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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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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惊,转头望去,却见一人立在门口,夕阳的晖光下,面容俊朗。
“婢子……嗯,婢子告退。”侍婢看到谢臻,面上倏而涨红。她的目光中带着些羞涩的慌乱,分别向蔡缨和谢臻一礼,快步走出房门。
室中只剩二人。
蔡缨看着谢臻,停下手中的铜匙。
谢臻亦看着她,片刻,迈步走入室中。
“明日有大舟返京城,臻来问女君意下。”谢臻隔着几案,与蔡缨相对坐下,缓缓道。
蔡缨注视着他,目光平静。
“我去零陵。”片刻,她轻声道。
谢臻目中闪过一丝讶异:“哦?”
“缨如今孑然一身,唯零陵有舅家可往投奔。”蔡缨缓缓道,停停,微微低头:“且将来还要返巴郡为父亲收敛尸身。
谢臻看着她,没有接话。
“明日往京城之时,我可送女君往零陵。”片刻,他颔首,却看着蔡缨,目光平和:“丞相嘱托之事,亦愿女君勿忘。
蔡缨看着他,心中明了。
“可否请教使君一事?”过一会,她忽而问道。
谢臻道:“女君但问。”
蔡缨吸一口气,道:“朝廷下派丞相,乃为辅弼诸王。今濮阳王逆反,若论责任,首究丞相失职。可对?”
谢臻答道:“正是。”
蔡缨缓缓道:“即便父亲出得巴郡,亦逃不得一死,可对?”
谢臻视线微凝,颔首:“然。”
“缨得以至此,亦是因父亲曾与使君约以要事。”
谢臻双眸正视不避:“女君所言确实。”
蔡缨看着他,目光定定,片刻,唇边浮起一抹苍白的浅笑。
“君子磊落,果如使君。”深吸一口气,向谢臻一礼:“待明日到得零陵,父亲交托之物,缨必奉与。”

顾昀回到住所,却见馥之正立在廊下,望着庭中出神。
“怎不歇息?”顾昀讶然。
馥之回头,见是他,笑笑:“睡不着。”
顾昀没有言语,只走上前去,将她身上的棉袍拢拢,皱眉道:“那也不可站在廊下,惹了风寒怎好。”
馥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片刻,笑道:“你比我还懂医。”
顾昀莞尔,搂在她身后,陪她望着庭中景致。
“甫辰。”过一会,忽而听得馥之道。
“嗯?”
“我想明日就返京。”
顾昀没有说话。
馥之回头,只见他望着庭中,目光深远。
“怎不出声?”馥之间。
顾昀瞥瞥她,神色无波。
“我不喜。”他淡淡道。
馥之怔:“为何?”
顾昀将她放开,伸伸腰肢的骨节,望着天空:“别家妇人恨不得将丈夫绑在手上,我家妇人却只想着自己回京。”
馥之看着他,片刻,讪然道:“你要如何?”
顾昀低头瞅向,声音低缓:“你说如何?”
那双眸近在眼前,深黝得似能攫人心魄。
馥之望着他,面上倏而烧起,笑意却渐渐加深,染上一层柔媚的颜色。  “你来便知。”她的声音婉转,说着,伸出手,一把将他拉向室中。


77零陵(下)
夜里,堂上明灯荧荧。
顾铣披衣坐在案前,对着案上摊开的地图沉思。
外面倏而传来些窸卒的脚步声,他抬眼,却忽而见一个身影走来。灯光氤氲,那面容恍然熟悉,顾铣不禁怔了怔。
“叔父。”那女子行至他面前,下拜一礼。
顾铣看着她,回过神来。
“是馥之来了。”他神色和蔼,将案上的绢图收起,放在一旁。
馥之微笑道:“侄妇见叔父堂上仍有灯火,料想叔父未睡,便做些羹汤来。”说着,从侍婢盘中端起一碗羹汤,呈在顾铣的案上。
顾铣看着瓷碗,面露笑意。
“难得馥之一番心意。”他和声道,说罢,饶有兴味地拿起汤匙。
“甫辰出去了?”羹汤仍热气腾腾,顾铣搅动地吹吹,向馥之间道。
馥之答道:“才出去不久。”
顾铣含笑,低头饮羹汤。
“不知可还合叔父胃口?”馥之问。
顾铣颔首,夸赞道:“甚香甜。”

