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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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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委屈一下,在我这里待上两天。”
    李肆皱眉,这个把总是个人物,看样子经过不少事,行事很有分寸,要跨过这个人,不认真不行了。
    萧胜侧头,想要招呼手下来押李肆,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萧把总,你恐怕还只是个外委吧……”
    原本眯着的眼睛张开,萧胜扭头,看住李肆的目光不再散漫,像是刀子似地直射而来,语调也更冷了几分:“萧某的手下,自认管教还严,不会对外张扬军务。你一个愣头小子,可不要妄言军中之事!”
    一语中的,李肆心中有了底,可他感觉火候还不够:“啊,我是不是猜错了,甚至是……额外外委?”
    绿营兵制里,正式的把总品级可不算低,正七品,是所谓的“经制官”,也就是正规军官,书迷们还喜欢看:。而外委就不一样了,有外委千总、外委把总两级,到雍正年代,这两级临时编制才纳入到正规军官的行列,给了正八品和正九品的顶戴。而“额外外委”,根本就不是官了,只是比马兵等级稍高一些的兵。
    萧胜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上下游动的目光却将心中的惊怒隐隐显露出来,脸肉也在微微跳着,牵动了脸颊下方的伤痕,让他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孔看上去多了几分狰狞。可他无法确定李肆此话的背景和来意,一时没能有什么回应。
    眼下不是出操,也没校阅,萧胜自然没穿官服,他惊怒的不只是被看出底细,按照满清军制,汛守主官必须是经制千总把总,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汛守职衔更会高到守备一级。这萧胜并非经制千把,却在主持金山汛这么一个大汛,背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内情。
    “萧把总别多心,我只是拿你这汛守之事来作个比较,和我所说的大事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李肆这话让萧胜稍稍安心了一些,可嘴里依旧硬着:“就两个官阶名级,熟络一些的农夫都知道,你这样的读书人我可见得多了,不说出子丑寅卯,当心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
    李肆对他级别的猜疑,他没有明确否认,现在这一问,是想确认李肆是不是在瞎唬人。
    李肆无奈地叹气,好吧,反正丢脸又不是丢自家的脸,这是你自找的。
    悠悠望天,刻意避开萧胜的脸,李肆开口说道:“北方有句俗语,不知道南方有没有听过,叫……鸟枪把总,算个鸟……”
    萧胜嗯咳一声,好像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住,赶紧左右张望,确认没手下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你……知道我……”
    接着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住了李肆,问题还没问出口,李肆的话又堵住了他的嘴:“你脸上的伤疤,上细下疏,想必是鸟枪炸膛的伤,书迷们还喜欢看:。你左眼眯得总是比右眼多,那该是看照门准星看出的习惯……”
    李肆一边说着,萧胜的眼睛一边瞪大。
    “而你右手上那些烫伤的痕迹,自然就是火绳留下的疤痕。”
    如果有个烟斗,李肆真想学学福尔摩斯,他虽然不是侦探,却是个记者,记者有三宝:眼尖,脚快,嘴刁,这第一项眼尖就是察言观色找对人。萧胜这一身再也明显不过的痕迹,不需要太多推敲就能看出,他的出身,是个鸟枪兵。
    看了看已然被震慑住的萧胜,李肆敲下了最后一大棒:“而鸟枪兵,不太可能升到经制官,就算一时升上去,也会被刷下来,所以才会有那句俗语。”
    萧胜虽然掩饰得极快,李肆却捕捉到了他眼角的一丝红热,由此也松了口气,多亏自己对满清军制还算了解,不仅知道这汛守制度,还了解绿营规则,总算直刺到了萧胜的内心深处。
    清代绿营兵里,鸟枪兵地位最低下,在康熙朝,除了特殊情况,一般不可能升到军官。也就只在嘉庆之后,才被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官缺配给鸟枪兵,但也只是书面上的制度。绿营选拔军官,都还是从马兵、弓手以及刀牌手里选,不管是校拔还是年考,考较的都是冷兵器。
    李肆见这萧胜,一身上下都是鸟枪兵的痕迹,猜到他不该是个正牌把总,也是顺理成章。
    萧胜好不容易调匀了自己的呼吸,却依旧忍不住低笑出声,是一种悲怆的苦笑,“鸟枪把总算个鸟……这话说得真好,想我萧胜,还真作了三年的鸟枪把总,之后如你所说,被刷了下来。现在攀着老上司的交情,讨来了一个额外外委。整日被人叫着把总,却还真以为自己又是把总了,嘿嘿……”
    又是一个苦命人呢,李肆心想,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第十四章 我为消灾而来
    第十四章我为消灾而来(本章免费)
    这个鸟枪把总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目光片刻就恢复了清灵,他盯住李肆,缓缓摇头:“以你的年纪和经历,不可能知道这些军中事……”
    李肆点头,要说什么后知三百年,萧胜也不会相信,言外之意,是在追问他背后还有谁,其他书友正常看:。
    “我已经说过,提这些事并无他意,只是要萧把总你明白,我刚才所说的大事,可不是唬人之言,那确实是你绝对不想牵扯在内的大事。”
    李肆这话的份量,萧胜现在掂量出来了,刚才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底细,他已经明白,这个少年真不只是读了几本书那么简单,那么这大事,当真也不是他能随便掺和的。
    萧胜也是个果决之人,咬了咬牙,利害就权衡清楚了,“我今天没见到过你……”
    李肆笑了,朝萧胜拱了拱手,正要走,萧胜忽然又说:“你也没见到过我萧胜……萧把总。”
    这是在警告李肆别向外散播他萧胜的底细,李肆会意地点头。
    “老大,你怎么……”
    见着李肆和萧胜攀谈了一会,就悠悠然甩着袖子走了,那一高一矮两个汛兵靠了过来,满脸不解地问自己的头儿,语气和之前当着李肆面时完全不同,如果李肆还在这,就会对这萧胜的评价再升高一截,以一个额外外委的身份,能将手下人笼络到这种地步,确实不简单,其他书友正常看:。
    “你俩谁去钟府一趟,找到赖一品,跟他说,那个李四想去县城,但被咱们挡了回去,但他要从其他地方绕道过去,咱们就爱莫能助了。”
    萧胜这么说着,两个手下更是诧异,萧胜无奈地叹气:“那李四并非一般人,他与赖一品的争斗,可不是咱们能掺和的。可咱们终究拿了银子,得给那赖一品一个交代。”
    两个手下连连点头,矮个子一脸受教:“咱们有老大罩着,日子才总算过得滋润了一些,听老大的,准没错!”
