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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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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一听,对了,好象都忘记此事了。上一次于家小郎君送了自己一些钱,让他暗下里对付这个破落的王家。只是在去年提了一下税,到现在自己没有第二步动作。这回王家小子回来发了一笔财,不管王申怀疑是真是假,先将这小子押起来,敲上几记竹杠再说。
    命令县尉带着衙役到王迤家提人。
    这时候王画正在沤料坑察看竹子沤到什么程度。几个衙役凶狠地扑过来,要抓人。
    王画有些愠色,他利索地闪了过去,问道:“请问这位使君,我犯下什么罪了,你们要抓我?”
    “小子,某怀疑你偷了王二郎家的财物。还有,你的财物来历不明。跟某回到趟县衙吧。”上次都受了于家的好处,且不管王画是否清白,提到县衙狠打几十大板再说,还能向王申与于家小郎君交待,将王画打得半死,不等于帮他们出了一口气?
    王画说道:“李红,你告诉他,我的钱是怎么来的。”
    他现在没有办法了,四个衙役正在捉他,围着沤料坑跳来跳去,王画身体机灵,四个人捉来捉去,捉不到,正在骂人。本来王画也不想暴露身份的,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还好一点,以后烧出新瓷来,产生巨大的利润,眼红的人更多。上面阎罗王好见,下面这些小鬼们却很难缠。不如将身份说出来,让他们伸手时,也要逐磨一下。
    李红来到县尉面前,没有人阻拦,县尉还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
    李红被他看得心里面有些怒火,忍着气低声说道:“你真要抓我家郎君,可要想好了,我家小郎君可是皇上都赏识的人。现在我说清楚了,你抓吧。”
    一扭屁股,离他远远的。
    这句话终于使这个县尉如醍醐灌顶,既然有坐上县尉这样的职位,可不是象电视里所演的那样,会出现什么痴呆的官员。都是人物尖子,就是有也是在故意装疯卖傻。他一听李红这样说,还不明白此王画就是彼王画,他也算白活了。还有几个大汉以及一大一小的婢女。一对照,可不是却将为了找他,差点将偃师县上下所有衙役腿跑断的少年?
    他们在上层,听到的消息也不是百姓所谈论的那种消息。虽说武则天没有任用这个少年,可言语之中十分欣赏,还赏了两百金,武则天没有任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主动再次离开洛阳有关系。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这个少年是一介布衣之身,可前途无量。
    县尉吓了一大跳,尖着嗓子厉声叫道:“停,停。”
    赶快停下来。不然将误会闹大了,那可麻烦了。本来前几年王画父亲出让瓷窑,似乎他的前任也在中间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现在因为于家的关系,从去年起,县里面对他家打压。
    这个小孩子对县里面官员应象不太好。现在岁数小,还没有想起来。可说不定他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到武则天,哭诉一下。自己这些人等着倒霉吧。更不要说有可能他还会进入官场,有可能因为武则天的信任,还会做很大的官。不管那一种结果,也不能招惹这个少年啊。
    衙役们还莫明其妙,怎么这个小姑娘只是低声说了一句,长官立即就改变了主意。一个个愤愤不平地停下来。几个大活人,抓一个小孩子抓了半天都没有抓到,怪丢人的。
    王画这才来到县尉面前,问道:“这位使君如何称呼?”
    县尉客气地答道:“二郎,你喊我白县尉就行了。”
    “原来是白少府,小子能不能问一下,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少府为何带人来抓我?竟然连让我辨解的机会都没有?”王国语气温润,但话锋犀利。
    白县尉不好回答,我这次来就是故意想整你的。至于王申所说是王画偷盗他家的财物的,可能吗?人家一件漆器价值千万,会跑去偷他家的钱?更不要说他的财源来历。宝林斋给了多少工钱不说,光武则天本人赏金就是两百金。他这回有立即回去将把王申打死的心都有了。
    他堆着笑说道:“这是误会,这是一场误会。”
    王画听了后,继续又问道:“哦,现在不误会了?”
    县尉点头:“现在不误会了。”
    王画依然不徐不疾地说道:“可小子心中认为巩县县里面有许多官员要故意整治小子一家,白少府,小子心中这想法算不算误会呢?”
    在秋天和煦的阳光照耀下,王画脸上带着微笑,加上柔和的语气,越发让人觉得他温润似玉。可听在白县尉的耳朵里,这句话又象一把刀扎来。   
第十九章 狗咬狗(中)
    白县尉只好又说道:“误会,误会。”
    王画并没有就此甘休,不温不火地问:“误会,但小子很好奇,小子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就是少府是一县之尉,抓人总得有一个凭证吧。小子不知道那一点做得象违法的样子。再请问我什么时候偷了人家的东西?敬请少府指正。或者少府身为县尉,成了父母官,就开始作威作福,随便抓人了。说不定到了刑堂之上,再来一番拷打,我没有罪也得招供了,是不是?难道小子很奇怪,去年我家上下连饭都吃不上,居然还有人将我家定为第二等收入人家。而我那位二伯,连倒给狗吃的都比我家人吃得强,居然是第五等人家。很好很好。”
    白县尉头上差点冒汗了。他都不是怕王画,一个小孩子再聪明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怕以后说不定那一天武则天想起这个小孩子,将他召进宫中,两人一交谈。王画将这事儿抖落出来,自己一辈子仕途算是彻底完了。
    白县尉只好说道:“那个是误会,某回去一定会还你家一个公道。”
    这时候李红看到王画占了上风了,跑到王画身前,依偎在他身上说道:“二郎,他刚才看我眼神就象把我吃了似的,不是一个好人。”
    白县尉现在就想拨腿跑路,天啊,怎么捅了这个大漏子?他又说道:“误会,误会。”
    几个衙役还在莫明其妙,一个没落窑主的儿子,咱们这位长官,怎么态度一下子转变得如此恭敬?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喜欢一个静,连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就不想惹事儿。回来后,怕烦,也没有宣扬,可事儿为什么老惹我呢?”
