉盗的。”
马车里的年轻人正是天主教主祭徐灵胎,而那中年人却是青田公司司董,这两年来一直默默隐在青田公司里,没在英华朝廷中现身的罗恒。军情处总领罗堂远就是他的儿子,很早就带着湖南流民投了李肆,现在则在主持青田公司事务。
青田公司是李肆发家之根,青浦开国后,公司的诸多产业和部门都切了出去。比如商关部并入到工商署,公关部则散为地方官府,而铁坊和钢铁所等部门也改头换面,成了民间的佛山钢铁公司和国家机构佛山制造局,只保留了船行、车马行、琉璃、水泥、五金和百货等产业,其他书友正常看:。
虽然青田公司已是民间产业,但背后大东主就是李肆,行事自然有诸多方便,同时也承载着一些李肆不方便直接出手,同时工商总会也难以接下的事情。比如说如以前那般,作为“潜政府”,以工商组织和控制一地。衡州就是由青田公司牵头,整合地方力量而一同稳定下来的。
“那罗司董岂不就是这衡州府的知府了?我天主教在此设天庙,可得给处好地,知府衙门不敢要,衡阳县衙给我们如何?”
徐灵胎打蛇顺棍上,罗恒呵呵苦笑。
“除非是有盘大姑先在这里设下英慈院分院,否则……那天庙还不知要招来多少是非。”
徐灵胎也只是说说,跟着罗恒一同笑开了。
“看《中流报》说,鞑子又有了动静,衡州这里,罗司董就不担心鞑子动手?”
见着城中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徐灵胎有些担心地问。
“所以我才要来一趟,徐主祭真以为我只是来谈生意的么?随这车队来的可还有另外人手,呃,此事你心中有数就好。”
徐灵胎也算是李肆亲近之人,罗恒就稍稍露了点口风。
“那就谢过罗司董捎带在下这一恩了。”
徐灵胎心中透亮,也不再提,马车到了地头,径直向罗恒告辞。
“去知府衙门,紧急召集一府要人……”
送走徐灵胎,罗恒向部下沉声吩咐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战衡州:诡异的敌我
第三百七十五章战衡州:诡异的敌我
样式是绿营的号衣,料子却是江南织坊的细布,脚上是布鞋,腿上裹着英华军那种方便绑腿,其他书友正常看:。头上的凉帽还包着阳江产的桐油布,再见每人都斜挎着一个油布包,那是装火枪弹药的,谢定北嘴里啧啧有声。这衡州城守会的“城丁”,比一般绿营兵可是光鲜整齐多了。
这还只是身上穿的,取过一人持着的火枪,掂了掂份量,再娴熟不过地掰开龙头,拨弄扳机,又细细看了看被铜箍紧住的枪管,谢定北确认,这不是湖南自造的民勇火枪,而是去年英华民间铁坊赶工出来的火枪。之前国内有读书人在报上揭发商人向鞑清走私火枪,说的该就是这些汰换品。
英华军换装永历式火枪,两万多杆这种火枪就再没了用处,连内卫和境内民人都不愿用,可卖到北面,却比清兵手里的鸟枪乃至湖南民勇自造火枪强出太多,一杆五六两银子,也是十多万两银子的大生意。
这是衡州府城北面瞻岳门外荒地里,谢定北带着江得道等营中将佐正在“检阅”衡州城丁一部。尽管谢江等人都是一身民人打扮,可这二三百城丁却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一点也不敢怠慢。这几十人说是青田公司的司卫,来此整顿城防。就着这个名号,他们都不敢怠慢。毕竟自家的薪饷是衡州城守会出,而青田公司则是城守会的大东主。
在这名号之外,有点见识的人还将这些人另一层身份传开了,青田司卫?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以前的青田司卫,那可是现在的英华军!
