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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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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沫若、茅盾等与之类似。    
    ……    
    总之,我认为周先生是最伟大的红学家,如果把“家”的条件订得高一些,也可以说他是唯一的红学家。其他不少人连“门”未入……    
    至于周文中记错了清朝定鼎的日子,其原因前已叙及,没有什么“贻笑大方”的……但要像周先生那样博古通今,却绝非一般学者所能。例如他对诸种史料典籍的理解就令我钦羡不已,只看《 曹雪芹家世生平丛话 》可知。比如我今日报医药费、算加法就错误百出,不及小学生,但说到三角几何、微积分、数理方程、特殊函数种种,我比之小学生就高多了。他们要达到我之水平,至少还要“十载寒窗”的。这就正用得着列宁常引的俄罗斯的一句谚语: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鸡却永远达不到鹰那样的高度。    
    当然,不愉快的插曲有,让人高兴的事更多。毕竟身在“帝都神京”,全国政治文化的中心,各方面的英锐豪杰之士云集影从,正如《 红楼梦 》里北静王对贾宝玉所说“高人颇聚”。由于各种机缘,周汝昌与不少文化名人有各种不同程度的交往,留下了一些文采风流的学苑佳话。    
    周汝昌从小喜欢诗词,从初中起已经是一个“词迷”,得到一本廉价的《 白香词谱 》就欣喜若狂,后来又有了一本老中华书局选编的《 中华词选 》,也是爱不释手。那时有专门研究词的学术刊物《 词学季刊 》,夏承焘和龙榆生等专家经常在上面发表研究文章,也是周汝昌专注阅读的。上了燕京大学,桌案上也摆着一本朱彊村编的《 宋词三百首笺 》,经常翻阅。    
    夏承焘生于1900年,比周汝昌年长十八岁,后来成了中国词学研究的宗师。在20世纪60年代,下限不超过1964年,有一天,夏承焘在女弟子吴闻陪同下,到周汝昌府上造访。夏承焘在杭州大学任教,作为教育界浙江高校的代表到北京开会。周汝昌这样回忆:    
    那时,夏先生似乎是院校中的重要教授——教学上负有留意师资的职责,所以见面之下就问我人才的事。我就推荐时在南开大学的同窗许政扬,夏先生立刻取出名片,写上拜候许兄的字样,让我转达。然后又问我同院的学者,其时有冯都良先生。我们住一排房。他听知此名,又立即让我引他去拜会冯先生。他们是同乡,见了之下十分热切。由此可见,那年代他还是满身的英锐之气,不似年高之人——穿着崭新的蓝中山服,很精神。(《 北斗京华 》之《 夏承焘 》)    
    “文革”之后,夏承焘又在吴闻的陪同下访问了周汝昌一次,但这次会面有点尴尬:    
    在此之前,我与夏先生有讨论学术的书札来往,忽有友人警示我,暂停与夏通讯,因闻说他问题甚为严重(包括行为的“不良”云云),免受“连累”……    
    以后又有些“小道消息”“风传”他在运动中受到“冲击”极大,现已无立足之境……。我方知他的处境已非一般的不佳了。    
    所以,这日夏、吴二位忽然莅临,我心中有“鬼”,有点儿不知如何为宜——是热情叙旧?还是必要“疏远”?……    
    总之,我言辞费了斟酌,场面微显尴尬。    
    夏先生此时已大有老态了,英锐之气全消,面上亦露出不甚自然之色。他多须,长髯如戟,二目却仍炯炯有光。    
    吴女士取出一个竹笔筒以为礼赠。(《 夏承焘 》)    
