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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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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日纲说:“你们不敢说,我敢说。东王如此专横,这是蔑视天王。朝中已经有人议论,说天王是‘虚君’,我们为巨子的,理应为匡正朝纲尽力。”

黄玉昆说:“为今之道,只能靠天王来贬抑东王,别人都没有用。”

韦昌辉弦外有音地说:“那也不一定,欺君罔上,就是谋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话不是现成的吗?”

黄玉昆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最可取的。”

“对。”韦昌辉端起碗来,说,“各位心中有数,我们期望东王能过而能改,别逼到令众人取下策的地步。¨‘ xuan‘ shū‘ wang¨那是天朝万幸。今天之事,望各位勿泄出去。”

黄玉昆老奸巨猾地说:“你们说了什么?我可是过耳山风,什么也没听见啊。”

除承瑢会意,附和地说:“睡到明天起来,我连到过这里的事也不记得了。”

众人皆笑,彼此心照不宣。

6。天王府仪美公主寝宫洪秀全被惊动从真神殿赶到后林苑时,赖娘娘正坐在仪美公主的寝殿里啼哭。这里已是人去屋空。

一见洪秀全进来,赖娘娘哭着说:“天王啊,仪美到哪里去了?你可得派人去寻回来呀。”

司琴从案几砚台底下拿出一页花笺,递给天王说:“这是天长金留下的。”

洪秀全看了,神色黯然说:“她说她要走得远远的,叫我们不要去找。”

赖娘娘说:“她说不让找就不找了吗?都是你,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

洪秀全说:“怎么是朕逼的?人各有志,这也是上帝的意旨,非人力所能强求的。朕虽可以派人去寻找,可天下这么大,上哪去找?即或找到了,你怎知她肯回来?”

这时有宫女来报,说天王妹妹洪宣娇进宫来了。洪秀全以为她知道了仪美出走的事,就对她叹了一声:“你看仪美,中了什么邪,说走就走了。”

“我是进府来才听说的,怎么说走就走了?”洪宣娇说,“我早来几天好了,可以劝劝她。”

“这都是劫数,”洪秀全说完,长叹一声,对赖娘娘说,“你也不要啼哭了,朕可派人到天京城外访查一下,朕以为她只身一人,不会走得太远。”

洪宣娇问:“她一个人走的?连个宫女也没带?”

司琴说:“有一个叫山茶的宫女跟她一起出走的,山茶也是个古怪的人。”

洪秀全往外走着,洪宣娇跟过去,说:“我有要事想要回禀。”

洪秀全说:“我心里烦闷,我们到清溪里河上去吧。”

7。清溪里河畔的水榭上草枯水浅,眼前的清溪里河两岸显得萧飒凄凉。洪秀全兄妹坐在清风凛冽的水榭藏珍阁石桌旁,宫女们送来了手炉让他们暖手。

洪宣娇说:“秦日纲北上援军兵败而归,天朝好像无意北援了。”

洪秀全说:“支撑天朝,不可无所依托,现有兵力应经营江浙苏皖一带,否则我们会断了粮饷,有了实力,再图北伐吧,你说说,此时朕怎敢抽调重兵北上?那天京不成了一鼓可破的空城了吗?”

洪宣娇说:“你也是这一套话。我也不求救兵了,请天王允我带锦绣女营八千女兵杀向北方,我甘愿立军令状。”

洪秀全为难地说:“小妹,你听朕说,你的心朕懂,朕若是答应了你,别人会怎么说?为了救洪宣娇的心上人,拿八千女兵去送命!你是个通达情理之人,你以为这可行吗?”

