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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不是十环。”斯达尔很不满意。
“你这个笨蛋没有把红心给劈开,怎么给你十环?”立赛达尔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原来,斯达尔的斧子虽然劈开了将近半个靶子,但恰好没有劈开红心,所以只能得九环了。
“好痛,”斯达尔捂着脑袋,“怎么能这样,若是在战场上,敌人绝对是被干掉了呀。”
“这是比赛,斯达尔。”
“准心没掌握好,不然能把整个靶子都劈开的,都怪法利鲁藏私不肯教我投掷的秘诀。”
那维人在埋怨发挥失误的时候,齐格纳人走上了赛场。
“请把靶子在25、30、35法兹这三个距离上,呈一直线分别放好。”乔治王子这样吩咐道。
待法伦西人安排妥当,乔治王子从地上拔起了第一根羽箭。
“一个齐格纳人可能不是一个好水手,但必定是一个好射手。”索格兰德用齐格纳语念叨了这么一句话。
“琉斯大人居然知道我国这种自夸的俗语,真是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亨利王子在一旁接口道。
“我也只是听人这么说过,正好向您请教这句话的渊源呢。”
“这是我的太祖父,也就是罗伯特一世说的话。”
“原来如此。”
说话之间,乔治王子已经射出了第一箭,羽箭果然穿透了前两个靶子红心,并且准确地击中了第三个靶子的红心。裁判刚想上去验第一箭时,乔治王子的第二箭和第三箭接踵而至,也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红心。
当裁判把三个靶子呈现给观众们观看时,众人不由地赞叹起齐格纳人的技艺来。第一个靶子的红心上只有一个洞,若是不看后两个靶子,可能会让人以为有两箭脱靶了。不过,第二个靶子的红心有三个紧挨着的箭洞,和第三个靶子比较可以发现箭飞到35法兹的距离时偏差也是很小的。
乔治王子倒并不在意成绩如何,他对那把比赛用的长弓更为珍爱。
“琉斯大人,恕我冒昧地请问,制作这把弓的紫杉木产于何地?”乔治王子提着弓过来询问道。
“呵呵,”索格兰德从对方手里拿过长弓,也端详了一下,“我国仿制贵国的样式制作的粗糙之物,殿下用得还顺手么?”
“非常顺手,这材质实在是太棒了。”乔治王子不由地赞美起来。
“那这把长弓就当是我国馈赠给殿下的一件小礼物吧。”索格兰德把长弓塞进乔治王子的怀里。
“那是非常感谢你们的美意,但我还是想知道……”
“对不起,在下要失陪一下,陛下在召唤我。”索格兰德微笑着欠了欠身告辞。
“琉斯大人……”
亨利王子拉住了他,“王兄,法伦西人不会告诉我们那些紫杉长在哪里的。”
“为什么?”
“我想,只要我们能够提出令他们满意的条件,到时候,他们不会吝啬于向我们出口,甚至于赠送优良的紫杉木。”
“哼,这就是政治。”乔治王子恍然大悟道,亨利听着笑了起来。
紧接着齐格纳人出赛的帕米斯的拉莫丝女伯爵,帕米斯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使射箭也是要在马上来进行的。一般而言,到了千骑长这个级别,骑射技术无论如何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便是这样女性的千骑长,想必也不会例外。
海德娜选了自己从祖国带来的坐骑,她轻轻地拂过马的鬃毛,使自己和坐骑都能够静下心来。
“可以开始了。”过了一小会后,她这么对裁判说道。
海德娜纵马跃出,沿着平行于标靶的线路从西向东前进,她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许多人怀疑她是否能够准确地击中靶子。但是这种怀疑显然是多余的,女伯爵以舒展优美的姿态拉开弓。她的射击速度同样很快,按着事先的要求,以每隔20法兹平行放置三个标靶,海德娜几乎是毫无间隔地连射三箭。随后让行家们更为惊叹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千骑长又掉转马头,用和刚才相反的姿势重复了前面的动作。
“完美无缺。”索格兰德不由地带头鼓起掌来了。要知道,平常所说的“左右开弓”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清楚,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左右臂的力量是有差异的。即使一个常年锻炼的人,他的左右臂也存在着非常细小的力量差异。而在射箭这种需要精巧控制力量的行动中,这么一丁点的差异就会被使用非习惯性姿势的射手无限放大。
等到靶子被送到观众面前展示时,就连玛斯塔尔人也不得不叹服了,六箭全部命中靶心,并且西起第三个靶子所中的第一支箭被第二支箭从中央一劈为二。
“海德娜达人,实在是太精彩了!”齐奥克斯高兴得为她牵住马笼头。
“没什么,只是平时操练得多罢了。”女伯爵翻下马背后就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
由于帕米斯人表现得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因此希塔洛斯人觉得无论怎么做也不可能比对方更出风头。于是,纳撒尼尔斯放弃了把自己的战车开进比赛现场的念头,这位王子只是拿着复合弓,中规中矩地射完了三箭。虽然也全部命中靶心,但确实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那么,该是进入最后一个项目了吧。”老英格丽特伯爵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比赛日程表说道。
“最后一个项目是什么?”玛格丽特女王问道。
“是真刀真枪的比武,陛下。”老伯爵回答道。
“让我看看。”女王伸手拿过了日程表,扫了几眼后,这样吩咐道,“我决定修改比赛规则,直接让排在前四名的人来挑战琉斯阁下,谁能打赢他,就到我的面前来。我会亲自把冠军的奖品颁发给他,就这么办!”玛格丽特的语气不容质疑。
“索格兰德!”她有些气呼呼地喊道。
“微臣在此,陛下。”索格兰德走过来向她欠了欠身。
“就按你以前说的那样,成为我身前最后一道难关。”
“如果这是您最后的意思……”
“这就是我最后的意思,谁是比武的胜利者,谁才有资格做我的丈夫,很简单明了,不是么?先前不过是资格赛,现在才是真正的决赛。”
王太后听到这里,不禁轻呼起女王的名字。
“母后,请您不要操心,事情交给琉斯大人,还能让我们产生丝毫担忧么?”