    原来夏承焘久已陷入了与吴闻的“黄昏恋”和“师生恋”,这在当时那样一种不开放的时代社会背景下,当然是惹人物议的。后来孀居的吴闻终于和夏承焘正式结为夫妻,帮助夏整编了多部学术论著。周汝昌也回忆说:“即仅以同会同车的偶然机会所见而言,吴夫人扶持夏老的情景也令人感动,连围巾、领扣……一切细处都要手自弄妥,不让老人受到丝毫委屈和不适。”(《 夏承焘 》)周汝昌和夏承焘有学术交往,是周汝昌为夏承焘编的南宋词人姜白石( 姜夔 )的年谱写文评赞开始的,题为《 读夏承焘〈 姜白石词编年笺校 〉》,发表于1959年8月23日《 光明日报 》之《 文学遗产 》专栏。周汝昌说:“姜词虽为南宋一大家,却也正如夏先生所云于吴梦窗者,是‘才秀人微,行事不彰’,号称难治,而他竟著成此谱,盖事涉南宋词史,非止白石一人之关系,可见其学力,当世并无第二家可以撰成此著。我在报上发表了评文,也提出了一些意见。夏先生见之,惠函求益,我又写去了关于姜词版本的讨论书札。此二著承他不弃,重版时皆附印于卷末。杨霁云先生读之,赐函赞叹,以为夏老的虚怀与拙札的‘攻玉’堪称‘两高’云。”(《 夏承焘 》)    
    不过周汝昌和夏承焘的治学路子并不相同,周汝昌强调“文史哲”三长,突出“悟性”,夏承焘则主要是资料积累型的治学。所以后来交往渐疏,只是夏承焘编选清代的词,向周汝昌借过《 楝亭词钞 》( 曹寅词 )的抄本——原是周汝昌的三个儿女抄录的。
    夏承焘与吴闻婚后定居北京,有人撮合夏承焘和张伯驹会面,因为二人分别是南方和北方的两大“词宗”。高手盛会,堪称佳话。但周汝昌回忆说:“起初确实是彼此闻名遥慕,相见甚欢。没过多久,就听说两人有了龃龉,难以投契。从我个人感觉,一位是中原风流才人,一位是温州学者;学者之词,风格是有点儿‘硬语盘空’,缺少韵致,张先生不会太欣赏;而词人的张先生,根本不曾走过治学道路—— 他只擅长于长短句,连‘文’也不善为之。这样两个人,如何能‘谈得拢’?话不投机,情理所有矣。但风闻实际,除此以外另有不愉快之事。我平生不喜‘刺探’人家张长李短,为此只作不知。我陪他们二位到过西郊的‘曹雪芹纪念馆’的前身——舒某旗人的院子里。最后的夏先生,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见了人只会‘傻笑’,已不知所见何人。一二好友为祝大寿时,约来电视台录相,和他老坐在一张沙发上—— 也无法交谈。”(《 夏承焘 》)    
    张伯驹与夏承焘二位“词宗”不能投契,说明“文史哲”三者真要兼擅并美,其实是非常难的,即使是一流的文人学者,也是可遇而不可求。这也正是红学界所遭遇的困扰难题。曹雪芹写《 红楼梦 》,融会化合了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的方方面面,他既是一位天才诗人,又是一个哲学思想家,还有丰富的家学渊源,独特的身世背景。《 红楼梦 》因此以其奇伟宏丽包罗万象而吸引了许多人予以研究,但这些被吸引的人中,绝大多数只是某方面的“偏才”,对曹雪芹和《 红楼梦 》也就只能赏其一隅,不能领略其全体大美,最后也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盲人摸象”而又各自都以为独得真赏的悖论之中。周汝昌则既有张伯驹式的“风流才人”之雅调,又有夏承焘式的“学者”功夫,文、史、哲三长兼擅,因此获得了“独一无二”的红学历史地位。    
    启功字元白( 1912—2005 ),是满族正蓝旗人,爱新觉罗氏的后裔,他主要以书法和考订文物名家,但也曾校订过《 红楼梦 》,因此与周汝昌也算红学界同行了。周汝昌早在青年时代就对启功怀仰慕之心,起因是见到顾随的一首题诗,那是在启功为顾随女儿画的画册上题的七言古诗,顾随戏称启功为“王孙”。后来在张伯驹展春园的大客厅里,周汝昌与启功相识,当时启功已经读过周汝昌发表在《 燕京学报 》上的《 真本〈 石头记 〉之脂砚斋评 》一文,因而见了周汝昌后热情握手,连说“过瘾,过瘾!”    