洪宣娇垂下头去,她驳不倒天王。泪水滴到手背上伴晌,她说:“我什么也不求了,我独自一人去。”

“你去送死吗?”洪秀全问。

“不管死不死,我得去见上他一面。”洪宣娇说,“这你不能再拦我,我偷着走,你也不知道的。”

洪秀全拿她没办法,只能叹气。

8。东牢女牢狱卒守望处已经换了民装的陈宗扬来到守望处,向女狱吏说:“我想见见女牢的谢满妹。”

“你是谁?”狱吏警觉地打量着他。

陈宗扬将一锭银子塞到她手上,说:“我是她哥哥叫谢满生。”

狱吏手里掂掂银子,看了看他,似信非信地拿了一大串钥匙在前面走了。陈宗扬紧跟在后面,向黑洞洞散发出一股霉气的女牢走去。

9。女牢房小麻雀不是在窗台上跳,而是绕着小窗飞来飞去,欢快地喳喳地叫。

谢满妹充满向往地望着那自由的小洞。

铁门在响。当她懒洋洋地掉过头来时,她的心几乎停跳了,她的血液也仿佛在血管里凝固了,她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陈宗扬就站在她面前,她由惊喜、意外旋即变为恐惧,最后是愤怒。

她听见陈宗扬柔情地叫了一声:“满妹,哥哥来看你了。”

理智、聪慧一瞬间闪电般回到了谢满妹的意识里,她以最快的反应接过话茬,做出冷漠而厌恶的表情,她说:“你来干什么?你把咱父亲的一点田产都折腾光了还不够吗?咱谢家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陈宗扬知道谢满妹在保护他,他却一切都不在乎了,他说:“我总算见到了你,叫你一个人在这受苦,我于心何忍?”

这话立即引起门外女狱吏疑窦丛生,她说了一句:“你们先谈。”转身走了。

谢满妹疯了一样上来抱住他,只亲了一下,马上往外推他:“快走,还来得及,你不要命了!我护着你还护不过来,你倒往火坑里跳。”

陈宗扬说:“我从安庆回天京,就没想再回去,甚至也没想再活!”

“你胡说!”谢满妹说,“你快走,走呀!”

陈宗扬反倒坐了下来,说:“能和你一起死,我陈宗扬也知足了。”

谢满妹哭着往外拖他:“你走呀!你这不是傻吗?死一个干吗还要搭上一个呀!”

陈宗扬语气平缓地说;“堂堂五尺男儿,敢作敢当,我躲到一边,让你受罪,我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满妹,你别赶我走了,我跟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呀,从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还怕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怕了!”

谢满妹扑过来抱住他呜呜地哭着,说:“天下没有你这样傻的人啊!你走吧,我跪下求你了。”她真的跪下了,她哭着说;“你活着,我被处死,还有个替我收尸的,你听我的话,你走吧……”

但此时已为时过晚了。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这一对痴男怨女。李寿春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狱门口。

谢满妹站了起来,陈宗扬也站了起来。

李寿春认出了他,他说:“原来是陈副丞相,什么时候从安庆回来的呀?”

方才去告密的女狱吏说:“还说是亲兄妹呢。我要不多长一个心眼儿,就叫你们蒙骗过去了。”

“你这个小人!”陈宗扬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从安庆赶回来,就是来投案自首的!”

李寿春皮笑肉不笑地说:“佩服。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与谢满妹通奸的人了?”

“我们是相好,不是通奸。”陈宗扬说。傻愣愣站着的谢满妹突然回过神来,她大声否认说:“不,不是他,他胡说。”

李寿春笑笑,根本不理她,依然面对陈宗扬说:“大丈夫敢作敢为,在下佩服。

既然不用动刑,你已自招,可否在供词上画押呀?”

“我画。”陈宗扬说,“只求李大人一件事,不知可否。”

李寿春说:“请讲。”

陈宗扬说:“请让在下与谢满妹同牢,死后同穴。”

李寿春说:“你真是痴心妄想,死到临头,淫心不改,你们是苟合,又非明媒正娶,还想在一起苟且?这绝不可能。”说罢向狱吏、狱卒们一挥手,进来三四个大汉,将陈宗扬扭了出去。

谢满妹叫一声“宗扬”过来夺人,铁门早咔一声落了锁,只听远去的陈宗扬一直在喊:“别害怕,我离你不远,我就在你跟前……”

10。 洪宣娇宅第傅善祥坐轿来到洪宅门前,她下了轿问江元拔:“你家主人在吗?”