去年宜章大战后,北面朝廷就弃了衡州府,知府连带衡阳知县全跑了。原本衡州人都等着迎南面的“王师”,却不想英华军就在耒阳停下。满城人不是北逃就是南归,剩下的人正惶苦无依,却迎来了青田公司。
这半年多来,衡州似乎成了一座世外桃源,不见官府,就靠着青田公司拉扯起来的各类会社自治。北面清廷和南面英华的商人在这里大作生意,到得今日,衡州府城竟比以前还热闹。他们这些城丁多是之前的湖南民勇,也能在这份差事上挣到每月一二两银子,外带若干米粮,自是想着这平静日子能继续下去最好。
可最近风声四起,说北面朝廷要打回来了,他们正议论纷纷,不知该如何自处。本着内心,之前年羹尧在湖南将他们搅起来卖命,事后连烧埋抚恤银子都赖了个干净,加之南面英华军以一当十,百战百胜,这番权衡,三岁小儿都知道该选哪边。
但他们多是乡下人,哪知什么天下大势,就觉得北面朝廷终究是皇帝,南面却只有个天王,皇帝可是比天王大的。而且北面治了天下几十年了,龙椅上的康熙皇帝似乎长生不老,祖辈小时候都是那“吃糠喝稀”的皇帝掌着天下,现在祖辈老死了,康熙皇帝还稳稳坐着,那什么英华天王,真能打败康熙皇帝?
北面朝廷,还有康熙皇帝的名号,自小就在他们脑中印下深深烙印,积威太重,要这些城丁公然投效英华,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想着,就这么置身事外,只对付小偷盗贼多好?
可惜,时势推人,“青田司卫”的要员现身,他们也只能以下属姿态接受“检阅”,谁让人家捏着他们的薪饷呢。
瞧着这些城丁的凌乱站姿,再见到他们脸上的彷徨神色,谢定北心有所感,视线转向这部城丁的“管队”,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矮壮汉子。
“衡州城丁北哨管队张震南见过大人!”
那汉子猫着腰一路小跑过来,拱手报名,谢定北乐了,我定北,你震南,咱们还真是一对呢。见这张震南的眼眉和身姿,他心中猛然一动。
“你……就是这般待上官的?”
谢定北下巴一侧一扬,目光自那张震南的凉帽上斜掠入空,腰身挺起,左手背后,右手虚虚比划了一个撩摆的手势。那张震南几乎是直觉反应,腰一下就软了,啪啪拍着袖管,一个干净利落的打千请安礼就展了出来,直到膝盖砸在地上,这才醒悟。
“以前是城守营的,还是哪处塘口的?”
谢定北朝旁边的江得道眨眼,那意思是说,瞧,咱拎出一个绿营当官的!江得道被上司这谄媚眼神闪得直翻胃,他虽是下属,却又是营中天刑社导师。谢定北这个圣武会的成员,战时是上司,平日却总在他面前甩尾巴,让他很是烦恼。
“小的原是城守营外委千总,大……大……”
那张震南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没搞清这上官到底是哪边的,开口结巴不已。
“以前你还真得叫我大人,现在么……是另一番称呼了。”
谢定北还真有心摆谱,以前他是湖广提标中军参将,现在他是虎贲军后营指挥使,不管哪个身份,在这家伙面前都有足足的官威。
不过这个称呼他可不想再接下,英华军中现在都以衔级或者军职直接称呼,比如军中下级都称呼他为谢指挥,直属下级直接称指挥。“大人”一词,已被当作鞑子的陋称,再没人用。
“若是北面来了大军,你们要如何自处?”
谢定北扶起张震南,再这么问着。
“唯大……不,唯上官号令!”
张震南含糊表态,城丁们也都低头。
“清兵来,你们不止保不住饭碗,连吃饭的家伙都难保住!”
谢定北开始恫吓他们,唠叨了好一阵子,喷得张震南满脸唾沫星子,城丁们一脸煞白才罢休。
“不说了,现在见见你们的本事。”
接着进入到检阅的实战环节,瞧着这帮民勇出身的城丁,纷乱不已地装弹举枪,举枪射击更是个个扭头,原本枪上有的枪刺也被他们丢掉了,嫌没用,又沉。大多数人都没肉搏武器,少数几个腰间挂着腰刀,还有人揣的是杀猪刀。谢定北江求道等人只觉惨不忍睹,再难看下去。
衡州知府衙门,谢定北向罗恒交了底:“孟统制还没定要不要衡州,只让我在这扎一根钉子先看看情况,等我回去后跟孟统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