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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主公何出此言,现在哪儿来的契机?”曹仁诧异问道。
曹操诡异一笑,眯着双眼沉吟道:“张邈一死,势必打破现有的盟军格局,各镇诸侯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人人自危,顾虑重重。加之盟军粮草大营被贼人纵火焚毁,纵然损失不大,但影响之大、波及范围之广,远远超过焚毁粮草本身。粮草大营被劫,就意味着李贼已经转守为攻,正式开始大举反攻诸侯盟军了。这无疑是各镇诸侯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也是他们一直刻意逃避的事实,一旦李贼决意反攻盟军,那盟军就不得不拼命了,因为他们别无选择,除了硬着头皮决死一战。已然没有退路。”
曹仁越听越迷糊,疑惑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同样置身盟军之中危在旦夕。自身难保。如此以来,我等岂不是大难临头了,哪有什么崛起的契机,何来机会?”
话音方落,随后赶来的程昱接声说道:“子孝将军是当局者迷呀!主公的言外之意是盟军已然取胜无望,我等与其跟着盟军一起败亡,不如另辟蹊径。自谋出路。”
说到这儿,程昱坐在马上对曹操揖手一揖,恭声道:“时不我待。越早越主动,越早越好,是时候做出决断了,主公不可犹豫。”
曹操神色平静地微微颔首。怅然若失地低吟道:“仲德所言极是。飞云渡一把大火烧的不是粮草。而是诸侯们烦躁不安的心,自此各镇诸侯的心彻底乱了,不足以谋大事。留给我曹操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犹豫了,纵有百般不愿,也不得不为之,一切只为生存!”
“是啊,乱世之中生计艰难。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切不可行差踏错。有些事情更是不得已而为之。”程昱轻叹一声,脸色阴沉地幽幽说道:“此次粮草大营的一把火着实厉害,对于整个诸侯大军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致命一击。这将是整个函谷之战的转折点,自此盟军主攻优势将一去不复返,既不敢轻易进攻,又不能毫无顾虑地撤退。形势逼人,我等若想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审时度势,顺应形势变化而做出改变,否则就会被湮灭在滚滚铁蹄之下。”
曹操闻言蹙眉思量,既而轻轻点头,侧身对程昱低声道:“仲德目光长远,思虑周全,得丈夫之助实乃曹某生平之幸事。而今我意已决,还需劳烦仲德亲身前往,不知丈夫意下如何?”
“此乃主公信任,程昱义不容辞,定然不负主公重托!”程昱躬身应道。
曹操闻声黯然,伸手抓住程昱的右臂,感伤道:“李贼诡诈毒辣,喜怒无常,仲德此行实在是九死一生之局,凶多吉少啊!”
“主公不必担心,早在属下向主公提议之时便已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若能达成此事,即使搭上属下这条贱命也在所不惜!”程昱神情绝然的恭声应道。
曹操重重点头,双眸中隐隐闪现着晶莹的泪光,握住程昱的双臂舍不得松开,张嘴欲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看着曹操和程昱二人坐在马背上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曹仁眼神茫然,不知所谓。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淳于琼不敌“英俊袁将”,被袁将一枪刺中左肩,惨叫着翻身落马。
“不好,贼人要跑!”
曹操和程昱二人闻声望去,果然看到那名骁勇异常的“袁将”将淳于琼打落马背,却没有趁势斩杀淳于琼,而是纵身一跃落在马背上,抢走淳于琼的战马,继而跃马扬枪一边冲杀,一边厉声大喝:“众将士莫要纠缠,敌军大队人马已经赶来,尔等随我杀出去!驾,杀!”
眼见于此,曹操一把抓住正要打马上前的曹仁,低声叮嘱道:“救下淳于琼即可,不得追杀,也不可枉杀一人,切记!”