  馥之笑笑。待顾铣吃完,让侍婢将食器收拾下去,自己却不告退。
  顾铣微讶。
  “请叔父赐脉一观。”馥之望着顾铣,诚恳道。
  顾铣看着,片刻,笑起来:“到底瞒不得扁鹊。”说着,将手放在案上。
  馥之亦笑,上前为他细心把脉。
  铜漏在一侧静静滴着,时而一声细微的轻响。
  “听少敬说,你父母去时,还未满十岁?”顾铣忽而问道。
  馥之怔怔,颔首:“正是。”
  顾铣看着她:“可还记得音容?”
  馥之想想,道:“仍记得些,我父亲好文墨,说话时声音琅琅。”
“哦?”顾铣含笑:“你母亲呢?”
  馥之道:“我母亲甚温婉,总对人笑。”说着,想起什么,向顾铣笑笑:“她与大司马一般好园。”
  顾铣看着她,目光静静地映着烛火,隐现着深邃。
  “如此。”少顷,他颔首道。
  二人不再说话,堂上复又一片寂静。
  馥之将顾铣的脉仔细把过,眉间渐渐沉凝。
“叔父出征之前可曾请医?”她问。
顾铣道:“卢子曾来诊过。”
馥之眉头蹙起,低声道:“如此,叔父当也知晓己身病势。”
顾铣没有说话,少顷,缓缓道:“馥之可知顾氏列祖之事?”
馥之愣,道:“馥之不知。”
顾铣笑笑,道:“顾氏先祖追随高祖而起,至今两百余年,历任三朝大司马,族中战死者八十有四人,致伤者不计。”说罢,他看着馥之,目光深深:“馥之听得这些,可还觉得我是任性?”
  馥之望着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哑然。顾氏世出武将,其忠勇之事遍传天下,馥之也曾略闻一二,却不想竟是这般沉重。
  顾铣却神色澹然,将目光瞥瞥外面的天色,对馥之道:“时候不早,你有孕在身,也该多多歇息,”
  馥之一怔。
  顾铣见她诧异,抚须而笑:“稚子。你不知甫辰接到虞阳侯来信时有多欢喜,怎瞒得过老夫?”
  馥之面上下染满红晕,却也笑起来。
  “敬诺。”向顾铣一礼。正起身退下,忽然闻得顾铣出声:“馥之。”
  馥之回头。
  顾铣看着她,烛火摇曳的光照下,似有些犹豫。
  他声音低低:“你母亲……可喜欢桂树?”
  馥之讶然,片刻,答道:“我母亲最喜桂树。”
  顾铣的目中浮起一抹柔色。
  “去吧。”他抬抬手。
  馥之行礼,