“既然陛下的心意已决,那么微臣就下去做准备了。”索格兰德再次行礼后退了下去。
安塔拉斯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兄长的唠叨,他看见索格兰德被玛格丽特女王喊了过去,随后法伦西宰相又谦恭地退了下来。安塔拉斯敏感地感觉到可能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他们接到女王陛下修改比赛进程的通知。
有资格参与最后争夺的人听到消息后几乎都吸了口凉气,惟独斯达尔两眼放出了兴奋的光芒。要和索格兰德直接交手,即便是乔治王子这样颇有自信的人也要思量一番。玛斯塔尔有几位公子有些不服气被排除在最后的决赛外,正当他们想要上前争取一番时,雷德纳普制止了他们的冲动。
“当年,琉斯阁下只用了15剑就捅了菲尔德斯大公一个血窟窿,我本人没有自信能够挨过20剑,海斯大人恐怕也不会比我好多少,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圣堂骑士团团长这么劝说道。既然玛斯塔尔公认武艺最为高超的几人之一也这么说,其他人就只好认命了。
索格兰德花了一点时间,按着法伦西骠骑兵的传统穿戴好硬皮甲和锁子甲。当他站到四位对手面前时,有些惊奇地发现希塔洛斯这边出场的不是更有勇力的纳撒尼尔斯。和其他的龙骑士不一样,安塔拉斯的剑术大概也有相当的水平。这点并非来自天赋,而是这位王子自己刻苦锻炼的结果。兰尔德纳王家的六个王子中,应该是排行第二的米诺克斯的剑术造诣最高,安塔拉斯就是经常向这位兄长讨教的。纳撒尼尔斯清楚地了解自己弟弟的水准,但这并不是他放心让安塔拉斯上场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安塔拉斯自己想要亲力亲为。
“那么,我说一下规则,”索格兰德慢慢地抽出牙月,“第一,武器可以是任意直接攻击的武器;第二,没有招式的限制;第三,能够越过我的阻拦,到达陛下面前的就为胜者;第四,你们可以一起出手。好了,在我数完三十之内可以提问。随后就直接开始了。”
“既然都没问题,那么可以开始了。”索格兰德数了三十后说道,但是对方四个人谁也没有先主动攻击的意思,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等待可是争取不到胜利的,诸位。”索格兰德叹了口气道,“那么只好由在下先来了。”
说罢,索格兰德毫不拖泥带水地就直接扑向了安塔拉斯。
“咦?!”年轻的王子吃了一惊,他在对敌经验上应该是最欠缺的,索格兰德自然是先挑软柿子捏。
不过,其他三个都是有经验的战士,索格兰德很快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首先出手拦截他的攻击的是海德娜,乔治王子的刺击便随后而至。索格兰德清楚地知道以一敌多时招式绝对不能被对方粘滞,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当海德娜出手拦截的第一时间,他就收缩了自己的姿态,乔治王子的刺击便很轻易地被他拨开了。然而斯达尔是不会放任何一次攻击机会的,索格兰德直觉性地察觉到了他在侧面的劈斩,于是借着拨开齐格纳人的剑身的力道,抬手用剑柄敲击了斯达尔的斧面,使得他的力道偏向他的背后。
“速度还不够啊,斯达尔阁下。”
“呀,看这招!”斯达尔猛地挥斧向索格兰德拦腰砍去,却被对方轻巧地向后闪过了。
玛格丽特坐在主席台上看着比武场上的情形,索格兰德最终同意了她的任性,这样宰相大人就必须以一敌四。年轻的女王也是学习过剑术的,从她观察到的情形来看,即便索格兰德选择单对单的车轮战,恐怕情况也未必比现在乐观。将自己的宰相置于这么一个危险的境地,玛格丽特自己也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个明智的决定了。
拉斯蒂涅上来向众人通报了索格兰德定下的胜负规则,就在这个当口,四周传来了一片惊呼声。众人把目光移到场内,只见战圈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怎么回事?谁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
“琉斯大人刚刚把安塔拉斯殿下给一脚踹了出去。”阿蕾克托回答了女王的问题。
果然,大家用眼睛搜索了一下,就可以看见安塔拉斯王子在不远处捂着肚子正拄着剑努力想站起来。年轻的王子身上和头上都满是灰尘,看来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小弟,怎么样?”纳撒尼尔斯猛地跳进场地,想要上去扶他。
“我没事,王兄。”纳撒尼尔斯却清楚地看见自己的么弟在擦嘴角的血迹。
“算了,弃权吧,安塔拉斯,你是不可能胜过那个男人的。”纳撒尼尔斯站在一旁劝说道,他之所以没有继续上前,是怕自己过多的举动会导致安塔拉斯被强迫弃权。纳撒尼尔斯虽然心疼弟弟,但并不想忤逆他的心愿。
“王兄,请不要再说了。”安塔拉斯终于站直了身子。
就在安塔拉斯调整好气息准备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