“这是为何?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这股纵火贼人逃走吗?”。曹仁惊诧问道。
“子孝休要多问,依令而行即可,不得有误!”曹操不容置疑地低声令道。
“诺!”眼见曹操神情肃然,语气冷厉,曹仁不敢多问,当即打马上前,直奔连滚带爬的淳于琼而去。
“主公,今夜局势混乱,正是出营的好时候,属下已经准备好一切,这便离去。”曹仁前脚刚走,程昱打马靠近曹操,低声说道。
“嗯,有劳仲德了,一路小心。”曹操轻轻颔首,随手招来四名亲兵,低声交待一番后,目送程昱一行五人消失在夜幕之中。恰在此时,疑似纵火劫营的一伙贼人也已冲出官道,直奔南面的山林逃遁,片刻间身影也融入夜色之中,数千盟军紧随其后追赶上去。
(……)
第701章 夜色撩人
寒夜沉寂,星辰寥寥。
一轮月牙儿若隐若现,似恰豆蔻韶华的少女羞羞答答,欲迎还拒。
函谷关上空。
浓烟袅袅,弥漫夜空,遮星蔽月,萦绕不散。
城楼上,李利率领麾下文武夤夜登上城楼,扶栏眺望数十里外的飞云渡上空。只见一团团浓烟不断升腾,一片火光点亮漆黑如墨的天际,将阵势庞大的盟军营寨袒露在火光之下;其间人群涌动、战马长嘶,喧嚣无比,斑杂的声响随风飘上函谷关城楼。
“这把火烧得好啊,一把火捅在诸侯盟军的腚沟上,痛得盟军鸡飞狗跳,欲哭无泪!”
“可不是吗?这寒冬腊月时节,来上这么一把大火着实过瘾,烤的盟军皮焦肉嫩,半个月都不用取暖喽!”
“言之有理。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憋坏了,如今终于轮到诸侯盟军头痛了,痛快呀!”
“此言大善,当浮一大白!”
“哈哈哈!”
“”
城楼上,众将一边看着映红天际的火光,一边大放阙词,开怀大笑。
凉亭中,李利、贾诩、郭嘉和负责守城的高顺、波才二将扶栏而立,居高远望,看着烟雾缭绕的飞云渡上空,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好一个冬天里的一把火!”李利嘴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龙眉凤目中充斥着喜色,意味深长地轻叹道。
贾诩闻言神情一震。笑声道:“这把大火算是把盟军彻底烧醒了,让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应该考虑何去何从了!”
郭嘉闻言颇感诧异,扭头看向贾诩。轻声道:“文和兄似是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说盟军想要逃跑,亦或是近期之内将撤离娄底原大营,渡河返回河东?”
“正是如此,难道奉孝不这么认为吗?”。贾诩笑眯眯地说道。
郭嘉思量着轻轻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时下正值寒冬,飞云渡恰好处于黄河宽水区,河面已经结冰。却又不足以承载人马渡河,船只无法下水渡河。而盟军粮道所用的战船不过区区几十艘而已,远远不够三十万盟军和数万匹战马的渡河之用。若是凿冰过河。迁延日久,至少需要一个半月才能将盟军全部撤回黄河北岸。倘若我军趁势开关出兵,定能给盟军来个半渡而击,即使不能将其全部歼灭在大河之上。也能剿灭大半盟军。如此凶险之事。想必盟军诸侯们不会想不到,也不敢冒险过河。
故而,我不认为盟军有胆量这个时候渡河北撤,很有可能继续留在娄底原据寨死守。待来年春暖花开时,要么与我军决一死战,要么撤军返回河东,诸侯联盟就此解散。”
贾诩接声道:“奉孝还有一些话并未说出来,这就是:即使盟军想逃。也要问问我军答不答应。大战至今,我等与诸侯盟军已经鏖战四月有余。再过十天就整整五个月,双方僵持厮杀,先后折损数十万兵马。此战打到这种程度,盟军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却是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喽!”
