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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僵，只得停住脚步，收敛气息，愤怒无比地看向方展。
“吴大人，你看这事闹得，真是不好意思。”方展叹息道，“我还以为用剑打招呼，是具有贵谷特色的道歉方式，所以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精神……谁能想到，李兄竟然能当众吓尿裤子呢，唉，这其实不是我的错，而是月亮惹的祸啊。”
他搓着手，长吁短叹，一副难为情的做作模样，看得众人眼里如同要冒出火来。
吴千山脸色也是难看无比，强压怒气：“是我焚香谷礼数不周，还请方使徒不必介怀，这就请登上意境石台体验一番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展哈哈一笑，举步向着黑色石台走去。
“站住。”一个看起来颇为出众的焚香谷弟子怒喝道，“意境石台是我焚香谷的宝物，你一个圣火殿的杂……使徒有什么资格体验？”
“不错，你配吗？”其他弟子也随声附和道。
“吴大人，您看这……”方展摊了摊手，为难地看向吴千山。
吴千山皱起眉头：“大家稍安勿躁，是我同意让方使徒体验意境石台的，人家是圣火殿极为杰出的圣火使徒，在领悟意境上肯定有独到之处，你们要好好学习才是。”
他这话虽然是夸奖，但是却蕴含着一丝挑拨的味道。
“是吗？”那刚才说话的灵意境弟子冷笑道，“既然吴大人同意你体验意境石台，我们当然不能阻止，不过方使徒这么杰出，不如我们比一比，看看你们圣火殿和我们焚香谷的修士谁更优秀如何？”
“怎么比？”方展淡淡问道，心中了然，看来这意境石台就是对方给自己安排的坑。
“很简单。”那灵意境弟子道，“就是比谁领悟意境的程度更高。”
“凌山，方使徒远来是客，不过就是体验一下而已，怎么能为难人家？”吴千山假惺惺地道。
那灵意境弟子凌山道：“吴大人，这不是为难，而是切磋，身为圣火殿的杰出圣火使徒，如果连最普通的比试都不敢，那还有什么资格体验我焚香谷的宝物，你说是吗，方使徒？”
他冷笑着看着方展。
“说得好，我也很想和贵谷弟子好好切磋一番，来见证我们用鲜血浇注的友情。”方展嘿嘿一笑。
“好，这话是你说的。”凌山大声道，“既然是比试，那输赢就应该有个彩头，方使徒可同意？”
“同意。”方展点头道，“我是客随主便，要出什么彩头，道兄就直说好了。”
凌山不动声色地跟众人对视了一眼，冷笑道：“方使徒放心，为了不伤我们之间的和气，我们不赌任何实物，就赌一记耳光怎么样，比试输了，就要当众让赢者抽一记耳光，你敢不敢哪？”
众人都嘿嘿笑了起来，带着不怀好意。
方展心中冷笑，表面嘿嘿道：“没什么不敢，不过如果输了，拒绝执行彩头怎么办？你么这么多人，我可勉强不了，而且我以前总是遇见赖赌的，这心里都有阴影了。”
第284章 比试意境
“方使徒放心。”凌山傲然一笑，“我焚香谷弟子所做承诺，都是一言九鼎，头可断，血可流，说出的话不能不算数，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吴千山大人作为我们的见证，他可是公正之极，即使我们输了，也不会包庇半分。”
吴千山矜持地点了点头：“只要方使徒信得过，老夫一定会不偏不倚。”
你不偏不倚个毛线哪，这个坑不就是你安排的吗……方展心里暗骂，表面却是淡淡笑道：“有吴大人做见证，那我就放心了，不知道是凌道友和在下比，还是其他道友。”
凌山傲然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是我和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猛然被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打断：“凌山，等一下，第一场我和他比！”
话音落下，李培元咬牙切齿地走了上来。
他脸色兀自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握住双拳，犹如噬人的恶狼一般，狠狠盯着方展。
被当众吓得尿裤子，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李培元心如火焚，恨不得将方展撕成碎片。
凌山一愣，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李培元虽然修为不是众弟子中最强，但是对意境的领悟却非常不错，而且多次经过意境石台历练，想必赢只是第一次接触的方展没什么问题。
何况看他这副要发疯模样，恐怕不让他报仇，也绝不能甘心，于是点了点头：“那就你来吧。”
方展玩味地看着李培元：“李兄行吗？这天挺冷的，要不要换条裤子再来，别冻着小弟弟啊。”
众人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不对劲，急忙忍住，恐怕就要笑出声来。
“你……”李培元大怒，脸上如同要滴出血来，死死忍了半天，这才强行将疯狂的怒意压下去：“方展，我不把你脸抽碎了，我就不是李培元。”
“李培元，平息顿气，你这副情绪，还怎么领悟意境。”凌山冷喝道。
李培元正咬牙切齿着，闻言一凛，居然迅速变得平静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后，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冷冷地扫了方展一眼，大步登上意境石台第一级台阶。
方展心中一动，看来平静的心绪对领悟这意境石台应该有所帮助。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看向凌山：“凌道兄，如果我们双方对意境的领悟程度是一样的，那判定谁胜谁负？”
凌山指了指意境石台侧面呈现出来的一个沙漏形状的光痕：“那道光痕，代表站在意境石台上的时间，如果领悟程度一样，就看谁用的时间更少，谁就算赢。”
方展点了点头。
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李培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就象是打坐修炼功法一般，意识空明中，轻轻绽放出气息。