    再往后,在那次高名凯特邀张伯驹在燕京大学中文系楼上展出其收藏书画的展览会上,周汝昌看到了《 楝亭图 》,当即填词,受到张伯驹赏识。周汝昌希望能抄录《 楝亭图 》上各家的题跋,后来张伯驹寻出了当年启功抄录下的题跋,让周汝昌的同学孙正刚转给周汝昌。周汝昌打开一看,只见一色小字正楷,略带一点行书笔迹,不禁大喜过望,就全部录进了《 证〈 石头记 〉》( 即后来的《〈 红楼梦 〉新证 》)。张伯驹本来愿意把启功抄本送给周汝昌,周汝昌谨守君子“恂恂如也”的规矩,把手书册还了张伯驹,后来当然不知下落了。周汝昌后来后悔地说:“当时不敢径领惠赠之高谊,是个‘错误’,如在我手,也许尚可幸存。”    
    1953年《〈 红楼梦 〉新证 》出版后,北京的朋友来信说启功非常欣赏,要给周汝昌画一幅“周公解梦图”。周汝昌听了非常高兴,就写了一封信给启功,要求“兑现”。写信时联想起顾随的题诗,周汝昌就也称启功为“王孙”。没想到,这下启功不高兴了,原来启功十分讨厌别人说他是清朝王室后裔,甚至说自己早已姓启,并不姓爱新觉罗。周汝昌当然也就得不到启功的画了。    
    周汝昌回到北京后,因在出版社主持《 红楼梦 》新校本的工作,启功是校注者之一,二人又有所交往,前面的章节也曾涉及。此外,60年代还有两件事应该提到。    
    一是香山的张永海口述,说西郊健锐营一带传说的曹雪芹的“难友”,名叫“鄂比”,其人能画;启功对周汝昌说,清代有个鄂弼,不知是否就和此事有关。    
    二是关于河南发现的“曹雪芹小像”,有人说真,有人说假,众说纷纭。启功认为画像不作题记,而像的左上角五行陆厚信识语上下款俱备,是为可疑,但对于像幅“对开”页的左半之两江总督尹继善的题诗笔迹却一看就认识,说没有真假问题。    
    后来启功拿了一个清代手卷给周汝昌看,是尹继善手写自作诗多首,两人对照小像上的笔迹,恰是一个人的字体。在谈话中,周汝昌才知道原来启功的夫人就是尹继善的后裔,所以藏有这个手卷,十分难得。周汝昌在回顾了这段往事后,说:“此事又说明他虽不敢信画为真,却也感到兴趣。至于肖像绘者不自题记之说,也有人表示难以绝对化执此一端为有力反证,似乎现存丰润张见阳( 纯修 )之小照即有绘者自题。记此以备方家研读。”(《 北斗京华 》之《 启元白 》)    
    70年代,周汝昌仍然和启功有学术交往。传说中的“旧时真本《 红楼梦 》”中有贾宝玉在八十回以后沦为“击柝之流”( 打更的更夫 )的情节,住的是“堆子”,启功与周汝昌通信,说“堆子”在胡同入口处,有木栅栏,入民国后就全部拆除,没有人知道了。启功还在信中告诉周汝昌,他听关山月提到过,关山月的老师见过“旧时真本”,八十回后的情节与程高本后四十回迥然不同。周汝昌把这一情况记入1976年版《〈 红楼梦 〉新证 》中,书出版后寄给了启功一部,启功写专函致谢,说还没有多看,就被亲戚把书拿走了……就红学而言,启功与周汝昌虽有考证方面的互相探讨启迪,在文本认同方面则存在巨大分歧。正如周汝昌坦言的:“启先生论《 红楼 》,不以程高伪续为大谬,曾言:‘跑了的是大鱼!’意谓世人以为雪芹原著所佚之稿不一定就比高鹗的文笔好( 以钓鱼为喻 )。又云高写贾府败时鬼神迷信的情节在旧时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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