此言一出,高顺、波才和城楼两旁的众将领深以为然地纷纷点头,显然贾诩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随即,素来沉默寡言的高顺低声道:“诚如两位军师所言,战斗到现在这个份儿上,盟军想要中途退出却是一厢情愿的愚蠢之举。只要他们稍有异动,我等便开关出击,必然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毕功于一役,彻底结束此次司隶之战!”
波才欣然点头说道:“孝恭所言极是。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我军就能开关迎敌,痛击诸侯大军。奈何近日来接连下雪,地面湿滑结冰,不利于战骑冲杀,故而我等一直据关防守,迟迟未动。今夜盟军粮草大营遭劫,正是我等出关攻杀盟军营寨的大好机会;若能一举攻破盟军大寨,定能杀得盟军溃不成军,继而一鼓作气荡平三十万盟军。是以,末将请战,请主公应允!”
“呵呵呵!”李利闻言转身,满脸笑意地看着波才,笑呵呵说道:“你自己也说,如今积雪未消,地面湿滑结冰不利于战骑冲杀,为何还要请战出击?须知此时正是深夜二更时分,白天湿滑泥泞的路面此刻都已结冰,步行尚且十分艰难,很容易滑倒,遑论战骑出击?”
贾诩接声附和:“确如主公所言。现在盟军大营一片混乱,的确是进攻盟军营寨的好机会;但是,这种好机会我等能够想到,难道袁绍等人就想不到么?只要他们防守不松懈,即使不增兵协防,也能将我军挡在营寨之外。毕竟三十万盟军可不是摆设,也不是任人蹂躏的软蛋,盟军营寨虽然比不上函谷关坚固、易守难攻,但辕门却高达三丈有余,异常坚固。况且,正门前方还有五道深达数丈的壕沟和栅栏鹿角,防守极其严密,同样是易守难攻。
如果我等夤夜攻打盟军营寨,出动兵马太少的话俨然无济于事;若是全军出动,一应攻城器械又无法跟上,届时必然伤亡惨重。故而,眼下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佳,两个多月的连续攻城我们都撑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
继续等吧,等的时间越久对我军越是有利,此消彼长之下,盟军的处境将变得愈发不利,甚至十分艰难,进退两难。等到把他们折磨得锐气丧尽、军心涣散之际,就是我军全面出击一举打败盟军之时,在此之前,我等还需忍耐,不可轻举妄动。”
眼看贾诩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分析得如此透彻,波才不再坚持,悻悻道:“末将本想率领武卒营步军和孝恭一起前去试探一番,若能一举攻下盟军大寨固然可喜,若敌军早有防备,我等也能迅速撤回关内。不过,既然军师早有定计,末将自当遵从,岂敢擅自调动兵马出击?”
贾诩和郭嘉二人闻言后相视一笑,而背着手眺望盟军营寨的李利则是微微颔首,轻笑着解释道:“此番司隶之战,我军之所以收缩兵力据关而守,并非惧怕盟军,而是为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保存实力。别看中原诸侯联盟声势浩大,其实他们这七镇诸侯所占据的州郡虽然地处中原腹地,但实际面积并不大,而天下大多数州郡仍旧掌握在其他几镇没来会盟的诸侯手里,并且实力不弱。
如果我军与盟军拼得两败俱伤、损兵折将,纵使最终打赢这场大仗,我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被其他诸侯所趁,继而一跃成为新的诸侯霸主。而我西凉军必将沦为中等诸侯势力,没有三五年时间,恐无法恢复元气,更无力攻取中原各州。”
说到这儿,李利话音一顿,轻声叹息道:“三五年时间看似不长,似乎无关紧要,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休说几年时间,哪怕是一年或是几个月,天下大势都会随之改。而时间对于各镇诸侯而言,重要无比,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诸位不妨试想一下,三年前我西凉军处境何其艰难,天下局势又是什么样子,现在又如何呢?短短三年时间,我等从无到有的创立武威军,随之兼并西凉军,一统西凉,继而进取中原。眼下正是我等攻取中原的大好时机,如果与盟军打得两败俱伤,亦或是惨胜如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