清晨,零陵江上仍飘着白雾,伴着寒气,将晨曦的光照掩得寡淡。
顾昀亲自查过舟上的侍婢从人,又交代舟子一番,转向馥之。
“舟乃漕船,最是结实平稳,过得五六日便可到京畿。”他说。
馥之颔首:“好。”
顾昀看着她,又道:“驿站车马我已交代下去,你不必操劳,待到上岸,乘车便是。”
馥之再颔首:“知晓了。”
这时,舟子过来问顾昀何时启程,顾昀看看天色,对他说可即刻上路。
舟子领命下去,顾昀又看向馥之,将她的衣着上下看看,再道:“江上风寒甚烈,你坐在舱里,不可再出来吹风。”说着,伸手再去拢大氅上的领口。
馥之却挪开身体,道:“我不冷,再捂可要出汗了。”看着顾昀,好笑地:“怎变得比我阿姆还啰嗦?”
顾昀无奈地一瞪,索性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往漕船上走去。
“你何时回去?”到舟前,馥之忽然向顾昀问道。
顾昀道:“快了,落雪前必可班师。”
“如此。”馥之道。
顾昀望望舟上,低头看向她,片刻,道:“一路当心。”
馥之知晓离别在即,没有言语。
手被他紧紧握着,温暖无比。馥之将二人的手相叠,放在小腹上,停留片刻,抬头对顾昀微笑道:“我们都在京中等你。”
顾昀看着那手,隔着衣料,似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搏动,唇边的笑意中满是温柔之色。
“嗯。”他应道。
馥之看着他,又道:“你也须时时想着我。”
顾昀面上倏而浮起些绯色,笑意却愈深。
“好。”他吸一口气,答道。
馥之望着他微笑起来,弯起的唇角间尽是蜜意。
过一会,却微微蹙眉,道:“我还是不放心大司马,这次见他,面色似又消减。”
顾昀苦笑,道:“他出来前曾请卢子来看过,还是旧病,可惜卢子要返太行山,只为他制了些丸药。”
馥之颔首。卢嵩的医术不在她之下,行军在外不比在家休养,顾铣的病症也只好如此。
“你须将他看紧些,此病最是劳累不得。”馥之叮嘱道。
顾昀点头:“知晓了。”
“再有。”馥之想想,却盯着他:“你做起事来也是总不知迟早,须按时用膳。那些将官夜里邀你饮酒,纵推拒不得也不可多饮。”
顾昀闻言,不禁失笑。
“谁像阿姆一般啰嗦?”他抚抚馥之的鬓发,打趣道。
馥之瞪他。
顾昀却笑起来,道:“自然唯夫人之言是从。”说着,一把将她抱起,顺着桥板两步登到船上。
馥之双手攀着他的肩头,看着他将自己放下,只不松手。
“稍后还须往别处,只送你到此。”顾昀看着她,低声道。
馥之抿抿唇,将手放下。
顾昀笑笑,又对一旁的从人交代几句,松开她,转身离舟。到岸上,他回头,见馥之仍立在船舷边。
心中似堵着些柔软,他站住脚步,回视着那里。
舟子们呼喝起来,抑扬顿挫,漕船开动,慢慢前行。薄雾随着秋风浮动,笼在江上,将二人脉脉的目光渐渐阻隔。大江上,只剩远去的舟影和一片水色茫然……

成郡江口,众人在江亭上置酒,送谢臻登舟回京。
席间不免谈及时局,说到濮阳王与顾铣在蜀郡的对峙,郡守道:“此事某曾听众将商议,濮阳王在蜀郡受阻乃是预料之中,早闻他与百越诸部往来频密,此举不过缓兵,乃为等待百越之兵来援。”
  王瓒在旁听着,没有作声。对于濮南王之举,他也曾仔细思考,所得结论与郡守的相差无几。不过,他总觉得以濮阳王的心计,这般意图未免太过简单。

“其实也无甚凶险,”郡守抚须笑道:“朝廷备战多年,如今大司马领重兵陈于蜀郡,又有成郡此计,巴郡纵使真联得百越,却何足惧哉。”
话倒是确实,王瓒看看手中的酒盏,又看看谢臻,只见他面带浅笑,一派谦和之态。
“使君此去,必一帆风顺。”聊过一番,有前来相送的郡中士人举盏,向谢臻敬道。
其余人等闻言,皆向谢臻举盏。
谢臻从容而笑,将盏中之物仰头饮下,众人纷纷称道。
“蒙诸位盛情,臻感激不尽,就此拜别。”谢臻放下酒盏,向列席谢道。
众人看看天色,也不便挽留,纷纷与谢臻道别。
舟前的车上,蔡缨头戴幂离候着,见众人送谢臻出来,亦上前礼,随谢臻登舟。
“诸公后会。”谢臻立在舟首,向众人拜道。
众人还礼。舟子大喝一声,撑出长竿,大舟缓缓离开岸边,向江上驶去。



78
紫微宫(上)
“紫微宫,连皇后也进不得?”新安侯府中,大长公主坐在榻上,缓缓问道。
“正是。”面前的使者低低道。
大长公主与一旁的新安侯窦宽相视一眼。
“紫微宫可有甚消息?”窦宽沉吟,向使者问道。
使者道:  “紫微宫卫尉今日加派许多,不许宫人出入,太医署的医官进去也一直未见出来。不过,”他停停,低声道:  “太后与长公主进出并不受限。”
“哦?”窦宽一惊,皱眉看向大长公主:  “卫尉卿这是做甚!”
大长公主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卫尉卿,到底是要听光禄勋卿的。”看看使者,问:  “还有何事?”
使者想想,道:  “太后今日将大皇子接入乐安宫。”
此言一出,室中忽而沉寂。
“回去吧。”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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