江元拔向她点点头,进去了,少顷出来说:“傅簿书请——”

傅善祥走了进去。

11。 洪宣娇家客厅傅善祥一落座,洪宣娇连茶也来不及倒,就问:“东王开恩了?”

傅善祥说:“头两回说不行,好容易答应免她一死了,今天又节外生枝,从安庆回来个送死的!”

“陈宗扬回来了?”洪宣娇一听安庆,下意识地惊叫出来。

傅善祥瞟了她一眼,问:“丞相早就知道他们间的私情?”

洪宣娇醒过腔来摇摇头否认,又觉不妥,又点点头。

“真是个血性男儿!”傅善祥由衷地夸赞道,“他口口声声说,赶回天京来,就是准备与谢满妹同死的。”

“这个傻透了腔的蠢货!”洪宣娇说。

傅善祥说:“这等于给东王火上浇油,他说,好啊,陈宗扬这小子回来跟我挑战来了,我若挂免战牌也对不起他呀!你听,这不是把棋走死了吗?”

洪宣娇说:“这么说,一点转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我是无能为力了。”傅善祥说,“东王今天在东殿早朝时说,有为陈宗扬、谢满妹说情者,同罪论处。”

洪宣娇叹口气,说:“谢谢你了。”

“惭愧,我没办成,要屈死两条人命了。”傅善祥目光黯淡地说。

洪宣娇说:“不,一定要救下他们来,你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多么好的人!他们为天朝出生人死,从无怨言,为什么因为相爱就非死不可!为什么——”说到后来,她几乎是扯着喉咙在喊了,心痛得满眼是泪,傅善祥也不禁陪着流起泪来。

12。 天王府便殿韦昌辉、秦日纲、黄玉昆和蒙得恩在陪洪秀全下棋,韦昌辉执黑,洪秀全执白,秦日纲三人观战。

韦昌辉下了一子,说:“臣可是步步紧逼了,天王若再不使杀手铜,可就成了孤家寡人的虚君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话外之音。

洪秀全也下了一子,说:“别看你威风张扬,你是不知自忌,最后你会吃苦头的。”天王的弦外之音也是明白无误的。

秦日纲说:“听说东殿把旗杆加高了三尺,比天王府的都高出一尺,我是没有爬上去量,不知确否。”

蒙得恩说:“确有此事。”

这时有个叫石汀兰的宫女端了茶上来,之后悄悄退下,却躲在屏风后偷听。

洪秀全说:“高一尺高一尺吧,东王不是功高盖主吗?”这充满了激将法的言语令秦日纲愤愤不平:“他一试再试,是看天王太仁慈了、太宽容了,才越来越肆无忌惮。”

韦昌辉说:“我们受点委屈没什么,石达开一听说天父下凡,每次都立刻冷汗如雨。”

洪秀全又下了一子,并且吃掉了韦昌辉一个角,说:“怎么样?没防备朕的卷帘攻势吧?《圣经》说,太阳照好人也照歹人,别看你洋洋得意,自以为胜券在握,时机一到,朕来个例卷帘,你就前功尽弃了。”

韦昌辉听了这话,心头不禁狂喜,他等于从洪秀全的双关语中听出了玄机,他不能不佩服洪秀全,任何人都可能只是洪秀全股掌上的玩物而已。

石河兰未必对这些隐语全懂,她在屏风后拼命眨着眼默记,仍然忘了一半。

这时,洪宣娇进来,说:“你们好清闲啊,下起棋来了。”

韦昌辉问:“怎么了?天会塌掉半边吗?”秦日纲听了与黄玉昆暗笑,黄玉昆说:“若塌,也是塌东半天,女娲补天就是补东边。”

几个人全都大笑起来。洪秀全问供宣娇:“又是要北上的事吗?”

洪宣娇说:“今天是救人命的事。”

“就你事多。”洪秀全并不生气地说。

洪宣娇说:“我是来讨赦免诏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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