    他在自说自问。但白县尉听了,心里直诽谤,你走路怕踩死蚂蚁?居然还敢击杀刺客,吐蕃大将扎合陵让你用小刀子锯了半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过到了这地步,有一点是肯定下来,王申家的偷窍案与王画一点边也沾不上。人家随便制作一件漆器,还不知道挣多少钱。跑到你家冒着风险偷这钱值得嘛?
    但王画这是有话外之音的,他提了一个静字,又提了一个没有宣扬,白县尉终于听出来了。他点头答道:“二郎说得对。某会让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人听到你在青山沟,前来打扰你。”
    反正现在武则天也没有下诏寻找他了。这个少年的意思明显是不想透露他的身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透露就不透露吧。王画听了后,没有再说话了,连理也没有理白县尉一眼,又跑到沤料坑翻看竹子。
    态度十分倨傲骨,连旁边的衙役都看不下去。
    但王画越是这样,白县尉越感觉到他高深莫测。退了两步,施了一礼,方才告辞。
    几个衙役看了一头雾水,但不敢问他们这位顶头上司。几个人跑回县衙了。王申正在与县令喝着茶,等候白县尉带来的好消息。一看白县尉空着手回来,一个人也没有带回来。王申还问了一句:“咦,少府,难道那小子畏罪潜逃了?”
    逃你个头!白县尉连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个中原因还不能说,这个小子没有明说,但话音在哪,心中对巩县这班官员做法十分不满意,现在他提出的条件,只要安静,不想让他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子这样做的原因,可白县尉不敢张扬了。现在也顾不得平时吃了王申多少好处了。
    白县尉喝令:“来人啊,刁民王申诬告他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王申还在叫冤枉。叫也不行,二十大板打完了,莫明其妙地轰出了衙门了。
    县令还在迷糊,白县尉将真相一说,白县令也吓了一身冷汗。这与布衣不布衣没有关系。就是你是朝中的三品大员,现在皇上打压你了,一个小县令同样也会欺负你。但如果皇上喜欢你了,就是一名刺史同样对你客客气气。
    这个县令也知道白县尉的用意,将王申毒打一顿,是做给这个少年看的。他还说了句:“刚才你早说,某命人打他八十大板。”
    王申一身伤还没有好清,又挨了二十大板,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好请了轿夫,睡在轿子里,抬了回去。这还是好事,如果真按县令所说,让他挨八十大板,估计他连路也别想走了,甚至连命也丢在县衙了。
    回到家中,又请了大夫给他上药。心中那个郁闷。也不服气,这些狗官平时吃了自己多少好处,现在没有帮自己将窃贼抓住,反而将自己毒打一顿。他都忘记了,狼永远是喂不饱的。当初王迤还是同样喂了许多给牛县尉他们,但最后呢?
    他的几个婆娘小妾,趴在他床边哭哭啼啼,一个劲地骂这些狗官。
    王申烦燥地说了句:“全给我滚,老子还没有死,嚎什么丧。”
    他在想另外一个问题,白县尉带着衙役,是拍着胸口离开县衙的。但回来后非但没有带人回来,反而将他毒打一顿,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现在他脑子一团糟,自从王画十几天前返回青山沟,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自己让他狠揍了一顿,然后家中失盗。他还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务。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于是喊来了他的大儿子王胜,让他到黄家岭将张质请来。
    到了晚上,张质带着下人,打着灯笼来到他家。王申将事情一说,张质也觉得有些古怪。
    他想了一下,也没有理出头绪。王画背景很简单,从小到大,就放放牛,要么最近两年帮助他母亲做点农活,平时看看书。如果出奇的地方,也不过跟了孔黑子后面学了一些打猎本事。然后就出去了一段时间。可一个小孩子,出去做做出什么事情?
    不要说他这个王画,就是洛阳的那个王画,天姿多高啊。武则天也没有说过,你这么好才学,朕让你做个官之类的话。
    心中狐疑。
    这两个人也算是狐朋狗友吧,交情很好,王申的二儿子王碱还与张家订了儿女亲,等到王碱到了二十岁,两家就要举办这场婚礼。
    他在王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也到了县里面去了。
    巩县的县令是接见了他,但张质询问时,县令只是答了一句:“张大郎,当年你们是怎么合谋吃了人家财产的,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人家没有追究,这件事就算了,难道你们真想逼出人命?到时候本官脸上也没有光彩。”
    什么光彩,这是打官腔。但张质心中愣了一下,明显县令这样一说,是改了风向了。
    这个白县尉下去抓了一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大?要知道除了自己与王申外,于家与杜家好象也在对王迤一家打压。孰轻孰重,县令应当知道的。至于人命,扯吧。现在死了一个人,还不象死了一只蚂蚁一样。除非王家是名门大户,官府还会慎重。
    张质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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