随即，他脚下绽放出红光，向着阶梯两侧缓缓延伸过去。
方展刚才听了吴千山的介绍，知道这红光蔓延的长度就代表对意境的领悟程度。
只见那红光蔓延得虽然不快，但是却没有迟缓，片刻之间，便延伸了五米长短。
李培元是站在阶梯中央，距离两侧阶梯的尽头各有十米，五米长短便相当于领悟了一半意境。
他脸色无悲无喜，看不出是在领悟什么，只有气息还在不断增强释放，显得犹有余力。
“咦，这次李培元的领悟意境的速度倒是比以前快了很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悟了第一级台阶的一半了！”
“是啊，估计最近有什么领悟上的突破吧，对修行感悟每加深一次，对意境的领悟的速度也就会加快。”
“唉，我也在意境石台上历练了很长时间，可惜领悟意境的程度却加得很慢。”
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吃惊地窃窃私语着。
吴千山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虽然方展还没有上台比试，但是这场比试的结果，其实已经注定。
意境石台是可以通过历练而增加领悟程度的，不论是李培元还是凌山，还是其他焚香谷弟子，早就在意境石台上历练多时，可以说已经达到目前所能领悟程度的巅峰。
而方展只是第一次接触意境石台，就算境界再怎么高超，毕竟修为年龄有限，领悟程度也远远不能和李培元这种已经历练多时的修士相提并论。
他刚才故意没告诉方展这一点，便是想让方展尝试，和焚香谷众弟子比上一场，输了要挨耳光，自然也就达到了折辱目的。
很快，李培元脚下的红光便蔓延到了七米长，这时，他的气息终于变得有点急促起来，脸上也浮现出微微吃力的表情。
不过红光蔓延的速度并没有缓慢下来，顽强着延伸到了第八米。
众人都没了声息，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幕。
凌山瞥了一眼沙漏光痕，不由得微微一动，第一层领悟八成意境，只用时三十息，这个李培元，至少对第一层意境的掌握程度，快要追上他了。
不过红光延伸到第八米后，就开始变得缓慢下来，勉强蔓延到第九米的一半，似乎就无力延伸。
忽然，李培元低吼一声，气息猛烈提升，立刻，红光象是得到什么资助一般，速度又迅速提升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快了几分。
转眼之间，红光便延伸到了第九米，速度却丝毫不减，直冲十米的阶梯尽头。
嗡的一声轻响，第一级台阶全部被红光覆盖，一时间，红光大盛，耀眼无比。
第一级意境大圆满！
众人忍不住惊呼一声，以前李培元领悟意境时，最多也就是蔓延到九米，想不到这次居然达到了圆满，看来是突破自己了。
李培元没有睁开眼睛，虽然感觉越来越吃力，但还是咬着牙齿，登上第二级台阶。
只有前一级台阶的意境领悟到圆满程度，才能登上更高级的台阶。
随着气息绽放到绽放到极致，李培元的脚下，顿时有橙色的光芒蔓延而出。
不过相比第一级台阶红光的蔓延速度，第二级的橙光明显便慢了许多，就如同蜗牛爬一样，一点点的向两侧延伸着。
第285章 雨后春笋般的意境
李培元还在坚持着，但是脸色却越来越吃力，象是承受着什么千斤重物一般，有种不堪重负之意。
半响，当橙光勉强蔓延到两米左右后，他终于象是到了极限，一个踉跄，从石台上跌落下来，砰的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
不过李培元并没有爬起来，而是坐稳之后，便开始直接调息，然后闭目参悟起来。
众人也没有去打扰他，每一次登上意境石台，有所突破后，都要在第一时间内消化吸收，这样对修行的帮助最大。
“李培元，第二级意境台阶，领悟程度两成，用时一百三十五息。”吴千山看了一眼石台侧面的沙漏光痕，朗声说道。
“方使徒，该轮到您了，请上台吧。”凌山促狭的一笑，伸手虚引。
方展缓步走了过去，没有迟疑，直接登上第一级台阶，站在最中央。
立刻，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眼前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就好象进入虚空之中，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
复杂而新奇的感受油然而生，有种玄而又玄，众妙之门的熟悉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在神宵宫后山时，体验林若惜传授他那天人合一境界时的感觉，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显然，这是另外一种意境。
天人合一是讲究和自然和谐一体，水乳@交融，平和中孕育着神奇，但是这种意境却蕴含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霸道，有种狂猛的要摧毁一切般的无情之意。
是的，就是毁灭，一股熊熊的，要把一切都焚灭的毁灭意境。
在这毁灭意境中，方展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热力，就象是身处太阳的中心。
他瞬间明悟过来，这是火之意境！
在火之意境下，方展修炼的火道灵术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亲切的召唤，有种自然而然要升华般的感觉。
领悟火之意境，无疑对火道灵术，尤其是他修习的火芸儿家族传承有着极大好处。
然而，就在方展准备开始领悟的时候，忽然，另一股新奇的意境升腾起来，瞬间将火之意境的霸道挤到了一旁。
这股意境同样无情，带着森然毁灭之意，就好象是秉承着上苍的意志，要湮没世间。
与火之意境完全相反，这意境没有半点炎热的气息，感受的时候，就象进入了一个皑皑的冰雪世界里，透出无尽冰寒之意。
方展吃了一惊，冰寒气息，这是……水之意境？
两大意境同时在他的感知中并存，虽然水火不容，但却并不矛盾，反而有种和谐共存之意，似乎在供他挑选。
方展却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