    高个子仗义,拍了拍胸脯:“我去钟府!我嘴笨,照着老大的话说一通就好。”
    过了大半个时辰,又一个人在金山渡登了岸,找到了萧胜,劈头就问:“凤田村的李四,你见过了?”
    这个人萧胜认识,不敢太过怠慢,赶紧点头,来人正是段宏时段老秀才。虽然有俗语讲“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那是战时。眼下这满清也沿袭了明朝文贵武贱的习气,正二品的总兵也未必能压得正七品的知县低头,何况段老秀才还是县里的名人。这老头要被惹毛了,一脚一个把他们踹下河去,萧胜也不敢把老秀才怎么着。
    见萧胜脸色不对,老秀才诧异不已:“你没为难他?别跟我搪塞,我知道你们跟钟上位赖一品的关系。”
    萧胜苦笑,怎么没为难?结果却被人家连裤子底都扒掉了……
    正义凛然地说什么我们当兵的怎么可能为难乡亲,萧胜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在脸红,老秀才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是被那小子给哄住了?”
    被逼到退无可退,萧胜这才醒过神来,迟疑地问老秀才:“那李四和老先生你……”
    老秀才利索地点头:“他是我门生,怎么?是用了我的名头,你才放的他?”
    萧胜暗骂自己太笨,他就在想那小子背后应该还会有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老头,其他书友正常看:!接着又暗骂李肆不地道,早说是段老头的弟子,他又何必多事!?
    见萧胜这神情,老秀才嘴里啧啧有声:“没用我的名头?这小子,真是有能耐呢。”
    没理会心绪已然混乱的萧胜,老秀才甩头就走,还丢下了一句话:“别跟钟上位赖一品掺和了,这事你们不但掺和不起,还得去烧香抱佛,祷告你们不会被牵连上吧。”
    萧胜脸色彻底转白了,连忙吆喝着手下去追那已朝钟府去的高个汛兵,之前安排的什么交代,看来还是免了的好。
    在萧胜正忐忑着是不是真要去烧香的时候,李肆已经点起了一柱香。
    这会他已经来到了县城十多里地的麻冈寨,唐末黄巢造反,荼乱到了英德,麻冈寨的曹寨主在此抵抗,死后他的妻子虞夫人继续领兵抗敌,由此也获得了曹主娘娘的神名,一直流传到了后世。在李肆那个年代,已经被尊称为北江女神,虽然不如源自福建的妈祖娘娘那么显赫,却也是广东有名的土著神明。
    李肆来祭拜曹主娘娘,不过是在半道上见到了这座神祠,在信仰上,李肆就是典型的华夏人,有神拜神,有佛拜佛,求个吉利,意思而已。
    发下愿望,祷告娘娘祝他这县城之行顺利之后,李肆接着上路,剩下十多里地,一路小跑,也花不了太长时间,很快就见到了县城那低矮的城墙。
    英德县城在北江西岸,城周三里,明代编户九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城。但即便是在明代,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城里,更不用说人口日增的清代。
    就见城外乱七八糟铺着大圈的民居,一条石板路劈开民居,直通小城的城门。而在土路与石板路交汇处,也还守着几个兵丁,不过来往人色匆匆,他们也基本就是个摆设,李肆没料错的话,这些兵丁都是闲汉,被真正的绿营兵雇来站桩而已。偶尔见着拉车扛货,面目憨实的路人,就伸手讨几个铜子,对李肆这种两袖清风的人根本就不搭理。
    踏上石板路,瞅到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本县父母田大爷仁德恤民……”等字样,是一篇颂文。李肆这才记起,英德县曾经也有一个青天老爷,名叫田从典。算算他任英德知县是十七八年前,雍正年间官至尚书,眼下应该也是高级京官了。他在英德减杂派,修路桥,兴文教,作了不少实事,这条石板路该是他主持修的。田从典在英德名声很高,英德人都以“田大爷”尊称。
    只是眼下这石板路已经破旧不堪,再想想自家和村子里的境遇,李肆心中感慨,人去政息,青天再清,也只留下空谷回声。
    “我可不是田克五……”
    小城的县衙后堂,一个面目白净,看起来还颇有几分贵气的中年人坐在书案后,正摘了冬帽,一边瞅着那上面的黄铜珠子发呆,一边嘴里嘀咕着。他穿着一身青蓝官服,补子里一只呆头鹅(鸂鶒)在碧涛之上追着红日,一看就是位七品文官。
    “罗先生,他田克五田从典,三十四年知英德县,一直呆了三任都没挪窝!四十二年委屈了一下,四十三年就进了都察院,四十九年迁了左通政,现在才两年不到,又迁了光禄寺卿,我能跟他比?”
    英德县知县李朱绶刚退了堂,正受着自家罗师爷的勉励,可效果似乎不怎么明显。
    “别说往上走了,今年广东府县这一劫,还不知道能不能避得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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